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鬱白露都在找她,只可惜都沒見回覆。
這些年,錢小米的手機號未換,只是再難聯繫上,唯有偶爾能見着她在社交平臺上放一張四處旅行的照片。
生在書香世家的錢小米曾經以爲永遠只能生活在家族的安排下,而鬱白露則想要去往世界各地,但沒想到多年後竟是活成了彼此想象中自己的樣子。
發完信息,鬱白露放下手機後,不禁滿腹感慨。
只是不久後,便是到了陸家大宅,她也得臉上帶着笑,由人帶着進去。
剛過了午飯時間,陸東耀在溫歆的伺候下喝着清茶,一旁陸珮霓面帶輕嘲的笑坐着。
鬱白露進去的時候,向陸東耀問安,眼睛卻開始不由的去找蘇卿的身影。
只是,沒等她問出口,陸珮霓就帶了些嘲諷的語氣說道:“別找了,在我哥那兒呢!”
聽得這一說,鬱白露就立刻明白了,只是……
“那今天商量訂婚的事?”
有些遲疑,鬱白露又看向了陸東耀。
雖然陸啓琛需要時刻照看,蘇卿上心些也是再正常不過,但好歹是陸珮霓的訂婚,作爲母親她不在意,這實在是說不過去。
不免,鬱白露對陸珮霓更是生出了些憐恤之心。
“沒她在就不能商量了?正好我在,由我做主。”
本來想好好喝會兒茶,跟着去休息的陸東耀聽着,有些生氣的皺起了眉頭。
到底是孫女的終身大事,他如何能坐視不管?
既然聽他這麼說,鬱白露自然是鬆了口氣。
她和陸珮霓並不親近,莫名其妙的她居然成了主持陸珮霓婚姻大事的人,要是沒個陸家長輩在,要是真有個什麼,她到時候如何能說得清楚?
似乎是看出鬱白露的情緒,在陸東耀身邊的溫歆轉頭就吩咐傭人準備了些水果茶點來。
一時間,有些尷尬的場面,倒是真有點所謂的家庭溫馨感。
不由的,鬱白露看了看溫歆,眼裏帶着善意。
不過溫歆瞧着她,卻仍舊和以往一樣冷淡,只是在沒人察覺的時刻,嘴角勾起了那麼一抹淡淡的笑。
後來,好在鬱白露準備得很充分,大多都沒有什麼異議,只是在最後訂婚時的禮服上一直事不關己的陸珮霓才終於開了口。
“這些禮服我都不喜歡。”
看着鬱白露準備的那一疊照片,陸珮霓最後說道。
聽了這話,鬱白露當然沒生氣,她輕聲笑了笑:“這些都是最新的款式,如果三妹不喜歡,那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從好多知名設計師的設計裏挑了這些限量款,鬱白露是花了不少時間的,不過一句話,陸珮霓不鹹不淡的就給否定了。
說實話,是有些委屈的,但誰讓她應了這樁差事了呢?
她只念着,這些事能早點結束,陸珮霓能少折騰她一些。
“我不管什麼新不新,我不喜歡的就是鑲滿了鑽石也是白搭。算了,禮服還是我自個兒選吧!”
冷哼一聲,陸珮霓不客氣的說。
一聽這話,鬱白露心頭暗想,她實在是巴不得這樣。
這話說出後,她都沒給鬱白露說話的機會,緊接着又道:“我就自個兒去挑禮服,給誰看笑話呢?再說,到這會兒了,趙憾之出現過嗎?這婚,是我一個人定的?”
陸珮霓這話一出,端坐着的陸東耀是坐不住了。
這婚,從頭到尾是他主張的,陸珮霓一點兒意見沒有。
可到現在,陸家的二公子都沒上門過,就這他也是氣的。
但能怎麼辦?整個臨城都知道陸趙兩家聯姻,還能因着這點’小事‘就取消了?
“鬱白露啊,到時候你就陪着珮霓去吧,你是她的二嫂,這些也是分內的事。”
心頭多少還是對陸珮霓有些愧疚的,陸東耀轉頭就對鬱白露說道。
既然都這般說了,鬱白露還能怎麼樣?
只能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見狀,陸東耀滿意的點點頭,跟着他卻突然的大聲咳嗽起來。
自從入秋後,他的身體就愈發的不好,到了現在更是清瘦不少,連帶着精神也越來越差。
怎麼瞧着,他也都像是隨時能一口氣不來的人。
而後,在溫歆的攙扶下,陸東耀慢慢上了樓。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後,倚靠在沙發上,一臉懶散的陸珮霓纔不屑的說道:“那個溫歆不就像條美女蛇嗎?老爺子的精血就那麼一點一點被吸乾了。嘖嘖,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能不能活到我訂婚的那天。”
這話聽着分外刺耳,可鬱白露卻是無言。
其他人不知道,可鬱白露是清楚溫歆的底細。
陸崢言暗地裏讓她到陸東耀的身邊,到底是爲了什麼?
暗暗思忖着的鬱白露沒有注意到這會兒陸珮霓已經站了起來。
接着,她便是走到了鬱白露身邊,突然的一把抱住了鬱白露。
何曾和陸珮霓這麼親近過?
就是小時候兩個人有時玩在一起,都帶着疏離。
一下子,鬱白露有些不適應,她不禁縮了縮脖子。
然後,她就聽得陸珮霓在她的耳邊,低聲的說道:“二嫂,我那好二哥最近是不是經常欺負你呀?”
欺負?
鬱白露聽着,剛想要否認,但才張口,她就又聽陸珮霓說着:”這男女之事,好歹我也知道一點兒。瞧着你敏感的樣子,是纔有那事兒呀?不瞞你說,上次我去青山館可瞧出來了,嘖嘖……雖然當時你遮得嚴嚴實實,可脖子上的吻痕還是被我給看到了。我家二哥可實在太壞了,你說是不是、“
陸珮霓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透着興奮。
這讓鬱白露不解,但這時候她哪有空去想那些?
已經是羞得紅了耳根了,她微微垂低了頭:”三妹,有些話不能亂說。“
”我是不是亂說,你可比我清楚。“
說着,陸珮霓就已經鬆開她,站直了。
”對了,二嫂你沒多少經驗,其實……粉底是可以遮住吻痕的,以後可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