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他曾經那麼絕情地與她分手,二是他如今還是一個有未婚妻的男人,三是既然她並不像繼續和他在一起,那麼她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懷孕的消息,她只想自己找一個地方,好好地把孩子生下來,然後撫養張大,若是被他知曉她已經懷了孕,只怕事情會更加的複雜。

    所以,她還是要找機會離開這裏,然後讓他再也找不到自己!

    “還不起牀嗎?悠?”黎上景聽着房間裏面也有一絲起牀的動靜又敲了敲門。

    “知道了。”慕念悠幾乎都要崩潰了,她冰不願意跟黎上景這樣子,可是黎上景總是不放過她!

    雖然應承了黎上景,但慕念悠卻依舊一動不動,不願意起來,她希望以後就一直通過這樣的方式,來逃避開他,最後能夠減少他們之間的聯繫。

    “你再不起來,我就進來了啊。”門外的黎上景聽着裏面依舊悄無聲息,不像是有起牀的樣子,就貼上門威脅到。

    慕念悠乾脆刷地把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一把扯開,衝着門外大聲喊道:“我今天不想喫飯,你自己喫吧。”

    話音剛落,門“咔噠”一聲就被人從門外扭開,嚇得慕念悠猛地彈坐起來。

    坐起來,就看到門外早就已經穿着整齊的黎上景正慢悠悠地往裏走,他那身熨貼的西裝將他的身形稱得更加地筆直迷人。

    慕念悠此時可沒有一點心思去欣賞美男,因爲此刻她未着寸縷,看着黎上景在自己身上來回逡巡的目光,她一下子就驚醒。

    “啊――”高分貝的女聲幾乎穿破屋頂,直衝雲霄,她一邊尖聲大叫,一邊扯過一旁的被子裹在自己的身上。

    然後衝着黎上景高聲吼道:“你出去啊!”

    黎上景巋然不動,邪氣地笑了笑,一步步地走近:“又不是沒有見過,還遮什麼遮。”

    一股羞辱感涌上心頭,鼻子沒由來地一陣酸澀,眼眶就溼潤了起來,他黎上景從來都沒有尊重過她,在他的心裏她就是那般的廉價,可以予取予求。

    表情驀地冷了下來,冰冷地對黎上景說道:“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黎上景一看到她這冷漠的表情,便猜想到一定又是在看哪裏惹得她不高興了,因此也不再太過過分,收斂了自己的張揚,他站定身子,好似那世界最最正直的人。

    然後,對着她點點頭,就直接轉過身子往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還貼心地幫她把房門關上。

    慕念悠看着他遠遠走出去的背影,心裏只覺得有千斤重,兩個人之間已經有了芥蒂,那就不如各自放手,然後重新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子,爲了那曾經的愛情,爲了那些不敢,而成爲一輩子的怨偶。

    再接下來的日子,慕念悠總是採取這樣子的措施,以求能夠減少和黎上景的碰面,可是卻是事與願違,從那一天之後,黎上景也推遲了他的上班時間,依舊堅持和她一起喫早餐。

    慕念悠就開始了這樣子被圈養的生活,她日常的活動場所就是黎上景的別墅,黎上景的別墅極大,可是時間一久,她就把別墅的每一個角落都熟悉地好像是自己家的一樣,久而久之也沒有任何的新意。

    而她的主人――黎上景,堅決不允許她出去,慕念悠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罪犯一樣,被人家控制監督。

    每天和她有交際的都只是別墅裏的僕人,而這些人,全部都是黎上景的人,他們全部都對黎上景衷心耿耿,所有慕念悠提出的要求都堅決地不執行。

    慕念悠在這長時間的壓抑下,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桶一樣,身體裏攢了一大團的,遲早要爆炸。

    終於在一個晚上,她這個桶被徹底地點燃。

    她雙眼充血地盯着黎上景,一字一句狠厲地詢問:“我再問你一遍,放不放我走?”

    “不放!”比起她的猙獰,他面色如常,可誰也不能忽視掉他的氣勢。

    慕念悠那雙眸子裏,刷的一下就流出的眼淚,襯着那充血的眼睛,看起來竟然有幾分的可怖。

    她幾乎要被他給逼瘋了,他從來都是這麼地自以爲是嗎?都是這麼地自私嗎?做事情只會考慮到自己的感受?

    “黎上景,我今天就明確地告訴你,我,是不會原諒你的!永遠不會!你究竟有什麼臉面來軟禁我?就憑你三番四次地將我甩開嗎?還是憑藉你和許心柳訂婚了?”她聲聲控訴,字字珠璣,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一把精心磨好的刀子,來給他一道一道的傷害,也讓他嘗一嘗那心痛至極的滋味。

    七尺的男人,泰山崩於頂都面不改色的男人,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那表情驀地一痛,他好似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似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踉蹌着往後退了幾步,撞倒身後的桌子,勉強扶着那桌子才能夠站定自己的身子。

    “我,不是。”他開口,想要向她解釋,可是她卻一點都不想聽到他的聲音,她指着門口,對着他厲聲吼道:“你給我出去!”

    這句話一出,他一下子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挺拔的肩也一下子鬆垮了下來,然後轉身,慢慢地往外走。

    慕念悠看着他那似乎一下子就老了好幾歲的背影,心裏也覺得難受不堪,可是,她卻不容許自己對他有絲毫的同情。

    他所做的,都是錯誤的!他一開始就不應該招惹她,如此也就不會扯出後來這千般萬般的事情。既然他惹了她,那麼他就不應該總是莫名地對她冷漠,不該跟許心柳訂婚。

    而如今,他是做的最錯的,那就是想要去挽回一段已經千瘡百孔的愛情,並且還用了最最錯誤的手段,限制了她的自由。

    今天,她只不過是接了一個路遠的電話,路遠說想要邀請她去她的演唱會,她便同意了,可誰知黎上景竟然聽到了她的電話,還以一副命令的口吻對她說,讓她推掉這個約會。

    她自是不肯,以前他們兩個人關係極好的時候,她也不曾爲了他要放棄自己的朋友,如今這般冷淡的模樣,她更是不會這樣子錯了。

    她一口回絕了他的要求,並且向他明確地表示這個約會她一定會如期赴約,可是這個時候,黎上景就嘲諷地看着,說沒有他的允許,她哪裏也不能去,她知道他的能力和手段,可是她也有自己的方法。

    最最不能讓她忍受的是兩個人在爭執的過程中提到了路遠,他堅決阻止她與路遠交往,最好還是不要和男性有人交往,她據理力爭,不肯聽從他的話,兩個人都急紅的眼,情急之下,黎上景竟然那許海信作爲例子來說明和男性友人交往的危險性。

    慕念悠一聽到許海信的名字,整個人都懵了,那些不堪的記憶,一下子就涌入腦海裏,她失聲大叫。

    可這似乎也刺激到了黎上景,他不依不饒,竟然說出當初他們兩個人之間之所以會鬧到那樣的地步,罪魁禍首就是許海信!

    他竟然拍了她的裸照!還把那些照片發給了黎上景,黎上景看到那些照片之後傷心欲絕,就跟慕念悠分手作爲報復,就和許心柳訂了婚。

    好似被人撥開的謎團,那重重疊疊地障礙被一層一層撥開,只留下裏面那骯髒的真相。

    慕念悠像是一下子被人用棍子打了一棒似的,整個人都傻傻地,難以置信地看着黎上景。

    她曾怨過他那麼決絕地單方面分手,她曾想過他是爲了利益而被迫這樣做的,可是如今事實真相在這裏,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那這段時間在這裏他靜心照顧羣培養出來的感情,似乎又在這一瞬間都被抹殺乾淨。

    她步步後退,眼眶裏盛滿淚水,質問道:“你是因爲我被許海信拍到的那些照片嗎?”

    那件事情是她心裏永遠的刺,她從來都不敢去回想。

    她以爲他不會那麼膚淺的男人,沒想到他竟然也是那樣的人。

    他曾經對她說過的話所有的變成了假話。

    他們曾經在一起窩在沙發裏看《可可西里的美麗傳說》,她問他如果她愛的人是裏面的那個女主一樣的女子,在她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以後,他還會不會像女主的丈夫一樣繼續接納她?

    他的表情虔誠認真,他的肌肉每一處抖動都那麼地緩慢,來見證他的鄭重,“我會的,愛一個人就是愛她的一次,愛她的不完整。”

    她被他這句話感動地熱淚盈眶,只是沒想到留在這不就的將來,又由他自己來親自證實,這不過是他的一個謊言罷了。

    她拿這個去指責黎上景,黎上景當時的表情痛苦至極,就如同女人不理解男人的處女情結一樣,女人也不能理解男人買自己的女人被誤解後的心情。

    他向她解釋,可是她卻捂住自己的耳朵,偏執地不願意聽他的解釋。

    這場爭吵的解決就是他黯然離去,買很久的一段時間裏都不敢出現在別墅裏,更不敢出現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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