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躺滿了呻吟哀嚎的傷員,全都是博愛安保公司的拆遷員們。
朱陽下了車,一陣冷風吹來,他連忙緊了緊自己的大衣。
照理來說,像這樣等級的鬥毆案件,犯不着他親自出馬。
只是今天涉事雙方都比較特殊,一方是博愛公司的拆遷員工,另外一方是西水街區的居民們,在現階段來,性質比較嚴重。
見警察到了,基哥這才從陰暗角落哭喪着臉小跑出來。
他捂着半張臉,鮮血四溢,嘶啞說:“陽子,我這張臉都叫別人給毀了,你可得給我找回這個場子呀。”
一說完,他張開手,一張模糊的血臉,便出現在朱陽面前。
朱陽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頭,說道:“我知道這件事情,廖剛已經給我講過,現在快點去醫院吧,這東西要是及時點的話,說不定還能給你續上。”
基哥連忙點頭道謝,跟着隨後趕過來的救護車先上到了醫院。
隨後,朱陽一聲令下,警察們衝上去,將打架雙方都帶回警察局。s11();
西城區派出所。
一羣人陸續從警車上走了下來,拆遷公司的員工們都是老油子,對於這一套流程是再熟悉不過,甚至還笑嘻嘻的同一些熟悉的警官們打起了招呼。
反倒是保安們顯得十分的拘謹,有不少人臉上都流露出了一絲驚慌,像這種地方還是頭一次進來。
審訊工作很快就召開了。
拆遷公司的口風都是統一的,就是他們今天按照公司的規章制度,對西水街區進行宣講拆遷,而這羣小混混們則不知青紅皁白的就衝上來把他們一頓好打。
根據現場留下來的證據,這件案子很快的就被定性,並上報給了市局。
張衛東得知這一起案件,立刻作出了批示,指出這是對江城棚戶區改造項目的一種惡意破壞,必須要嚴格處理。
他責成西城區派出所結合當地治安大隊組成聯合糾察大隊,共同辦理此案。
而保安們雖是頭一回進監獄,但是彼此間都十分的有默契,義氣十足,沒有一人說出動手的是鄧凡。
不過喫虧在閱歷稍淺,在一羣老辣的警察面前,沒有幾個回合,就有人不小心漏了口風。
得了證據後,再結合基哥等人的含淚控訴,警方立刻就採取了行動。
當天夜裏,十幾號民警組成了兩隊,在茫茫夜色的掩護下,直接摸黑來到了鄧凡幾人所在酒吧,開始對涉嫌鬥毆案件的嫌疑人進行抓捕。
朱陽親自帶隊,手裏面拿着一張抓捕名單,但其中卻並沒有那個廖剛再三提出的人--葉旭的名字。
他眉頭一皺,拉住了另外一個大隊長謝峯問起了緣由。
謝峯了他一眼,淡淡說:“今天的事和他無關。”
朱陽呸了一聲道:“他不就是混混頭子?這事怎麼可能和他無關!”
謝峯面色一冷,瞪着朱陽說道:“說話得有證
謝峯畢竟是局子裏面的老人,朱陽雖然有背景,倒也不敢造次,又放了一聲狠話後,見搜查不出什麼證據,便喊了一聲撤離。
等到一羣警察們都離開了,骷髏酒吧頂樓的外牆沿上,兩個影子才一個翻身躍入。
夜叉連忙將兩人給迎進來。
找地方坐下,氣氛相當的沉鬱。
這次事件也狠狠的給鄧凡提了一個醒,讓他將心態徹底扭轉了回來,明白自己已經不是在蒲甘了。
“蠻牛,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我太沖動了。”鄧凡低聲說道。
……
“老大,事情就是這樣,蠻牛和鄧凡已經跑到省城避難了,也沒有一個消息。”夜叉情緒有一些低沉。
一羣美女們臉若桃花,不停的勸着身邊的男子喝酒,並在他們的鹹豬手下發出聲聲嬌嗔,整個包廂內頓時被歡笑聲所吞沒。
搖了搖頭後,葉旭又打給蘇沐橙,讓她安排省龍魂分部的人聯繫蠻牛,並提供必要的幫助。s11();
葉旭說:“這是沒法避免的事情,既然在這一行混,對這樣的事情就有心理準備纔行。”
冷風呼嘯,秋雨扣窗,兩人一起了窗外,只覺一片灰暗。
周鵬小口喝着酒,矜持的說道:“這可要多謝朱陽,沒有他的大力協助,這事情可沒有進展的這麼快。”
見兩位江湖大佬都將感激的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朱陽有些飄飄然:“還是兩位大哥鋪墊做得好,給我抓到了把柄。”
蠻牛拍了拍他肩膀說;“這不怪你,換作是我也忍不住,只是沒想到對方的背景這麼大,竟然連警方都使喚得動。”
……
想了一會兒後,他又撥打了蠻牛的電話,可是那邊已經是處於關機狀態。
鄧凡知道,他這麼一鬧,本來是普通鬥毆,現在因爲有流血事件,性質惡劣了許多,又碰上了棚戶區改造,有什麼後果很難講。
“我託人打聽過了,現在這件事情在派出所裏面還是掛號的,有兩個專案組,我你們還是出去躲一段時間吧。”夜叉低聲道。
此時外面堆積了一天的秋雨,終於是肆無忌憚的下了起來。
廖剛喝得滿面通紅,大笑道:“還是鵬哥有一套,還敢跟老子耍橫?這不特麼全送到警局中去了!那蠻牛、鄧凡連夜逃跑,上了黑名單!”
凱旋門會所,一羣男子正在觥籌交錯,每人背後都有一名身穿旗袍、身材靚麗的女子負責斟酒。
“小朱啊,不管怎麼說,哥哥敬你三杯,這可算是給老子出了一口惡氣!”廖剛哈哈一笑,一口氣幹了三杯。
蠻牛一揮手,拒絕道:“現在這關頭就別給隊長添亂了,我們自己想辦法吧。”
此時外面秋風冷雨,天寒地凍,當然是包廂內卻是歡歌笑語,氣氛熱烈。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他遲去了一步,反而因此而躲過了一劫,否則怕也是一樣的下場。
鄧凡低聲道:“要不讓葉老大爲我們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