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喬正業去的時候,到江舟畫了一幅畫,畫上是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牽着一個孩子。
“這是什麼”喬正業問到。
“爸爸媽媽和我。”江舟說道。
喬正業着這幅畫,畢竟是曾經的圖館館長,略懂點兒畫,他覺得這幅畫,江舟構思新穎,用色大膽,極有天賦。
這幾年來,江延遠如同喬詩語規定的那樣,從未來見過孩子。
喬詩語也不曾來見過孩子,喬正業理解,喬詩語應該有先見之明,知道了這個孩子會產生各種情絲纏繞,所以,她便不來。
喬正業抱起了江舟,說道,“可憐的孩子,你只有爺爺。”
江舟便抱住喬正業,叫了句,“爺爺”。
喬正業孤苦半生,卻不想,老來了,身邊有這麼個孩子陪伴,是他此生安慰。
而且,這個孩子非常惦記他,動不動就給他拿自己的零食喫。s11;
江舟的眼裏,只有喬正業。
喬正業對江舟的感情,已經快超過喬詩語。
江舟已經快四歲了。
這個孩子可憐,預料之外出生,出生了,父親不喜,媽媽瘋了。
他又是唐氏兒,很惹人憐。
在這一年裏,高子吟還是rays的財務總監,但是高志遠已經把開拓市場的很多任務交給她了,往往是銷售部出市場方案,財務部配合出預算,要收回多少錢才能算是真正的盈利。
高子吟對每一樣產品的配方和成分,都爛熟於心,一來,她每日和馮錦在一起,馮錦研發產品是相當偶爾的事情,除非特別有感悟,纔會去做,比如上次那個命名爲“男人香”的香水;另外,高子吟和產品研發部總監伊娃是好朋友,兩個人經常一起探討某種產品該怎麼做,rays旗下的產品不多,都是純植物提取,沒有一丁點兒香精和酒精的味道,高子吟甚至知道某種香水是提取的早晨幾點的晨露。
這幾年來,她經常出國,大部分都是歐洲國家,每次出差,都是坐商務艙,歐洲的距離本來就短,閉目養神,起來也便到了。
高子吟和馮錦的關係,好得出乎高志遠的預料。
他本來以爲高子吟會寄人籬下,會和馮錦是敵對狀態的,可是沒有,她們把相同的矛頭都指向了成彥,而且,似乎高子吟比起馮嘉怡,更像是馮錦的女兒,她很懂馮錦。
確切地說,高子吟相當識事務,不會盲目地引別人與自己爲敵。
不過,不讓高子吟回國,這是高志遠和馮錦心照不宣的念頭。
萬一高子吟回國,可能就會不回來了,從此馮家就一個人都沒有了。
雖然高子吟不是馮錦自己的血脈,不過好歹算是馮嘉怡同父異母的姐姐,總算也不是外人。
所以,讓高子吟繼承,對馮錦來說,不是完美,可也能夠接受。
高子吟還是吊着成彥。
前幾日高子吟帶馮瑞林去醫院檢查了,醫生說,馮瑞林有些輕微的自閉,可能會某些方面跟別人不一樣,讓高子吟不要放在心上,不用把他當成不正常的孩子待。
馮錦跟成
彥說了馮瑞林有自閉的傾向,讓他今日來馮瑞林。
成彥站在門口,便有些呆了,這幾年,他一直惦記着這個孩子,也惦記着曾經的那一幕:高子吟坐在窗前,抱着成彥,髮型,服飾都像極了馮嘉怡。
馮嘉怡的去世本來對成彥的打擊就非常非常大,之所以當時和馮嘉怡在一起,甚至衝破了世俗還有禁忌,就是因爲他非常非常愛嘉怡,嘉怡就像一個嬌滴滴的大家小姐,怕黑,各種怕,怕的時候就往他的胸口藏。
而且,馮嘉怡去世的時候,正是和成彥感情最深厚的時候,成彥受不了也情有可原。
此時,距離馮嘉怡去世已經快四年了,他漸漸地記不清馮嘉怡的面目了。
若不是兩個人還有個孩子,他可能也要隨着家裏的願望,重新找個人生活了。
可是偏偏,他們有一個孩子,撫養這個孩子長大的女人總讓他想到嘉怡。
好像馮瑞林的第一聲媽媽叫的便是高子吟。
已經快夏天了,天漸漸地黑了,院子裏的燈還沒亮。
成彥有些精神恍惚地跟着馮瑞林往房間裏走。s11;
高子吟忽然在後面喊了一句,“表哥,害怕。”
成彥的腦子一震,回過頭來,他着高子吟,好像她慢慢地和記憶中面容已經不怎麼真切的馮嘉怡重合,又好像,這幾年來,高子吟已經佔據了馮嘉怡的面貌,所以,馮嘉怡在他的腦子裏便沒有那麼深刻了。
“你你剛纔說什麼”成彥又問。
“我說我怕,表哥。”高子吟目光如同不見的星辰大海,深不見底,好像不敢擡頭成彥。
成彥伸出雙手,“來,過來。”
高子吟便把自己的雙手遞給成彥了,卻在上臺階的時候,不小心崴了一下,成彥一下把高子吟拉進了自己的懷裏,高子吟好像瑟縮了一下,成彥抱得更緊了。
此時的馮錦站在二樓,冷冷地着這一幕。
成彥走了以後,馮錦對着高子吟說,“見了沒有,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樣的貨色,嘉怡才走了幾年便移情別戀了。不過,我樂見這種形式,我非要讓他高高在上的時候,摔他個半死,爛菜葉的香水,他最適合。”
馮錦又給高子吟上了一課。
因爲高子吟不是馮錦的親生女兒,馮錦對高子吟缺少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牽掛,所以,高子吟去勾引成彥,馮錦很樂見。
馮錦對高子吟或多或少地還有些利用,高子吟知曉。
可經過這幾年,高子吟亦明白,人和人之間,沒有誰和誰是純粹的,馮錦不能把她當親生女兒,雖然心涼,但高子吟理解。
若是幾年前碰到這樣的事情,高子吟非要難過好幾天。
所以,成長了,心也越來越硬了,以前不能承受的,現在能承受了。
加之,她比別人早上學好幾年,本來也比別人承受得更多。
她就是得見,卻摸不着,拖死他。
高子吟已經徹底的破繭成蝶,在成彥這件事情上,讓她的心裏長了繭子,不再是昔日那樣單純而脆弱的人了,對待男人,她遊刃有餘,因爲職位的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