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蜥妖正欲出手之時,蜥妖卻遲頓片刻,望向洞口之處,冷言道:“閣下遠來是客,請恕蜥某怠慢之罪,不過……,也不能只顧看個熱鬧,不妨現身相助一二如何?”

    聞言田兒幾人紛紛面如土灰,眼前這一隻蜥妖已然不敵,怎會又來一個,聽妖物之言,恐是敵非友,不由紛紛扭頭看向洞口。.biquge

    柳堂暗自嘀咕,此妖怎有如此神通,竟發現自己所在,正欲現身相見,卻聞洞口距離自己一丈遠處,一笑聲傳來:“哈哈……蜥道友莫要怪罪,本王剛來不久,嗯……見蜥道友大展神威,欣賞欣賞!”

    語畢,一股濃濃的屍氣彌散而開,一道黑影極速而進,站立蜥妖身側,微一施禮,繼續說道:“道友,這是…?”

    對此殭屍柳堂最熟悉不過,正如先前猜測,正是多年前殺害小蝶的屍王。

    蜥妖卻是訝然,驚奇道:“怎會是你?”

    聞言,屍王狡黠說道:“那道友以爲何人吶?”

    蜥妖也不答話,仍是疑惑看着洞口片刻,再次開口說道:“不想竟有兩位道友前來觀摩,屍王已然現身,道友何故隱忍不顯吶?”

    聞言,一衆修士心灰意冷,更有甚者兩腿發軟,坐立當場。

    屍王更是心驚,憑藉自身屍王境界,自己並未覺察出還有何人在側偷窺,這隻蜥妖修爲尚不如己,爲何如此做作?故而將信將疑看向洞口之處。

    柳堂本以爲蜥妖所提之人乃是屍王,不料還是自己,眼下只能出來面對,恐這渾水是必蹚不可了。想於此,心念一動,御風飛出洞口,站立一處空地,說道:“在下無意中聽得此洞內有打鬥之聲,故而前來瞧瞧,只是路過罷了。”

    在場衆人,一見柳堂出現,表情不一,首先,屍王一臉愕然,此人貌似何時見過,卻是想了半晌,毫無頭緒。

    蜥妖不免驚奇來者竟是人類,但爲何身有妖氣,先前自己就是憑藉對此股妖氣的感應,方纔發現有人隱匿在側,卻誤打誤撞引出屍王現身,想於此,便不懷好意的瞅了屍王一眼,戒備三分。而後對着柳堂說道:“閣下乃是人族修士,爲何身有妖氣,莫非閣下竟是修妖之人?”

    賈田兒心中疑惑,柳堂爲何來此,真如其所言,路過而已?不管原因如何,柳堂應屬友非敵,畢竟都是同門,既然選擇現身,應有相救之意,不免消除先前對其不滿之感,反有欽佩之心。

    其餘衆人,一見柳堂乃是人類,心中歡喜之餘,不免暗呼僥倖。不過,他們並非見過柳堂,眼下柳堂也並未着裝璜源山服飾,還是有些人心中懷有一絲不安之感,也不知此人是何來歷,來此意欲何爲?

    柳堂聽得蜥妖所言,淡漠一笑說道:“在下正是修妖之士。我修妖,閣下本就是妖,雖說種族不同,卻有一絲淵源,不如看着在下一絲薄面,放過幾位如何?”

    蜥妖微微一笑:“呵…我與閣下素不相識,更無交情可說,再加上這幾人類加害本尊在先,誤了本尊大事,豈能憑你一句薄面饒了幾人。”

    柳堂心知言語不能動搖此妖之心,便想利誘,故而說道:“若是閣下放了幾人離去,在下願意補償閣下,如何?”

    “補償?作何補償?本尊進階在即,若非幾人暗算,早已成功,何物能夠補償如此損失?”蜥妖不屑道。

    柳堂也不多言,翻手取出一金色丹丸,放於掌中,這才說道:“這是一凝丹修士的金丹,若是閣下願意放人,此丹就歸屬閣下,如今閣下已然進階失敗,殺了幾人也是無用,此金丹或許還能補救一二,閣下意下如何?”

    蜥妖見此,不由思忖得失,柳堂也不催促,靜立一旁等候。

    屍王卻是眼珠亂轉,思忖對策,其餘人等不知此間事宜,屍王卻是心知肚明,眼下事宜皆由自己一手操辦而成,早先時候,與蜥妖僅是一面之緣,並無過多交集,後來無意得知蜥妖竟修得身死之目,便朝思暮想奪而煉之,不料幾進數次算計而功虧一簣,本也想過憑藉修爲之差強取豪奪,再三思量其中勝率,自認取勝容易留人難,爲不打草驚蛇,強顏歡笑與之交好,以尋良機一舉得手。進過數月謀劃,終於引來多名人族修士,眼見蜥妖已然使出變身之法,大計將成之際,怎又冒出一修妖之人,想於此,不由暗自咒罵蠢笨,方纔蜥妖發現之人,應是此名修妖者,自己卻被莫名其妙的引出身形。眼下,見蜥妖臉露思忖之態,不由擔心蜥妖答應此人條件,當即堅定說道:“蜥道友,人族奸詐多變,莫要上當受騙,我觀此丹並非真物,本王願意相助道友,一同拿下里幾人,爲道友解恨,如何?”

    蜥妖本覺柳堂之言頗爲有理,正欲答應下來,忽聞屍王提醒之言,加之先前人族修士壞其進階之事,不由認同屍王之言,改口說道:“好!”

    柳堂不知屍王爲何從中作梗,心中卻是清楚,屍王定有其他謀算,不由暗罵蜥妖愚蠢至極,不過也是無計可施,硬着頭皮說道:“既然蜥道友如此認爲,我也無話可說,不過,道友是否考慮屍王爲何來此?來後又是隱忍不現,就無貓膩?”

    屍王見柳堂把話題轉向自己,不由咒罵此人陰險,當即也不給蜥妖反應時間,大喝一聲,渾身屍氣一泄而出,舉手就朝着柳堂一掌拍下。

    蜥妖本欲思忖其中分寸,突見屍王急急出手,故而不再猶豫,同樣雙爪齊出,朝着柳堂胸口抓來。

    賈田兒聽得幾人鬥智鬥勇,不免心底深處高看柳堂三分,此人仗義在先,智取在後,眼下見一屍一妖齊齊殺向柳堂,見其並無懼色,勇敢偉岸,如此智勇雙全仗義之士,日後定是前途無量,當下大聲提醒道:“公子小心!”

    此時,柳堂無暇顧及賈田兒幾人,故而並未留意賈田兒口出“公子”後,臉色微紅,暗覺羞愧之態。

    柳堂心意一動,催動量天尺幻爲三尺青鋒,握於手中,再施展御風之法,飄忽不定。最後一道風刃發出,直取屍王頭顱,轉手間,又是一劍劈下,刃芒直刺蜥妖腹部。

    二人不躲不散,風刃與劍芒齊齊斬在二者身上,“鏮…噹…”兩聲脆響,如同擊打在精鐵之上。

    不過二者的攻擊也是如同石沉大海,被柳堂一一化解,二人相視一驚,再次齊齊出手,較先前更填三分威力。

    柳堂得喘息之際,雙手其舞,數道風刃與劍芒相間而出,腳下御風不止,身形遠近變換不定。

    蜥妖雖說變身之後,也達妖將之境,不過也是勉強爲之,如此身法從未遇過,故而不知從何着手,猝不及防之下,被一風刃擊中肋部,因其全身唯有肋下鱗片稀疏,不由悶哼一聲,喫一不大不小暗虧。

    屍王早已修爲穩固,屍王之境已達數百年之久,對自己肉身強硬程度頗有信心,故而不躲不讓,任憑風刃攻擊。柳堂早有此預料,故而特意摻雜數道陰陽之刃於其中,如此一來,屍王引以爲傲的強悍肉身倒讓自己喫虧不小,喫痛之餘,驚奇瞧向柳堂,飽涵慍怒之色。

    柳堂得了便宜並未善罷甘休,心念一動,催動量天尺內萬刃斬神通,身形閃動間,來至賈田兒一側,傳音道:“通知其餘人,找準時機速速逃離!”

    賈田兒見柳堂如此身法,以一敵二,且略佔上風,不免呆立不動,忽聞柳堂傳音,激淋轉醒,支吾回道:“噢!”

    其餘衆人也同田兒表情無二,田兒得柳堂指令,便紛紛傳音言明逃脫之事,衆人驚歎柳堂神通之餘,不免升起敬仰感激之心。

    屍王與蜥妖心中怒火難消,喫虧之下,豈能善罷甘休,正欲施展神通對付柳堂,只覺不大的洞底周空靈氣波動混亂,二者不得不停下舉措。

    忽然,二者周遭憑空出現密密麻麻的尺許刃芒,二者一驚,屍王急急單手一翻,取出一張黑乎乎的木板,形同壽材頂蓋,屍氣瞬時涌入,黑板驟然變至丈許之大,且模糊一閃,圍繞屍王周身極速旋轉,形成一半透明的黑色光罩。

    蜥妖乃爲妖族,不善煉製法寶,以修煉肉身爲主,眼下見此羣攻之法,也無法保證算數擋下,故而不敢託大,眉心妖目驟然血芒大盛,射出扇形烏芒,扭頭間,烏芒所及之處,刃芒紛紛消融潰散。

    田兒見此情形,眼下屍王與蜥妖正全力防禦,定無心顧及旁物,隨即朝着其餘衆人道:“走!”

    衆人也知良機已到,賈田兒話音剛落,紛紛寄起飛行法寶,朝着洞口急急而去。賈田兒卻是靜立不動,凝神觀看爭鬥情景。

    見一衆人類欲逃離山洞,蜥妖冷笑一聲:“哼…想走,豈有此等美事!”

    話音一落,洞口突兀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猙獰鬼臉,口中獠牙半尺之長,雙目空洞深邃無比,眉心之處同樣長有妖目,血光從中急射而出,噗噗噗…數聲後,剛好飛致近前的幾名修士被當胸刺穿,墜地不起。

    田兒不由倒抽涼氣,心中後怕不已,若是方纔與衆等一同而走,眼下已是身死下場,當下怒氣橫生,欲舉劍相助柳堂對敵,不料異變突起,猙獰鬼臉驟然炸開,黑色霧氣夾雜着腥濃血霧翻滾不定,不多時,形成一黑紅相間的半球光罩,將整個洞底郎闊在內,蜥妖猙獰一笑:“血罡罩已成,看爾等如何離去!哈哈哈哈……”。

    ……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