劇大的重力讓牀也狠狠地顫抖了幾下。

    “念悠,你沒事吧?”羅蘿一下子慌了神,趕緊撲過去看慕念悠有沒有什麼事,可慕念悠卻只是怔徵地望着天花板,她彷彿失去了魂魄一般,感官被屏蔽,對外界所有的事物都沒有任何反應。

    羅蘿只看到她大大的眼睛裏盛滿了淚水,她整個人就像一個沒有了生命的布娃娃一般,好似沒有任何的生命特徵了。

    外界的一切似乎都變得縹緲虛無,漸漸地隨風遠去了,慕念悠的心裏只覺得空落落的,心口處破了一個大大的洞,她卻無能爲力,只能任由那刻骨的冷風灌進她的心裏,在裏面肆虐地咆哮。

    她似乎覺得人生末日到了,她和黎上景的感情也可能難以爲繼了。

    “念悠。”羅蘿看着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嚇得失了方寸,只能輕輕地搖着她的身子,希望能夠喚回她的心神。

    許久,慕念悠纔有了一絲動作,她眼神往下一轉,看向羅蘿。

    她的眼神空洞無神,像是被人掏空了靈魂。

    看地羅蘿一陣陣地心疼,她抓住慕念悠的手,希望能夠給她一些安慰。

    她這一舉動也引來了慕念悠的反應,她那雙往日裏總是神采飛揚而此刻卻如同似水的大眼睛剎那間就盛滿了淚水,水光幽幽。

    羅蘿心裏也覺得一陣酸澀,她和念悠認識多年來,念悠一直都是很樂觀的樣子,就算是遇到挫折的時候她也不會這樣子一副樣子。

    她一把抱住慕念悠的身子,右手輕輕地拍着她的肩膀,如同安慰一個孩子一般。

    ……

    慕念悠一個人落寞地躺在牀上,看着窗外的枝繁葉茂,花兒競相開放的勃勃之姿,與窗外那副繁盛的景象相悖的是慕念悠的心情。

    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後,黎上景已經很久沒有再來看過她了,連她打給他的電話他也不接。

    他們的關係好似突然降到了冰點,這時間的事情總是那麼地讓人難以揣測,世事變化太過無常。

    人心浮沉,太容易變化,曾經的山盟海誓,轉眼就可以勞燕分飛。曾經的濃情蜜意,轉眼就可以撕破臉皮。

    慕念悠心裏也知道她和黎上景之間的關係也都隨着那件事開始變得冷淡。

    她現在心裏無比的悔恨,如果早知道許海信竟然是這樣的人面獸心,一開始她就不會很許海信有更深的接觸。

    如今想來,她的腸子都要悔青了,她多麼地希望時間能夠倒流,她一定不會選擇和許海信出去。

    從羅蘿那裏,她已經瞭解到了事情的所有經過,包括所有的細節,她心裏也知道黎上景對於這樣的事情很難釋懷。

    可是她卻無能爲力,她只求黎上景可以掃除內心的障礙,給他們的愛一個美麗的結局。

    ……

    黎上景這些日子一直不願意回別墅,他的心裏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實則心知肚明,他還是對慕念悠和許海信的事情難以釋懷。

    任何一個男人對這樣子的事情恐怕都不能夠釋懷,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看光,或許,那個男人那雙令人作嘔的手還曾覆上她光滑的皮膚。

    腦子裏想着那樣的畫面,黎上景就覺得痛苦不堪,他的心好像好像在被人拿了一把刀在剜着,那動作極緩極慢,如何都不肯給他一個痛快,誓要讓他一點一點地經歷這樣的蝕心之痛。

    “咚!”他雙手握成拳頭狠狠地砸在面前的辦公桌上,心裏火燎燎的。

    他看着眼前堆積如山的文件,只覺得心內煩躁不堪,根本沒有心思去處理那些文件。

    此時此刻,他只想能夠肆意地喝酒,用酒來麻醉自己,他不願自己滿頭滿腦的都是慕念悠全身地躺在許海信的別墅裏的樣子。

    突然,他的手機開始振動,黎上景那過一看,是容天。

    容天從羅蘿那裏也大致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爲黎上景這段時間一直對慕念悠避而不見,慕念悠的心情每天都非常的低落,她不動不笑,整個人像是一個木偶一樣,沒有半分的活的氣息。

    並且,她總是不願意喫飯,只是整個人會怔徵地看着窗外那自由自在的飛翔的鳥兒,一個人默默地淚流兩行。

    羅蘿看着她日漸消瘦的樣子,真是說不出的心疼,她真是想單槍匹馬地殺到黎上景,的公司,把黎上景給綁到慕念悠面前。

    可是,冷靜下來了以後,她的這個想法也就打消了,她害怕她自己一離開,慕念悠就會做出一些什麼過激的事情來傷害到自己。

    她目前的樣子,整個人都非常地不正常,在這種情況下,很有可能會做出一些出人預料的事情,如果她做了什麼啥事,那可真的是一切都無可挽回了。

    況且,就算她把黎上景綁來了,有有什麼用呢?黎上景如果對這件事情依舊心有芥蒂,他的到來不僅不可能減輕慕念悠的狀況,反而可能會火上澆油。

    所以,羅蘿就給容天打了電話,他和黎上景是好兄弟。兩個人之間向來都是無話不說的,由容天出面對開解一下黎上景,可能會有更加好的效果。

    畢竟,兩個人在一起,不能夠彼此心裏藏着什麼矛盾。這樣的關係只會傷害到兩個人。

    況且,在羅蘿心裏她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他們雖然找到念悠時念悠整個人都神志不清的,但是從種種表現上看,念悠與許海信並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關係,既然兩個人沒有這麼發生關係,那麼念悠也不存在給黎上景帶綠帽的問題,所以這件事情,只有有他們在中間調解,相信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問題一定會很快就可以解決到。

    “喂,容天。”黎上景接通容天的電話,聲音低沉地道,似乎都沒有什麼精神,語氣裏都飽含着一種奄奄的味道。

    “上景,出來喝一杯吧。”相比起來黎上景那情緒不太高昂的樣子,容天倒是充滿了活力。

    “嗯”黎上景淡淡地應了一聲,這個時候的他也正是需要借酒澆愁,只有喝醉了,才能夠忘記那些讓他煩惱和痛苦的事情。

    “輕醉見”容天直接就訂好見面的地方,這個地方對黎上景來說,畢竟是一個很熟悉的對方,在這裏和他推心置腹也更容易被他所接受。

    “嗯。”黎上景應道,然後直接拉開座椅站起來,拿起桌上的鑰匙和手機,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總裁,這個文件……”正低着頭查看手裏的文件的祕書一邊翻看着這擬好的合同,一邊推開黎上景的辦公室的門,卻不想突然撞上一個龐大的物體,這個物體全身都堅硬,撞地她頭都疼了。

    “你!”她下意識地豎起眉頭,神色嚴厲地擡頭,罵人的話不受大腦控制地就要從嘴裏衝出來。

    可待她看清眼前的人,那些都滾到脣角的話卻又被她生生地嚥了下去,她一臉驚恐地望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上司,心裏頭都快把自己罵死了,都怪自己那麼地莽撞,走個路都不會好好的走,幹什麼要一邊走一邊看東西,這樣一下子撞在上司的身上,只怕會……

    可黎上景根本就沒有把一點心思放在祕書的身上,他繞過她,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只留下祕書一個人在那裏一直不依不饒地責罵自己。

    等她進行完一番心理反思後,擡起頭卻發現,眼前早已空無一人,她大喫一驚,四處張望着去找尋總裁的身影,卻只看到他轉彎時留下的那一片衣角。

    黎上景快速地就跑到車庫,啓動自己的車,然後只見到一陣尾煙噴射,車子像子彈一樣躥了出去,只留下陣陣餘煙。

    車子一路飛馳,從僻靜的山間別墅到吵鬧的市中鬧市,一路高樓大廈,霓虹閃爍。

    那連成一片的霓虹那麼的美麗,美的炫目,美的讓人着迷,也美的讓人空虛。

    他把車子停在“輕醉”門口,馬不停蹄地衝進輕醉。

    “黎先生”守在門口的保安們見到黎上景急匆匆地衝進來,其中一人立即伸出手來拉開門,其他人也都恭敬地對着他微微地鞠躬,向他打招呼。

    黎上景是這裏的常客,也可是說是他們的大金主,所以他們對待黎上景就極盡尊敬,對於黎上景在這裏的要求幾乎是有求必應。

    況且,黎上景一向大方,每次來進門的時候都會給他們一筆不菲的費,這和其他的客人是完全不一樣的,因此每次黎上景來他們都非常的熱情。

    保安們都擡起頭來,等着黎上景嚮往常一樣給自己費,可是他們這次卻大跌眼鏡,以往一樣比較溫文爾雅的黎上景這次不僅沒有給他們費,還對他們一個個視若無睹,眼神都不帶捎帶一絲地走了進去。

    他們都瞠目結舌地盯着黎上景遠去的背影,然後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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