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錦在一邊越聽越不對。
怎麼好好的說的好像要殉情一樣?
看着舒鈺雍容清豔,舒淇豔若桃李,舒錦不免就想的多了些。
看起來,莫名的般配啊……
且不去說舒鈺和舒淇的執手相看淚眼,也不管舒錦各種複雜微妙的心理變化,就這一路去了山清水秀,又離雍京不遠,果真是鍾靈敏秀之地。
若不是舒承遠親自歸葬愛子,旁人可未必能動這樣的手筆。
若不是京都附近,不好張揚,這一片山林恐怕都要成了舒家的私產。
不過眼下也相差無幾,雖然景色優美,動物繁多,也少有人敢於踏足,至多不過是旁處的樵夫漁人來此,漁獵砍樵而回。
然而到了舒鑠墓前,卻並沒有舒錦所猜測的那樣富麗堂皇。
舒承明動用各種人力物力,爲愛子擇一處良址,不許他人踏足,但對於舒鑠的墳墓,卻簡陋至極。
說是簡陋可能有些過了,但絕對沾不上半分華美之詞。
舒錦看着舒淇推着舒鈺下了馬車,下面是車伕幫着放好了輪椅。
面前,一座一米多高的青石碑,因爲多年的荒蕪,幾乎被埋沒在雜草叢裏,不細心根本發現不了碑前已經深草及膝的鋪着零星碎石小路。
碎石也是很普通的碎石,大小不一,零零落落的指引了方向。
幾朵野花開的正豔,零星的點綴着,散落在周圍。四下竹樹環合,寂寥無人。
若不是知道這裏的人,幾乎不可能發現這裏隱藏的祕密。
舒淇凝神看去,神色微訝。
舒錦順着舒鈺的視線轉過頭,不由得一怔。
碑前被人開出了一小片地方,僅有巴掌大小,浸過晨間水露的溼潤泥土微微翻起,上面放了一束花。
那不過是幾朵淡黃色的野花,在這山林之中隨處可見,莖葉也長短不齊,明顯是被人隨手摘下,又散亂的撒在碑前,雖然是祭拜之爲,卻不帶任何敬意。
時值盛夏,花朵雖然萎焉的厲害,但是不難看出,泥土花朵都還尚新。
有人來祭拜,而且是這幾日的事情。
舒錦雖然想到了這些,卻不解其意,也無甚心思強求追索,只是略看了看就轉開了視線。
但是舒淇沒有舒錦的淡然,或者說他沒有舒錦這樣不在意,此刻不由擰了眉頭,從仇家到舒承明到舒鑠的什麼人,種種可能都猜測了一遍,卻都覺着不對。
恐怕沒有人會閒着沒事,看見墓碑就去祭拜。而且若真是祭拜,這樣隨意,恐怕也不是好心,反而犯了忌諱。
這些既不是有意,卻也不是無意,舒淇苦惱的思索着,直到舒鈺側過臉奇怪的看向他,“怎麼了?”
舒淇回過神,回頭看了一眼,招手示意原本停在十幾米遠處的護衛們都過來,又匆匆做了幾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