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陽不可思議的說道,起碼在他得到消息的時候,這個江俊碩還活着的,前後絕對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葉旭無奈的點了點頭,遞給了他一張照片。
上面是江俊碩死時的照片,被拉在半空,肚子上被切出一個符號,血流了個乾淨。
“這是甲賀派的標誌!”
只一,彭陽臉色劇變,隨後有些緊張的站起來,迅速的將周圍的門窗關上,焦急的跑回來後說道:“你可闖了大禍!”
葉旭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彭陽不禁提高了音量。
“你知道甲賀派在島國的名聲有多大,他們中的每一個都是最頂級的殺手,而且潛伏用毒暗殺無所不用其極,你殺了他們的人,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對他們這些在島國底層生活了多年的人來說,甲賀派就像是一個夢靨,曾經臺南幫有人放出狠話,對他們不屑一顧,僅僅是在當天晚上,他就被發現被五馬分屍在房中。
而他的手下無一倖存,全都被殺死,事後臺南幫沒有一個人敢出面找這個面子,全都噤若寒蟬。
葉旭徑直的來到房屋一角,將手上的鮮血洗去。s11();
“他們的後事準備好了嗎?”
“已經聯繫了棺材鋪,剛好老闆那裏還有幾副上好的烏木棺材。”
見葉旭根本不在乎的模樣,彭陽也是相當的無奈。
“我們去吧。”
彭陽欲言又止,只好跟了上去。
島國人使用棺材並不是一件稀罕事,而且有九成的棺材幾乎都是從華夏進口的,所以像棺材鋪這樣的店,在島國並不罕見。
白色的帆布簾上寫着葬儀屋,還沒靠近,便可以聽到裏面傳來乒乒乓乓的木器聲音,更有着一口蒼涼悲壯的秦腔老調。
“尊一聲年邁的母,你陰魂來聽,天不幸我的兒早已喪命,娘爲我受寡居孤苦伶仃!”
興許是聽見了腳步聲,秦腔戛然而止。
彭陽心緒難平,好一陣後才上前去,撩起了簾子:“老梁叔,我們來了。”
“來了就進來坐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回答道。
這是一個20見方得小店鋪,裏面堆了三副棺材,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正拿着木楔子戲的校正着。
另一側,一個髮鬚皆白的老者正抽着旱菸。
“老梁叔準備的怎麼樣了?”
彭陽見老者擡手摸索,連忙上前去,將菸草袋子遞給了他。
葉旭這才發現老者的眼眶凹陷,是個盲人。
譁噠一聲點燃火柴,老者嘬了一口,緩緩道:“都準備好了,落葉歸根。”
說完後,他緩緩向葉旭的方向,開口道:“他們都是因爲你而死的。”
葉旭點頭:“我知道。”
“所以別讓他們的死沒有價值,早點回國去,這異國他鄉,死了也是個客死鬼,不划算。”
說完後他摸索了一陣後,搭在彭陽的手上,嘆着氣說道:“你也別找了,命中有定數,早點回家去吧,這些年來,我已經不知道給像你們這樣的小夥子們訂了多少副棺材,折壽啊。”
彭陽眼神複雜,有心想着老者臉上的殷切之色,他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這時,一隻大手搭在了他們兩者之上。
“落葉歸根固然是,但在我們走之前,得殺幾個人,他們
葉旭的語氣理所當然,從中蘊含着得必殺之意,哪怕是歷盡了大風大浪的老者,一時都有些語塞。
他眼瞎已久,可這心眼卻隨着時間而越發的明亮,直覺告訴他,眼前這的話可能全都是事實。
啪嗒!
木工工具狠狠的甩在了地上,一旁赤膊的漢子,怒道:“就憑你一個人去了,也是找死!”
“小騰!”老者皺眉。
“爺爺,我實在是不過眼了,這年頭說大話的人滿街都是,只是自己卻不知道,每一次都要別人付出代價,這樣的人特麼就是孬種!”
他從小長在島國,和彭陽一夥人臭味相同,對他極其的照顧,感情很深,所以對葉旭他心裏是一百個怨恨。
注意到葉旭的眼神,壯漢脖子一梗,瞪着他說道:“什麼,有能耐得把那些兇手通通都給抓來呀,一個都不要放過,要是沒能耐就趁早當縮頭烏龜,滾回國去,別在這裏連累我!”
“慢點說,他們是誰?現在在什麼地方?”
忽然間,老梁叔覺察到了有些不對,仔細的側耳傾聽了一陣後,他的神情陡然緊張了起來:“在警車後面還跟着救護車呢!”s11();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葉!”
說話的時候,葉旭已經站在了門口,回頭露出了一個笑容,道:“按你說的,一個都別想跑。”
“又是稻川會那羣傢伙,五年前阿威就是給他們給逼死的,我,我去和他們拼了!”
這的確是一個治標不治本的辦,誰都知道稻川會和當地警局的關係好得很,哪怕是進去了也很快就出來。
紅着眼睛,大黃牙一擦眼睛就要往外衝去,立刻被彭陽給攔腰抱住了。
眼着一切都要向着曾經類似的結局發展,突兀的聲音響起。
“現在的年輕人哪,做事總是這麼不計後果。”老梁叔嘆了一口氣,重重得吸了一口。
譁!
大黃牙停了下來,面色慘然。
“可是難道就這樣讓他們逍遙法外嗎!”
語氣雖然很厲,可說到後面的時候已經是泣不成聲。
房屋中人齊齊鬆了一口氣,壯漢又故作嘲諷的說道:“搞什麼?還以爲他真能翻起什麼波浪來的,原來不過是報警,我呸!”
壯漢不屑更重:“讓他死去,大不了到時候再貼一副棺材!”
“等等。”
“交給我吧。”
他有心想要報仇,可是並沒有這個能力。
大門拉開,大黃牙咬牙切齒的奔了進來,手中握着的一疊紙,因爲憤怒而顫抖着:“查出來了,全查出來了,還是那羣混蛋!”
曾經經歷過的那無力的感覺,再一次的漫上心頭,又只能夠眼睜睜的着自己的同胞慘死在他們手中,卻無力反抗嗎?
等葉旭離開足足兩分鐘後,大黃牙纔回過神來,臉色頗爲擔心。
話雖如此,可他的舉止卻也有些焦躁,三番兩次的舉起電話,想要撥打出去,可表情卻有些猶豫。
“大哥,你別攔我。”
“他能夠成功嗎?”
“你這樣正面衝出去,你以爲有多少的勝算?”彭陽厲聲喊道。
彭陽揮手製止,可哪裏還見得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