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仙異變 >長生出山
    極北之地,一不知幾多層的寶塔,其表檀褐,八角玲瓏,此乃萬佛之塔,周遭密佈大大小小高低不一的石塔,佔地不知幾多裏,不時傳來幾聲鐘鳴之聲,鐘聲洪亮厚重,這裏便是萬佛寺之地。.一間不算太高的偏寺之中,三位佛僧盤地而坐,一身着深紫袈裟老僧指着虛空虛幻的場景說着什麼,此虛幻場景便是環山城之景,皓月茭白如霜,山城周遭濛濛霧氣纏繞。

    “主持師兄,這是何寶,怎會見着陰脈山之景?我怎不見師兄用過?”一僧說道。

    “此乃幻月鏡,月圓之夜可察月光所及之處,如此異寶豈可輕易示人吶?”深紫袈裟者便是方丈,如此說道。

    三人看了幻景半晌,方丈這便又道:“眼看陰時將至,不知集仙宮做何打算?陰脈打通陰司之結界之結,恐有不少陰司鬼物再現人間,若是處理不當,或是視之不管,塗炭生靈吶!”

    另一僧駁道:“師兄所慮無患,遠在萬里之遙,倒黴的也是三清院首當其衝,就不知集仙宮大費周章,不惜代價佈置太陽巨陣,所謂何事?”

    “嗯……能有何事,結界打通,無非是想進得陰司之地,再圖他謀。”另一僧。

    方丈卻道:“阿彌陀佛……我等出家之人,豈能視生靈不故,他集仙宮有何圖謀老衲不管,戒平、戒霖二位師弟,老衲請你二人來此,只爲一事,明日率領戒律院百名弟子前去一探,儘量阻止結界破開!”

    二僧領了法旨,便退了回去,路途之上,戒霖氣憤道:“師兄太過仁義,如何是好,如此天大之事,數萬年不曾有過,別家門派皆有所圖,唯獨我萬佛寺……唉~!”

    戒平笑道:“師兄爲人仁義不假,不過派遣我等百餘戒律院弟子出山,豈能不無他意?若是師弟進得陰司之地,而後圖謀何事?”

    戒霖思忖片刻,一拍腦門,驚道:“哎呀……我怎沒想到呢!靈界之結!”

    ……

    除了四大門派暗流涌動,小門小派也是風生水起,御鬼門以御鬼之法擅長,陰司之結一破,鬼物不請自來,豈不樂觀其成,漁翁得利啊。

    ……

    再談璜源山,自宋雲鶴走後,巨靈峯暫無主事之人,歐陽雪代爲管制,天機峯便成了主峯,謝子秋當仁不讓。得知陰脈山之事,提議渾水摸魚之計,卻招周青反對之言:“不可!”而後拉着謝子秋走至門外,指着天空北斗之星,說道:“北斗移位,天降異兆,乃是天機所現,誒……虧你還是天機峯之主,豈非浪得虛名?以我看來,乃有星辰降世,我等干涉不得。”

    這番正言過後,周青嘿嘿一笑,道:“嘿嘿……天道浩渺,天機難測,若是順天而行,可有天大好處,不過此好處不在你我身上,應在……”而後周青搖了搖手中酒葫蘆,發現酒空,隨即遁光一起,便欲離去,謝子秋一把拉住周青,急問:“把話說完!”

    周青回首,酒紅鼻子聳動兩下,“啊切……”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嘀咕道:“誒……天機不可泄露!”而後遁光再起,搖晃離去。

    此次,歐陽姐妹一反常態,贊同周青所言,歐陽燕近至謝子秋身側,說道:“周青師弟,向來言不着調,不過近年來,發現他總能歪打正着,或許周青確有測天之能,不如暫且聽他一言。”

    ……

    玄冥之內,胡德還是往常一樣,拉着張伯把酒言歡,談論天道闊論,雖說二人相處不過十日,張伯卻是發現,胡德此人深不可測,故而打消胡德凡人之念,聽胡德高談闊論,說來也巧,進聞這多日胡德之言,張伯隱隱覺得體內稍有變故,本寸尺不進的修爲貌似有所進近,當下二人坐立屋頂之上,昂首瞧着天空,張伯驚訝道:“難不成堂公子尋得搭救之法而來,我觀今日夜空並非玄冥之天,可是外界之天?”

    胡德面含異色,自言道:“來的如此之快!”

    張伯雲裏霧裏,問道:“胡老所言何事?當真是堂公子來了?”

    胡德搖頭道:“非也,天生異兆,乃有大事發生。”

    而後胡德指着北斗之星,繼續說道:“張伯請看,北斗南下偏東,皓月當空正圓,再看,衆星散離皓月而就北斗,恐是星辰降世之兆。”

    張伯頓覺一怔,彷彿眼前胡德乃爲天人,心底莫名升起仰望之感,情不自禁慾跪地叩拜,卻見胡德無心之舉,失足滑落屋檐,摔倒在地,口中連連叫苦:“張伯何故不拉我一把?”

    張伯幡然驚醒,大笑不止,道:“胡老不曾算來,天將奇趣之禍?啊……哈哈哈哈!”

    ……

    一夜風聲四起,暗流不止,天色濛濛亮,高空之中便有人踏劍而行,速度不慢也不快,旦見此人單手倒背,一手捧着書卷,貌似書卷之上真有黃金屋一般,垂首而觀。再看此人,銀髮飄逸,面容俊郎,雙眸清澈有神,一身淡白長褂,足踏淡白布靴,靴下長劍三尺,好一幅白衣翩翩踏劍行天下,心中癡狂書中游萬里。再看腳下三尺之劍,閃亮透明,如水似幻,乃非實物,流光溢彩間透着星辰之蘊。

    此人便是太極門弟子長生,長生看書卷良久,突覺雙目乏累,緩緩擡頭,收起書卷,口中喃喃道:“師尊謹言陰陽二字,究竟何意?陰柔而陽剛,陰寒而陽炎,陰下而陽上,陰黑而陽晝,唉……師尊也是的,爲何不能言明,非要弟子揣摩一番!”

    因少時上得太極峯就未離開過,僅有一回,跟隨師姐晴妍偷偷跑出百里之外尋那雪靈狐,按太極門領地而言,仍未出界,這次得師尊之令出山,長生不免心中歡喜,稍稍有點興奮。

    ……

    日上中杆之時,長生停劍於一山村之中,長生因久不出世,不知世間凡人之事,並無顧忌,當衆飛天而至,引來上百村民跪地叩拜,一時長生不知所措,抓耳撓腮,朝着村民連連說道:“不用跪我……起來……不用跪我!”

    村民一見天仙降臨,哪敢不敬,任憑長生多次勸告,不見有人起身。

    無奈之下,長生便隱身而避,這便越發引起村民敬畏之心,良久,這纔有人漸漸起身,相互攀談道:“可是上仙降臨?等等之語……”,卻不知,長生隱而未離,站立衆人之間。

    從村民談話之中,長生這才知曉,自己來到一個叫小池村的凡人之地,村民從未見修仙之士,故以爲飛天之人,便是天仙。爲避免麻煩,長生躲至僻靜之處現行而出,用了一張喬裝符籙改了面容,這才進了村子,說來這張喬裝之符還是多年前,晴妍師姐所贈,心中生暖同時不免稍有不捨!

    長生改面爲一白髮老者,自稱閒雲遊者,因迷失方向而至小池村,向村中村民打聽一番地界方位,經兩個時辰的打探得知,此地向東百里之處有一山,名滄山,滄山終年雲霧繚繞,只聞山上鳥獸叫,不見獵戶踏步白雲間,只因雲霧古怪莫名,讓人迷失方向,離開不得,故有妖怪棲息之說。

    進村民形容雲霧之貌,長生便有猜測,滄山恐有修士盤踞,所謂雲霧不過是障眼法陣,並非妖怪棲息之地,便生出一去之心。

    既來得小池村,不妨留住幾日,也好感受一番凡人生活,體驗人間冷暖,調息自身心境。長生向村中長輩求取一間茅屋,小池村熱情好客,特意選了一間寬敞整潔的木屋以供居住,長生不勝感激。

    木屋臨挨之所乃是一青磚紅頂閣樓,其內熱鬧非常,長生略微探測一二,便知閣樓乃是一家酒樓,其內散發陣陣烈酒芬芳與飯菜濃香,不由勾起長生少時乞討之時對酒菜的渴望之慾,便進得酒樓之中,見牆角一張單桌無人,這便坐下,點了數個小菜一壺烈酒。

    酒到口中,濃烈醇香,相比太極峯上的靈酒,少了靈蘊之感,卻多出了一絲辛辣淳厚之意,小菜色青爽口,也讓長生過了一把口腹之慾,妙不可言吶!

    正當靜心回味菜餚滋味之時,忽有斥怒之聲於身後響起:“唉……老頭,爲何坐我位置?看來是外來之人,不懂規矩!”

    聞言長生並無動作,眨巴幾下嘴脣,半晌才道:“壯士好生無禮,打攪他人用餐不說,還口出枉言,不覺有失體面?”語畢,長生再次端起酒碗,小酌一口。

    如此場景不免引來衆人眼光,紛紛好奇這老者爲何如此淡定,要知道,眼前這位可是臭名遠揚的地頭蛇,人稱虎爺,爲人霸道,手段毒辣,見其無人不退避三舍,眼前這白髮老者竟似不知此人兇殘,故有心災樂禍之人暗中偷樂。

    虎爺見老者視其爲無物,不免火冒三丈,急步上前,口中嚷道:“我看你是皮癢癢了吧,今個老子就教你如何懂規矩!”

    長生不爲所動,繼續端着酒碗,微眯雙目。卻聞衆人之中傳來提醒之言:“老頭,躲開……”,卻是晚了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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