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沉凰 >31 傳言
    “近年來,衛國國力漸盛,衛君狼子野心,對燕晉兩國虎視眈眈。.biqugev燕主爲求自保,與同處弱勢的晉國結下同盟。大開天門關,方便兩國商貿來往。同時,也給晉國細作潛入我大燕提供了便捷。”

    寧姒嚥了口唾沫:“所以……那夥人有可能是晉國潛入大燕的細作?”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上升到國家安全的等級了?

    她做了什麼?

    因爲要趕去城東趙家,侍香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匹馬。用完之後,馬不見了,冰山男找來,說馬上有非常重要的東西,要求她將馬尋回。

    不知道爲什麼,馬又去了趙家。又不知道爲什麼,冰山男又不找馬了,改尋一塊令牌。

    還是晉國的令牌!

    巧的是,這晉國的令牌也在趙家。

    這趙家,還真是不簡單啊!

    “是不是細作尚未可知,但他們一定和晉國有莫大的關係。”

    寧溪點了點桌面上茶水畫出來的焱鳥圖案。

    “據說當年反秦,晉國皇室先祖季丞曾遭遇一場戰役,幾乎被秦軍全殲。壯志未酬身先死,季丞憤懣不平,指天大罵。生死關頭,天邊飛來一隻渾身慾火的大鳥,逼退秦軍,爲季丞開出一條生路,纔有了後來的晉國。”

    後面的事就不用多說了。肯定是季丞感懷火鳥大恩,爲其命名焱鳥,後來建立晉國,就把焱鳥圖案作爲晉國的標誌。

    所以,寧溪看到令牌上的焱鳥,才斷定那是晉國的東西。

    雖然大燕和晉國現在是同盟關係,但誰又知道這種關係能維持多久?

    像令牌這種有特殊用途的東西,萬一是什麼皇家密令,別人見了還不以爲寧三小姐私通他國?

    所以,寧溪把圖紙燒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事關重大,寧姒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就是想好好活着,可不想攪進國家諜戰。

    可是,這事又不是她想叫停就能叫停的。對方已經把腿給她‘治好’了,這就算是收了‘訂金’,要是中途反悔,應該會死得很慘吧!

    “先把令牌拿到手吧,那些人,咱們惹不起的,最好能想辦法搞清楚那到底是什麼令牌,有什麼用處。”

    寧姒點頭。

    她明白寧溪的意思,先把東西拿到手,至少要表現得很配合纔行。等搞清楚令牌的用途,再決定要不要交給他們。

    說不定,這只是晉國哪個王孫公子送給哪家小姐的定情信物,現在反悔了,想拿回來而已。

    寧姒自我安慰。

    這種情況,比她一出門就踩到那塊令牌的機率還渺茫,因爲令牌在趙家!

    趙家是什麼身份?趙夫人可是淮安王的妻妹。

    淮安王又是什麼人?手握重兵的王爺,當今天子最器重的皇弟,沒有之一。

    ……

    寧溪回房,在窗邊站了許久。

    春光正盛,滿目奼紫嫣紅。窗前有一樹海棠,花枝探進窗戶,像是在好奇的瞧着什麼。

    這株海棠,是她親手栽下的,和父親母親一起。

    關上窗,把動人春景隔絕在外。

    這個時候,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不管是哪個小姒,她都要幫的。

    侍香從外面進來,聽到屋內傳出陣陣嘆息。

    寧溪坐在妝鏡前梳頭髮,聽她腳步匆忙,問道:“趙家來人了?”

    侍香面露驚訝:“小姐你怎麼知道?”

    寧溪不答,她就繼續說:“趙府管家領着一大幫人過來,說要帶小姐回去,在趙亭靈前把事情說清楚。你說說,分明是他趙亭做多了壞事遭了報應,怎麼還能扯到咱們身上?這個趙慶,真是太不要臉了。”

    趙慶,便是那趙老爺。

    當晚,對於藏嬌樓發生的詭異事件,目擊者衆多。哪怕是趙府的家僕,趙慶也無法悉數封住悠悠衆口,消息不脛而走。

    外面風傳,說趙公子迫害的女子化作怨靈,前來索命,把趙公子生生折磨死了。

    還說那怨靈如何叫聲悽怨,披頭散髮,紅衣似血,指甲比手指還長,一下就把趙公子的心給挖了出來。

    傳言中還有一位蒙面公子,說他白衣飄飄,白髮似雪。有九天仙女隨侍在側,宛若謫仙。又說他如何跟紅衣怨靈大戰三百回合,最後將趙公子救了出來。

    只可惜趙公子傷重,城中衆醫束手無策,終究還是去了。

    傳得極其詳盡,就像在現場親眼目睹的一樣。

    當天侍香也在,但是並沒上樓,對內情也不知曉。寧溪也沒有解釋過,因此她所瞭解的,也是外面傳播的版本。

    除了那個離譜的蒙面公子。

    還白衣飄飄,明明衣袖褲腳都短一截好嗎?

    “痛失獨子,趙老爺絕不可能輕易善罷甘休,再怎麼也是要鬧一鬧的。”

    寧溪對此看得很明白,侍香卻沒有她這麼鎮定,揪着袖子焦躁不安的走來走去。

    “二老爺正帶着人在跟他們周旋,我看那架勢……哎,小姐你去哪兒?”

    ……

    寧姒在房間裏聽三個得力助手彙報情況。

    阿習說:“二老爺一有時間就在書房呆着,並沒有什麼異常。”

    阿魯說:“四老爺倒是有些奇怪,整天被四夫人罵得狗血淋頭,倆孩子跟他也不親。對了,他派了不少小廝出門打聽一個叫……叫英落的人,也不知道是爲的什麼。”

    “英落?”寧姒蹙眉。“是落英吧!”

    怪不得一直沒見到那個賤婢,原來是出府去了。四老爺在找她,也就是說,她不是四老爺送出府去的。

    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離府呢?

    “你說是就是吧!”阿魯不以爲意的聳肩。

    寧姒緊了緊拳頭。

    別以爲長得好看我就不打你,我只是打不過你而已。

    最後,寧姒望向阿虞。

    阿虞漫不經心吐出四個字:“知府衙門!”

    知府衙門?

    官家的!

    難怪寧溪要揹着寧家人偷偷約會呢。

    事情要一件一件的解決,寧姒先望着阿魯,笑得有些諂媚。

    “如果我想在四老爺之前找到那個落英,應該不成問題吧,阿魯……哥哥?”

    阿魯篩糠似的抖着一身的雞皮疙瘩:“你別再噁心我,應該就不成問題。”

    “寧姑娘!”

    阿習走上前來提醒她:“今天雖然才第一天,但時間不多,家主所託之事,還望姑娘上心。”

    寧姒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你也知道時間不多,那就請你們主子多寬限兩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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