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慕念悠強打起精神來,否認了他的話。

    路遠擔憂地看着了她,眉毛都擰成一個川字,許久,他纔開口說:“可是我看你似乎不是很開心。”

    慕念悠故作調皮地衝他眨眨眼,說了句:“人不可能每時每刻都開心的啊,總會有情緒低落的時候的。”

    聽着她一再地迴避這個問題,路遠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他就閉上嘴巴,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好啦,我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就不要愁眉苦臉的了。”慕念悠踮起腳尖,夠到路遠的臉,用手輕輕地捏了一下他的臉頰。

    路遠一把抓住她的手,雙眼深深地盯着她,對着她說道:“不論以後有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他這副含情脈脈的樣子,讓慕念悠措手不及,心裏覺得很是不舒服,她把自己的手從路遠的手裏扯出來,背過身子,不自然地說:“當然了,我們是好朋友嘛,好朋友就是要攜手並進的。”

    說到“好朋友”,她的臉色驀地難看了起來,她也把許海信當做自己的好朋友。可是他呢?他卻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刀!這一刀,讓她痛不欲生!

    “怎麼了?”路遠看着她突然變得蒼白的臉,關切地問道。

    慕念悠搖搖頭,努力地把自己腦海裏的那些不好的記憶全部都甩出去,調解好了自己的情緒後,她纔開口:“沒事。”

    “哦”路遠點點頭,眼神探尋地看着她。

    慕念悠就不再言語,而是認真的看着這景。

    江的兩岸薈萃了本市城市景觀的精華,淋漓盡致地渲染着浪漫、大氣的別樣風華。

    這裏最美的是夜景,華燈初上時,習習涼風吹着髮絲,拂着臉頰,搖曳着人們內心的激盪,江畔呢一座座大樓,在霓虹的映襯下,也清晰地顯示着它們的輪廓,它們色彩絢麗,華光奪目。

    真的好像再看一次江畔的夜景,可是時間緊迫,只怕是許久都不能了。

    他們就沉默着在這裏轉了許久許久,路遠知道她心情不太好,不想要多說話,因此也就一句話都不說,只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沉默地守護着她。

    “我們回去吧。”時間好像過了許久,她轉的也累了,她轉過身子,對着路遠說道。

    路遠點點頭,然後兩個人就並肩開始離開。

    車子在大馬路上飛馳,慕念悠心翼翼地看了路遠的側臉一眼,心裏買斟酌着詞語,該怎麼跟他說呢?

    通過駕駛鏡,路遠看到她那副猶猶豫豫的樣子,問道:“怎麼了?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慕念悠沒有料到他會突然這麼問,一下子就啞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過了許久,才聲地說道:“路遠,我可能要離開這裏了。”

    “哦?什麼時候回來?”路遠隨口問道,他以爲慕念悠只是要出去玩一段時間。

    “我可能要去很久,或許許多年後纔會回來。”她看着路遠慢慢地說道。

    “吱――”車子發出尖銳的聲音,一陣顛簸,車子就停在了路邊。

    “你說什麼?”路遠激動地雙手撐着她的肩膀,難以置信地問。

    慕念悠被他這麼猛烈的反應給下了一跳,使勁地眨眨眼睛,怯怯地回答:“我說我要出去,很久之後纔會回來。”

    “爲什麼?”看着她的表情,他也冷靜了下來,不解地問出來。

    慕念悠垂下頭,嘴緊緊地抿着,一句話都不說。

    路遠看着她沉默的樣子,心裏總覺得不舒服,他放柔了聲音,循循善誘:“念悠,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分憂。”

    聽到他這番話,慕念悠感動極了,那雙明眸一下子就被淚水淹沒,她知道路遠完全是因爲擔心她,可是她卻不想讓他爲她擔心,所以她不願意告訴他,這些痛苦就讓她一個人默默地品嚐吧。

    “沒什麼事情,我只是想要出去讀書而已。”慕念悠回答道,她是不會告訴路遠她要去美國的。

    看着她執拗地不肯告訴自己,他也無能爲力,只能去諒解她,去安慰她。

    路遠把慕念悠送回到她租的房子那裏。

    “再見!”慕念悠站在樓梯口對着正靠着車身的路遠揮手告別。

    路遠也像她揮手告別,然後慕念悠就直接轉身,往自己的家裏走去。

    ……

    慕念悠既然決定了要去美國,她就不打算在這裏在多呆一段時間,她在極短的時間內,向自己所有的親朋好友一一告別,然後就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要離開。

    黎上景這段時間過的並不好,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他雖然和許心柳訂了婚,但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自然很淡薄,鑑於許心柳所做過的事情,他完全沒有一點想法要把她當做未來與自己共度一生的伴侶,他對於許心柳,則是能躲就躲。

    訂完婚後,許心柳提出要搬到他的別墅裏住,可以卻被他給拒絕了。這個別墅裏,全都是他和慕念悠的點點滴滴,他只想把這一切都好好地珍藏。不讓任何人來踐踏。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室內燈火闌珊,唯有絲絲縷縷的月光從窗戶外滲進來,光打在他的右側,他怔徵地望着那空了的牀鋪。

    這是她曾經住的地方,每夜,她都睡在這裏,他一伸手就可以觸碰到她,有時候,她正睡着睡着,就會不自覺地滾到他的懷裏,有時候,還會把她的腿搭在他的身上。

    他一向淺眠,稍微有一些風吹草動都會把他驚醒,在一個寂靜的深夜裏,他們兩個人相擁而眠。黎上景睡得正酣時,突然覺得自己身上被一個重物壓到,他一下子就驚醒了,定睛一看,卻發現是她睡着睡着就把自己的腿放在他的身上了。

    更糟糕的是,她自己還睡得很香,就像一隻豬崽一樣,還在他的身上蹭來蹭去,蹭的他焚身。

    既然她不想讓他好好睡覺,那麼就陪他一起不睡吧。

    他心裏打了一肚子的壞水,然後湊過去含着她的耳垂,一下又一下地吸着。

    而正在睡夢中的慕念悠察覺到自己的耳垂處一陣瘙癢,下意識地就直接伸出手呼過去,黎上景一個不防,就被她的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打在臉上。

    疼倒不是很疼,因爲在睡夢中她的力氣也沒有那麼大,但是作爲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打了耳光,這就很難堪了。

    他可不願意善罷甘休,於是他就捲土重來,這次不僅是吮吸她的耳垂了了,還把舌頭伸進她的耳朵裏輕輕地舔舐。

    耳朵處的刺激太激烈,慕念悠情不自覺地就打了個激淩,然後慢慢地掙開眼睛。

    那雙眼睛溼漉漉的,看起來很是誘人,黎上景只覺得自己被那雙眼睛給蠱惑了,一下子就湊過去問住她的眼睛,並且還用嘴脣輕輕地咬着她的眼皮。

    “嗚~”她只覺得自己全身酥麻,難以控制地就嚶嚀出聲。

    而這一,無疑是給了黎上景莫大的鼓勵,他輕輕地放開她的眼皮,順着往下,在她挺翹巧的鼻子上蜻蜓點水的一吻,然後繼續往下,捕捉到她微翹的嘴脣。

    輾轉吮吸,然後牙齒一頂,就翹開她的牙關,靈巧的舌頭一下就就鑽進了她的口腔內,在裏面遊弋,碰觸到她的舌頭之後就開始與她的舌頭交纏。

    手也不自覺地就摸上她的領口,一把扯開她的扣子,然後繼續往下。

    紅翻被浪,旖旎無邊。

    可如今呢?確實物是人非,牀還是那時的牀,人卻不是那時的人,她不在了,他,也沒有你之前那樣的閒心逸志了。

    月光灑在慕念悠曾經睡過的地方,可是如今這裏卻空無一人了,只留下無邊的孤寂。

    看着那皎潔的月光,黎上景的眼睛也忍不住溼潤了起來,他們的過往像幻燈片一樣,在他的腦海裏一一閃現,想起她的笑,她的鬧,他臉上浮起愉悅的笑容來。

    可是一想到如今他們二人分隔一方,心裏不由得一陣酸澀。

    “悠。”他喃喃出聲,在這樣寂靜的夜晚,思念來的那麼兇猛,讓他沒有一絲力氣去招架。

    突然,他腦中閃過一道亮光,一下子就豁然開朗了,整個人好似撥開了雲霧一般,那之前的難受糾結似乎都不值一提了。

    那些照片又算得了什麼呢,這世界上,誰沒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呢?其實,只要兩個人彼此相愛,那就已經足夠了。

    沒有什麼比有情人終成眷屬最好了,他要他們兩個人能夠修的正果,而不是這樣子抱憾終生。

    他一下子就激動起來,掀開被子就要往牀下走,等到他穿好了拖鞋之後,才猛地想起來,現在是晚上啊!

    她一定早就睡了,況且,大晚上的一個人跑出去未免太神經了,他搖搖頭暗笑自己太心急,然後就又緩緩地回到牀上,褪掉衣服,鑽進被窩裏,開始入睡。

    似乎想開了以後,心靈也有了很大的變化,所謂的ab原則果然是正確的,每件事情,它的過程是一定的,真正能夠改變的只有人們對待這件事情的看法,這樣才能夠有不同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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