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殘陽如血。

    涼州金城。

    涼州刺史張茂望着四周漫山遍野的旗幟和兵馬,一顆心已經是徹底陷入了憤怒和恐懼中。

    “想不到僅僅一個河西,竟然有這麼多的胡虜夷狄。”

    張茂用手指扣着城牆的夯土,恨恨的說道。

    “使君,這還僅僅是投效到禿髮推今麾下的部分夷狄。”

    一名旁邊的將校皺着眉頭說道。

    “若是再加上那些沒有背叛,或者說還沒有來得及背叛的夷狄部落,大半個涼州其實都是已經被造反的夷狄禍害了。”

    涼州刺史張茂聞言,心中已經是非常的後悔。

    他在後悔,當初就應該早一些施行中原的《徙戎令》。

    只有把這些胡虜夷狄都遷徙的邊緣,不再與漢人混同,才能方便管理控制。

    否則,一旦出現今日的情況,那就是絕對會害怕的。

    “傳我的命令,全城百姓,不論男女老弱,只要能登上城牆向賊人投擲土石着,一概免除明年的稅賦。”

    涼州刺史張茂望着城外蠢蠢欲動的禿髮鮮卑叛軍,轉頭向旁邊的一衆將校屬吏說道。

    衆人聞言,也都是齊齊點頭。

    張茂開出來的條件,可謂是非常優厚。

    若是全城的百姓都來幫着守城,本來也是應該的分內之事。

    但是,此時壞就壞在,他們已經是知道了一些傳言。

    說着禿髮鮮卑叛軍背後,有着城中某些大族的影子。

    這些大族豪強,都是想着藉機廢掉朝廷的威嚴和法令。

    那樣就可以繼續保持他們的權威。

    城中各種謠言四起,紛紛都是傳的所謂賊軍只殺涼州張氏,不會傷百姓一人。

    “使君,賊人不過是一些夷狄小賊,連攻城的器具都未必會打造,如此興師動衆,只怕是白白浪費錢糧啊。”一名幕僚出言勸道。

    涼州刺史張茂聞言,卻是撇了撇嘴,然後說道。

    “如今某些兇頑,想着藉助鮮卑賊人之手,壞我涼州的大計,不好好想辦法提前準備防守,難道等到賊軍入城之後,再考慮此事嗎?”

    涼州刺史張茂說着,又是掃視了一圈衆人,又說道。

    “爾等給我聽好了,我已經得到了陛下的密詔。”

    “朝廷已經繳獲了賊軍的信使,知曉了這城中何人勾結胡虜夷狄,想要害我涼州士民。”

    “等到剿滅這些賊虜,也就是他們覆亡之時,如今唯一的要我們做的,那就是守住金城,等待關中來的援兵。”

    “若是守不住金城,別說是明年的稅賦錢糧再也收不到了,就算是如今城中府庫的錢糧,也都是沒有機會享用了。”

    說到這裏,涼州刺史張茂又是大手一揮,向着衆人說道。

    “再傳我軍令,凡是能帶兵器上城者,一概賞賜錢糧一例絹帛一匹。”

    張茂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城外的叛軍中爆發出陣陣的歡呼聲。

    金城的涼州守軍都是紛紛轉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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