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頭的路遠卻沒有絲毫地察覺,依舊很高興地對她說:“那好,你說去哪裏喫吧,還有什麼時候去?”

    “現在行嗎?”

    “現在?”路遠一驚,這也太趕了吧。

    “嗯,在我們經常去的那家餐廳,我現在就過去,你能過去嗎?”

    “能~吧”路遠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猶猶豫豫地道。

    他現在正在參加一個宴會,算了,就這樣吧,這個宴會不參加也罷,反正也沒有什麼意義,倒不如和朋友在一起有意義。

    他退回去,找到正在人羣中的經紀人,一把把他扯到一邊,對他道:“我現在要出去一下。”

    “什麼?”那邊突然又放起了音樂,劇烈的音樂震地他們耳朵生疼,經紀人被這一嚇,嚇得魂都找不到了,哪裏還能聽得清路遠說什麼。

    路遠只能湊到他的耳邊,扯着嗓子對他吼到:“我說我要出去!”

    這刺激太猛烈,經紀人就直接蹦了起來,責備道:“你不會點聲啊,我的耳朵都要被你弄聾了。”

    “對不起了。”他歉然一笑,又趕緊追問:“你同意不?”

    經紀人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含着一種奇特的感情,嘲諷地道:“我要是不同意呢?”

    看着他這副不太高興的樣子,路遠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準備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可是他還沒來得及說出手,經紀人就已經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我要是不同意的話,也沒有用是不是?你還會去的對吧?腿長在你的身上,我就算是不想讓你去,我也不可能找一根生意綁住你啊。”

    路遠表情訕訕,心底卻還是興奮不已,這個經紀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既然這樣說,那就說明他同意他去了。

    他衝經紀人拜拜手,作勢要走。

    身子剛轉回去,就聽到經紀人喊他的聲音那剛剛轉過去的身子就只能硬生生地轉過去:“怎麼了?還有什麼事?”

    “你出去要心一點,狗仔這麼多,要做好萬全準備。”說着,經紀人就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一個口罩,體貼地幫他帶上。

    看着經紀人給自己帶口罩,路遠一陣惡寒,他一把奪過經紀人手裏的口罩,一邊給自己帶上,一邊說:“我自己來就好。”

    經紀人看着他帶好口罩,還是不是很滿意,他的眼睛露在外面,很容易一下子就被人發現,他對着路遠說:“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墨鏡去。”

    說着,那圓潤的身子,就一溜煙地跑,消失在他的面前。

    路遠無奈地看着那園滾滾的身子越走越遠,等到那身子徹底消失不間了,他直接就轉身就走。

    本來只帶個口罩,還沒有那麼引人注目,再帶個墨鏡,肯定會吸引很多的目光,要是有幾個人再仔細地看看他,一下子就可以認出來,他就不應該打扮地太奇怪,這樣反而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也不容易被媒體和粉絲髮現。

    所以,他纔不要帶什麼墨鏡!

    他直接就走到自己的座駕那裏,拉開車門,一下子就做了進去,然後一踩油門,車子轟地一聲就衝了出去。

    等到經紀人拿完墨鏡回來,就只來得及看那汽車的尾煙。

    “這瓜娃子,腦袋是不是瓦特了?”令人人罵罵咧咧的,他是四川人,加上又在這裏呆了許久,也學了幾句本地話。

    而早就跑走的路遠卻猛地打了個噴嚏,他揉揉自己的鼻子,嘴裏說着:“肯定是那胖子又在背後罵我了。”

    開了許久,車子終於停在了他和慕念悠經常是的地方,他一走進去,就看到熟悉的位置上,正坐着慕念悠。

    看到他走進來,慕念悠站起來衝他揮揮手,他慢慢地走過去,等走到她的面前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對她道:“這麼久不見,你怎麼瘦了真的多?”

    慕念悠笑笑,說:“減肥呢。”

    看着她強顏歡笑,那笑意都不達眼底的樣子,路遠心裏一下子就感覺到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然她不可能會突然瘦下來這麼多,並且她的樣子看起來很是憔悴和落寞。

    他張張嘴,想要問些什麼,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既然她不想說,那麼就不要問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真正的朋友並不是一定要讓對方把自己的傷口剝出來讓她觀賞,而是在她難過的時候,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說,只默默的給她安慰就好了。

    看着他那帶着的口罩,慕念悠打趣道:“還不把口罩取下來嗎?一會喫飯的話怎麼辦?”

    路遠笑笑,把自己的口罩接下來收在口袋裏。

    他們一向喜歡來這裏的原因就是因爲這裏的客人少,但是飯菜什麼的卻好喫的很,他們來這裏即可以享受到美食,又不用擔心會有太多的狗仔和粉絲出現,破壞他們的聚會。

    路遠衝着遠處的服務生招招手,那服務生就走了過來,看到路遠,那服務生也笑了起來:“你來了啊。”

    因爲經常來這裏,他們跟這裏的服務生也都很熟,這裏的服務生對他們早就習以爲常,所以根本就不會出現很瘋狂的現象。

    “是的。”路遠禮貌地跟服務生點頭致意。

    這裏的服務生也都很喜歡路遠,這和他的爲人是分不開的。

    路遠爲人非常地低調有禮貌,對待這些服務生也都非常地有禮貌,從來不會說因爲自己是知名歌手,就耍大牌什麼的。

    “還是老樣子嗎?”服務生笑着問道,他非常喜歡路遠的謙遜有禮,所以他每次來這裏爲他們服務也都非常的盡心盡力。

    “是的。”路遠點點頭,然後又補充道:“再拿幾瓶酒吧。咱們很久沒有見過了好好得喝一會兒吧。”他轉過頭對着慕念悠道。

    聽到他的話,慕念悠卻搖搖頭,拒絕了他:“我現在身體不是很舒服,不能喝酒。”

    她現在懷着孕呢,爲了肚子裏的寶寶,她必須滴酒不沾,所以也只能拒絕路遠的請求。

    “好吧”路遠的眼裏劃過失落,可是也不強求。只是覺得有一點遺憾。

    “以後有機會再喝吧。”看着她那落寞的表情,慕念悠真的不忍心,只能安慰他這樣說。

    可是,她自己卻知道,這所謂的以後極其渺茫,她這一去美國,恐怕要許多年才能重歸故土了。

    “好吧。”路遠的表情這纔好看了起來,然後對着慕念悠道:“過一段時間,我可能又會開演唱會了,到時候我請你來做我的特邀嘉賓。”路遠興致勃勃地說。

    慕念悠也努力地笑着回答:“好的。”可是心裏卻是無邊的愧疚,她覺得自己有愧於他的信任。

    “到時候我給你發請帖。”路遠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悅當中沒有注意到她那勉強的笑容。

    “菜來了。”路遠還準備說什麼,慕念悠卻衝着着喊了一聲,打斷他接下來的話,他對她那麼的好,可是她卻只能用一個個謊言來欺騙他,天知道,她多麼地不願意欺騙她,所以她只能轉移話題。

    被她這麼一喊,路遠也朝着後面望去,果然後面的侍應生正託着盤子向他們走過來。

    ……

    菜都上好了之後,他們兩個卻還沒動筷,路遠又想繼續剛纔的話題:“念悠你……”

    他的話還沒說的出口,就被慕念悠搶先喝責了一句:“食不言,寢不語。”

    這一句話就把路遠那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堵在了嗓子眼裏。

    “好吧。”半晌他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嗯,好好喫飯。”慕念悠故意裝作一副嚴厲的長輩一樣,對着他教育道。

    路遠笑笑,就乖乖地喫起飯來。

    時間過的很快,他們兩個人都喫完了,看着這杯盤狼藉的桌面,兩個人開始商議接下來要去哪裏。

    “我們沿着江走一走吧。”慕念悠對着路遠說道。

    路遠點點頭。

    她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她從張大的地方,到一個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

    天知道她有多麼地留戀這個地方,可是,如今她羣不能呆在自己的家鄉,而是要遠渡大洋彼岸去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就讓她在這最後的一段時間裏好好地在這裏轉一轉,把這裏的一切都牢牢記住,牢牢地刻在自己的腦海裏。

    江的兩邊沿岸一如既往的繁盛,那高高聳立的城市標誌。

    慕念悠就那樣怔徵地看着那個建築,心裏百感交集。她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多年,親眼見證了這個城市的發展,看着這個城市今時今日成長爲這個國家最繁榮的城市。

    那風徐徐地吹着,撩撥着她的長髮,把她的長髮拂在她的臉上。

    她的樣子那麼地惆悵,一下子就抓住了路遠的心。

    他心裏升起一股酸澀。

    “念悠。”他叫她。

    “嗯?”她回過頭,滿臉的疑問。

    “是出了什麼事情嗎?”他終於還是問出了自己心裏的疑惑。

    這個問題他憋了一天了。從見到她的那刻她就知道她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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