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仙異變 >山雨欲來風滿樓
    遠處街道牌坊處突然傳來一陣馬啼嘶鳴,隨後一列五人駕馬急馳,也不管街道之上行人過往,橫衝直撞而來,不時有行人被撞翻在地,街邊攤鋪掀倒數個。.biquge

    爲首一人大聲嚷道:“全都是瞎子嗎?散開…散開…!”

    奇怪的是,被撞之人與被掀攤鋪皆無憤怒之色,一臉恭敬,起身站立路旁,羨慕眼神看着騎馬五人。

    五人駕馬至一集市中心處這才停住,爲首之人伸手入懷,取出一張布卷,單手高高舉起,用力一抖,啪…得一聲,布卷一打而開,朝着四周人羣展示一番,貌似是何令符,其上隱隱綽綽數列小字,此人高聲喊道:“爲期三年的招納之會五日後在峯頂舉行!”

    而後此人連續高喊三聲,收起卷軸,揣入懷中,口中一聲斥喝:“駕……”,馬蹄高擡過人,一聲嘶鳴,便疾馳而去,與來時一樣,撞倒數人,掀翻一漿果攤鋪。

    待五人走後,衆人議論紛紛,不過滿是興奮之色。

    柳堂幾人腦中漿糊一片,不過也是暗暗猜測,五日後的招納之會應是好事。

    柳堂注意到不遠處的一個攤位,攤主是一年輕的小哥,相貌普通,一身米黃大褂,拿着雞毛撣子清理着剛纔五人走後揚起的灰塵,沒有一絲其他人的興奮之色。柳堂不免好奇,便上前招呼道:“小哥!”

    攤主見有人招呼,便擠出一絲笑意,說道:“幾位要點什麼?”

    柳堂並未急着問出心中疑惑,在攤案上拿起一物,隨意一看,此物乃是一精美陶塑,雕刻的是一童子模樣,不過童子生有三頭,長有六臂,如此模樣,柳堂確是識得,乃是修仙界的神通之一,三頭六臂之能,常見於體修或是佛道,柳堂隨意問道:“小哥,你這東西作何用法?”

    攤主不瘟不火道:“並無他用,僅是陶塑而已。”

    柳堂又看了案桌之上的其他物件,有瓷器,有木雕,有撥浪鼓等等,皆是玩物,卻見田兒拿起一圓鼓鼓的蛋狀之物,把玩不停,甚是喜歡,柳堂放下手中陶塑,便問攤主道:“那是何物?”

    攤主看了看田兒手中之物,說道:“一顆鳥蛋而已,不過此物爲非賣之物!”

    “爲何不賣?”柳堂道。

    “此物乃是奇物,雖說僅是個鳥蛋,恐也非平常之鳥,只因小的我發現此蛋之時,此蛋已在火爐之中,已過多時,並無熟感,故而在下隨身攜帶,作爲瑞祥之物,故而不賣!”攤主說完,便向田兒手中抓去,欲取回鳥蛋。

    不料田兒手掌一番,靈光一閃,鳥蛋不見蹤影。

    攤主大驚,而後滿是恭維之色,說道:“幾位可是飄渺宮之人?”

    “飄渺宮?”柳堂疑惑道。

    “我見過飄渺宮長老施展過如此仙法,幾位大人若非飄渺宮長老,怎會施展仙家之法?”攤主道。

    戒魂繞至近前,乾咳一聲,說道:“不錯,我等確是飄渺宮長老,我見你得知招納會之事,並無喜色,這是爲何啊?”

    戒魂暗暗猜測,方纔那五人大有可能是飄渺宮派遣之人,所謂招納會,恐也是飄渺宮招納弟子之用,微一探測,眼前攤主身懷土性靈根,早該被飄渺宮納入弟子之列,眼下攤主不但未被納入,卻還不屑飄渺宮的招納之會,當下便問出此問。

    見戒魂生的奇特,醜陋不提,給其一股莫名驚悚之感,攤主認定幾人乃爲飄渺宮長老,當聞此問,立即答道:“三年前,我參加了飄渺宮招納會,僥倖被錄,後因我無意間得罪了納蘭小姐,被終身禁錄,我已失去參會資格,如何心喜?……不知幾位長老?”

    “原來如此,誒……你命有劫數,並非你得罪納蘭之過,此身只能做一凡人!好好做你的生意,嘮……那個鳥蛋咱們買下,這是銀兩!”柳堂胡謅一番,拿出些許銀兩送至攤主眼前。

    既然是飄渺宮長老所要之物,攤主不敢索回,只能接過銀兩,口中稱謝,不過心中暗暗不甘:若非得罪納蘭,何故錄取?

    ……

    這個貌似凡人居住之地,原來是哪個修仙門派或是修仙家族領地,難怪此地古怪莫名,釋然同時不免又有疑惑:這探查數次,怎不曾發現有修士出沒,就連方纔駕馬五人,也頂多算是習武之人,這修士居住之地難不成不在山上?

    介於巧徑此地,多事不如少事,無心過問飄渺宮招納大會,眼下柳堂幾人尋了一戶驛館,柳堂手中拿着從攤鋪之上買來的鳥蛋,打量多時,見其並無出奇之處,便讓戒魂提出看法,因戒魂繼承魔仙仙體而成就死靈法屍之故,倒是能看出點眉目,不過也是感覺不一般,當下只能說出:火中取卵,火之魂也。柳堂聞如未聞,便還回鳥蛋予田兒。

    自從出離鬼洞之後,田兒自覺稍有變化,本口頭認同柳堂爲其夫君,眼下卻生依賴之心,對其頗有好感,至於所失記憶,不要也罷,便要求同室而寢。

    對此要求,柳堂欣慰萬分,礙於田兒記憶尚未恢復和靈兒之故,便欲推脫不允,卻聞靈兒出聲說道:“夫妻本該同寢,我與小美一同,戒魂生爲死靈法屍,不睡也罷,把風如何?”

    其實靈兒說完此話闇然後悔,礙於顏面,率先進了一室,心頭絞痛如割,淚如決堤之水。

    ……

    數十萬裏之遙,集仙宮中,一美婦坐立主位之上,漫不經心道:“十五年了,飄渺宮準備的如何?”

    臺下坐有五人,四男一女,坐於最前排男子開口道:“已有八名陰年陰月陰日出生之人和四百六十餘凡人武修,眼下只差一人,土木雙屬性靈根之人,五日之後,若是再尋找不得,還有一人可替。”

    “哦~!何人?”美婦奇道。

    “此人也在環山城內,名商羽化,復土性靈根,目前已在監視之中。”前排男子道。

    “秦叔!你倒說說這復土靈根頂替土木靈根,成功率會折損多少?”美婦。

    坐立靠邊的灰袍老者,本微咪雙眼,打坐之態,聞言緩緩睜眼,說道:“三成!”

    美婦冷哼一聲:“哼……折損三成,本就只有六成,再折三成,豈非定敗?我不管,無論如何給我找個土木靈根來,宮內弟子可有查過?”

    前排男子道:“宮內弟子……不合適吧!”

    “什麼合適不合適的,只要有,就給我頂上,別的不說,光光一個巨型太陽大陣,消耗十五年,可想而知,若是此次敗了,咱們都脫不了干係!”美婦勒令道。

    ……

    與此同時,遠在十萬裏之遙的一處海島之上,夜晚的海風呼嘯不停,一男子身着虎皮簡裙,半漏左肩,跪在土包之前,涕淚滿面,咬牙切齒道:“爹…娘…,孩兒無能,您二老好生安息,如今孩兒得了三清傳承,雖說眼下這才築基,不過孩兒定當努力,定叫秦明遠老賊血債血償!”

    ……

    再談其他各門各派,集仙宮自認搬出巨型太陽大陣,掩蓋陰脈陰氣暗度陳倉,卻不知,賴以信任的飄渺宮吃裏扒外,得了不少好處,眼下除了四大門派知曉陰脈以外,不少小門小派甚至修仙家族也知此事,自集仙宮於荒野山頭搭建環山城之時,便引來有心之人留意。此刻,三清院議事殿內,一羣妙曼女子積聚一堂,一身着青紗,美面如玉的女子,含笑說道:“呵……集仙宮自欺欺人,區區太陽大陣也想瞞天過海,笑話!先前五行石走失一事,集仙宮厚顏無恥不肯承認,這次非要他一敗塗地!”

    遺落界極西之地,矗立千丈高峯,方圓不下萬里,乃是一極佳靈脈之峯,此地正是太極門屬地,故而此峯被喚作太極峯。太極門世來不與外界門派紛爭,隱世隔絕,向來無人得知太極門究竟實力如何,相傳太極真人飛昇之時,留下異寶青龍印,鎮壓四方宵小,青龍印究竟是何模樣也無人得知,更不提青龍印究竟有何神通,不過也有傳言道,青龍印可招來真龍相助,故而太極門世代安寧,門內大能不知幾多。此刻,太極峯之巔,竹林深處,閣亭之內,一白髮白鬚老者,坐立石桌旁,手中端着一碗茶水,小酌一口,對着身前一青年道:“長生吶,還記得十年前爲師救你之時,你不過七歲,渾身髒兮兮的,頭髮蓬亂,拽着爲師褲腳不放,討要食物?”

    長生端起桌上茶壺,給看着滿上一碗,說道:“記得,那已是弟子乞討的第五日,腹中無食,得師尊相救,留下性命,怎能忘了!師尊何故提及此事?”

    老者繼續說道:“我引你入得我太極門整整十年,你天知聰明,又能喫苦,十年便已凝丹大成,要想結嬰,還需外出歷練一番,不是爲師不幫你,只因你靈根奇特,爲師也束手無策,所謂天機浩渺,天道難測,既然上天予你異稟,豈有坐井觀天之理,方纔我觀天象,星辰異動,北斗偏移東南,外界定有大事發生,你根系北斗,此事應在你的頭上,不如明日下山,往東南而去,或可成就你元嬰之體。”

    長生長揖一禮,口中稱道:“謝過師尊指點,弟子次日便動身下山,師傅可有交代?”

    老者思忖片刻,僅僅說出兩字:“陰陽!”

    長生不解,卻未追究,應聲道:“弟子謹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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