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她!”
“我看皇兄並沒有多少誠意嘛!”
“放了她……待孤登帝,封你爲王,世襲爵位,不僅是你,包括你的子子孫孫,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biqugev”
季閔冷笑:“皇兄也太看不起我了,僅是爲了富貴,我何以至此?”
季閔之心,路人皆知,睿王更是心知肚明。
他望着季閔,笑了起來:“妄想用一個女人來換九五之尊之位,而且還是個見不得光的女人,是你太看得起她,還是你太看不起孤?”
“若真是個微不足道的女人,皇兄今日又爲何會來此?”
睿王看向乾草上咬脣噤聲的非雁,剎那間四目相對,心意已明。
“這孩子,到底是孤的血脈,自當該爲他爭取一下。就算爭取不來,孤已仁至義盡,也能無愧於心了。”
最後一句,睿王是望着非雁說的。
已經不需要用多餘的話來表現決心,睿王領步在前,打道回府。
“季霆!”
季閔想要叫住他,不相信會是這樣的結果。
季霆把這女人送到下河道藏起來,派姓李的去探望還不夠,還多次親自前往下河道,並暗中安排人手嚴密保護,這就足以證明這個女人在他心裏佔有很重要的地位。
梅先生給的情報不會有錯。如果真的無足輕重,梅先生也不會把人抓來。
只可惜,梅先生故意留下線索把矛頭引向無天,意圖讓季霆和無天兩敗俱傷的計劃失敗了。
本來想着借無天之力消耗季霆的實力,自己再圍剿無天攬個功勞,卻沒想到讓潘鄂白撿了這個便宜。
已經失了一手,在這女人上面,他絕對不能再敗了。
季閔面目猙獰:“你再走一步,我就殺了她。”
聽得號令,隨行護衛立即拔刀,直指非雁。接生的穩婆趕緊退到角落,連頭都不敢擡。
一屍兩命,罪過啊罪過!
睿王腳步未停:“隨意。”
“你別以爲我不敢!”
季閔氣急敗壞,奪過護衛的刀斬向非雁。
睿王腳步微滯。
“鏘!”
刀劍錚鳴。
……
“快,給我包圍起來,一個都不許放出去。”
重兵涌入三皇子府,迅速控制各屋各院,開始強制性搜查,就連安置女眷的內院也不例外。
管家疾步上前:“潘大人,你這是做什麼?”
“本官得到線報,三皇子府有大量羅剎丁藏匿,特來緝拿。”
“不可能,這是三殿下的府邸,什麼賊人敢藏到這裏來?潘大人,我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潘鄂輕飄飄的掃他一眼:“是不是誤會,搜了不就知道了?”
管家趕緊上前阻攔:“潘大人,你搞清楚這是什麼地方,豈容你想搜救搜?”
潘鄂上下打量他:“你如此驚慌作甚?難道,貴府果真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話音剛落,有人來了。
“大人,抓獲羅剎丁一名。”
一家丁裝扮的男子被押過來,右手袖子被扯掉,露出羅剎丁的蛇徽標記。
管家一下子啞火了。
難道真的有羅剎丁藏在府裏?
等等,不對,這個羅剎丁穿的官靴……這是他們帶來的人。
“潘大人……”
“潘大人……”管家不死心。
潘鄂回頭看他一眼,吩咐左右:“好好保護府裏的人,切莫被賊人傷了。剩下的,隨我去找三殿下。”
“是!”
兩人一左一右來到管家身邊:“這邊來吧,我們好保護你。”
……
季閔的刀砍在利器上,虎口震得一麻,刀險些脫手。
擡頭,一雙冷眸映入眼簾,周身寒意蔓延,似有凍結天地之勢。
“李……你怎麼在這裏?”
季閔後退,一衆護衛上前,將主子護在身後。
衆人望向季牧之藏身的陰影,寧姒只能出來,打着哈哈:“我們……在這兒玩捉迷藏,你們要不要參加?”
季閔使個眼色,一干手下立馬圍上去。
寧姒掩面輕咳,抽出匕首:“這是要幹吶!”
心想,真要幹啊?我現在還虛着呢,能不能改天啊?
又悄悄向季牧之投去一個眼神。
大佬,你可得罩着我點兒,別隻顧着你娘啊!
一個個架勢是擺上了,卻遲遲沒有人動手。
季閔瞪着已經走到密道口的睿王:“季霆,你還說你不在意這個女人的死活,真是笑話。”
睿王也很喫驚季牧之和寧姒爲什麼會在這裏。不過既然能把這潭水再攪渾一點,他不介意再推波助瀾一把。
“是啊,我就是在意,你又能如何?”
睿王的聲音傳過來,因產子而耗盡力氣陷入半昏迷的非雁猛得清醒過來。
所以,他還是在意她的嗎?
“呃啊!”
陣痛襲來,非雁憋着氣繼續使勁。
她可以死,但是在死之前,一定要把孩子留下來。
果真被自己說中了,季閔莫名鬆了口氣。
“既然皇兄心念佳人,我這個當弟弟的,自然是要成全你們了。”
只見他拍掌擊音,陰影處隨即傳來磚石移動的聲音。一衆帶刀男子衝出來,幾乎將密室塞得滿滿當當。
睿王帶來的隨行侍衛立即拔刀出鞘,做出防禦之態。
季閔退至角落:“來啊,送睿王殿下上路。”
……
“大人,發現密道。”
“大人,遭遇頑抗。”
“大人,障礙已清!”
潘鄂大手一揮:“肯定是無天巢穴,速去將賊人追拿歸案。”
密道下打鬥之聲甚是激烈,潘鄂武藝超羣,卻並未下去幫忙,而是在密道口守着。
下面很快傳來聲音:“大人,抓獲女羅剎丁一名。”
“趕緊帶過來。”
幾經周折後,已經昏迷的非雁被送到潘鄂面前。
“嗯,這名羅剎丁一看就十分兇狠,趕快綁起來,送回大理寺嚴加看管。”
很快,有人拿了一牀被子來,將非雁一裹一捆,擡着就往外走。
季牧之爲寧姒開路助她脫逃,自己卻再次被季閔的人纏住。
寧姒趕緊朝非雁追過去。
“這位姑娘。”潘鄂叫住她。
二人曾在大理寺見過,潘鄂知道她是季牧之的人,也就是睿王的人。
“姑娘放心,這名‘人犯’,本官一定妥善安置。”
寧姒腳步不停。
一定要守着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