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莫歸不語聲聲遲 >第七章 夕帳螢飛思悄然,孤燈挑盡未成因
    等祁懷瑾和簡老二到了江州,已是第二天正午。.biquge

    陳騏聽下人稟報後,心下有些沒底,但他還是連忙出了軍帳。

    “拜見翊王殿下。”

    祁懷瑾將他低頭恭順的樣子,沒有理會,徑自進了營帳內。

    陳騏見狀尷尬地直起身,跟着他走了進去。

    祁懷瑾坐在案前,遣退了一干人,只留下了陳琪,。

    “江州刺史,你可知罪?”

    他的語氣不輕不重,讓人摸不清頭腦。

    陳騏不敢懈怠,他忙躬身道“翊王殿下,微臣是被陷害的,還請您明察!”

    祁懷瑾突然笑了,“哦?不知刺史所說的是何事?”

    陳騏頓了頓,緩緩才道“自然是那流言”

    祁懷瑾沒等他說完,語氣突然上揚道“原來刺史也聽聞了流言,那便正好向我解釋解釋吧。”

    這翊王還真的是不好對付

    陳騏將昨晚想好的說辭說了一通,“自然是有人要誣陷微臣,好讓江州處於恐慌之際,他們便能坐收漁翁之利”

    祁懷瑾聽了拍案道“到如今,你還要隱瞞嗎?那滁寧縣令可都招了。”

    陳騏還是不死心道“還請翊王告知,那縣令說了什麼?我願意當面對峙!”

    祁懷瑾心中冷笑,那縣令早已身處異處,死無對證,他自然敢說這話。

    “那錢俞受你提拔,也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可家中錢財倒是能抵一個州了,而我的人查出來,這些年你與西越人的生意往來倒是不少,如何?要不要我繼續查下去。”

    陳騏抵賴道“殿下的理由倒是有些牽強”

    祁懷瑾又道“你覺得事到如今,那些西越人會放過你嗎?不過是一顆即將會被捨棄的棋子罷了,我勸你還是如實招了爲好,說不定還能將功補過,免除一些責罰。”

    是啊,他不過是一顆棋子,他確實是不相信西越那些人的,之前答應與他們合作也是無奈之舉,事到如今,不如便賭一把吧。

    他突然跪下道“殿下,微臣有罪”

    祁懷瑾滿意地笑了,他還算是識時務,接下來的事情便好辦了。

    臨州離滁寧鎮並不遠,不過兩日,阡音便到了軍營。

    此次臨州一戰,王上封了風蕭爲安遠大將軍,從稱號上便不難看出他對風家的器重,但位高權重,他們風家所能做的便是盡好自己的職責,不給惡人得逞的機會。

    在夜色中,她潛進風蕭的大帳,風慎說了,她要做的便是在暗處裏等待時機。

    這個時候,風蕭正低着頭研究軍事圖,突然,他感受到了一陣風從帳外吹來,他手一頓道:“你們來了。”

    他擡起頭,卻發現只有阡音一人,他微怔了下,緩緩糾正道:“你來了。”

    阡音知道他問的那另一人是誰,奈何情深緣淺,不過是一句心悅君兮君不知罷了

    她心中嘆了口氣,向他點了點頭,將風慎給她的信交予他。

    風蕭從一開始便知此次臨州一戰必是危機重重,一點點讀下去,他心下有了決斷,機會是有的,還得看自己是否能抓住。

    看到最後,他的臉上有些許慍氣,父親爲何私自將她送去西越,終是自己的那份心思害了她,爲了祁國,也爲保她在西越少一分危險,他必要不負衆望,早日驅逐西越出祁國邊境。

    想到這幾日傳得沸沸揚揚的滁寧縣一案,他問道:“你來這裏必定經過滁寧縣,你可知具體是怎麼回事?”

    阡音上前在紙上寫道:江州刺史,滁寧縣令,西越。

    她猶豫了一番,沒有把遇見瑾王殿下的事情寫在紙上。

    風蕭也大致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見阡音面露倦色,有些憐惜道:“我知道了,你奔波了一路,先下去休息吧。”

    考慮到她的身份,他又補充道:“你便睡在我的偏帳吧,那裏不會有人進出。”

    阡音下意識想拒絕,她的職責之一便是在暗處保護他的安全。

    風蕭見她寫了心中所想後,笑着道:“我一個大男人還要你一個姑娘保護?現在暫時沒有你需要做的事情,你且先養精蓄銳幾天。”

    阡音聽了朝他笑了笑,他於她亦兄亦友,這麼多年,她總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照顧,對於一個暗衛,這份心意着實不易。

    風蕭上前揉了揉她的頭髮,自從她被父親帶到風家訓練的那一天,他總能注意到這樣一個倔強又充滿靈氣的眸子。

    他其實覺得她並不適合當暗衛,她其實是個再善良不過的姑娘了,可看到她面對敵人的那份決絕時,他改變了想法,她只是太重情義,可對於那些敵人,她絕不會留一絲情面。

    明明還是和他妹妹一樣的年紀,卻要獨自一人承擔她本不該承受的責任,真是難爲她了,聽說她有位已去世哥哥,那人應該很是爲這個妹妹驕傲吧。

    是了,如若是他,他也會的。

    到了偏帳,阡音放下行李,拿出了祁懷瑾送給她的那塊玉佩。

    她握住玉佩,細細摩挲着上面的紋路,或許是那幫盜賊將它賣給了哪家當鋪,之後又轉手到了他的手上;又或許是有其他的故事在裏面。

    要是想查明當年的事情,少不得要從他口中問出些線索,不知爲何,她心下正應了那句詩剪不斷,理還亂

    不想了,還是順其自然吧,可她的腦海裏卻一直揮之不去某個身影

    在此時的江州營帳中,也有一人正半倚在牀上毫無睡意。

    估摸着,她如今應該已經到了臨州軍營。

    想到那日,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救了一命

    一個假扮男裝的女子,不會言語,還是風慎的心腹,有點意思。

    很快,他們會再見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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