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差一百到萬歲 >022.蛇練赤白
    曬乾了衣服穿在身上,採青一直在想,紫玉和華坤如何結識的,他們兩個去了哪裏?劉管家呢,難道真就如琉璃花所言,自殺了嗎?

    非常後悔沒有喊住他們。.如果剛剛那會兒自己不洗澡該多好,就可以和他們會和在一起了。

    她決定去找他們。他們騎馬自己步行,儘管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她沿着兩匹馬留下的蹄印往前走着,出了密林到了山石較多的地方,馬蹄印消失了,她也就失去了方向。

    直到日暮時分,她也沒走出茱萸山。眼看太陽又要落山,纔想起來自己又大半天沒喫東西了。採了幾個半大不熟的山果,好歹塞進肚子裏,又尋了一個避開風口靠近山岩的粗壯大樹,折斷幾根旁逸斜出的樹枝,爬上樹幹,將已經磨出兩個血炮的雙腳高高的架在高處,眯眼休息。

    “唉,舒服啊……”早知道走半天也沒頭緒還不如早點找地方休息。她後悔沒喊住紫玉,也後悔沒朝山外邊冒炊煙的人家而去,害的自己又累又餓,真是自尋煩惱。嘴角含着一片樹葉,任葉柄處淡淡的苦澀滲入口中。

    隨時都可以隨遇而安的採青姑娘,睏倦襲來眼皮打架,迷迷糊糊又要睡着了。

    一條撲食歸來打着飽嗝哼着小曲的赤白練蛇沿着樹幹悠閒的散步回家,走到樹杈那邊它最愛的躺椅處,突然發覺一團熱乎乎的龐然大物佔據了本屬於自己的位子。

    “走開!快,走開!”赤白練斯斯吐氣,用白眼珠瞥了龐然大物一眼,“我警告你一次,這是老子的地盤,念你初犯就不懲罰你了……快點走開!別惹老子不痛快!”

    看那團白花花熱乎乎的龐然大物對自己先君子後小人的警告竟然無動於衷,赤白練蛇的好心情漸漸磨盡,心頭暗自火起,好傢伙,仗着自己塊頭大就可以耍橫?你也不打聽打聽,這茱萸山誰是老大誰是老二,還敢挑戰老子的權威,搶奪老子的地盤,你活的不耐煩了啊……再不滾蛋,別怪老子不客氣啦!

    “我倒數五個數,5、4、3……”赤白練終於亮出了它的長信獠牙,猛然張開血盆大嘴朝那白花花一團咬去,等及對方喫痛後有所反應,它一扭身子滑向一旁,安靜如處子般爬伏在樹幹上,悠閒淡定的看被咬者的反應。

    被咬者開始疼痛難忍,在樹杈上來回折騰翻身,然後慢慢發出“啊、啊、啊”的呻吟聲,表情痛苦萬分狀,臉上身上也冒出了汗珠。

    “別怪我狠,我可是警告過你的,誰讓你不聽話……瞧你那點出息……沒本事還惹我,對不起了您哪。我該睡覺了,你自己玩吧……”它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縮縮身子,圈在樹身上閉目眼神。

    可就難爲了採青。她臉色潮紅,渾身痠痛,呼吸開始急促,大汗淋漓。疼痛中,她看到了頭頂上方不遠處的那條赤白練蛇,知道自己中了它的蛇毒。……終於忍不住疼痛,抓不住樹身,她由樹上跌落下來,俯臥在了枯枝敗葉和苔蘚間。

    “來人,救救我……”昏迷前,採青的雙手用力抓住一把地上的枯葉,發出一串低低的呼救聲。

    就在採青將要閉眼長睡時,她隱約看到兩個勁裝男人來到自己身邊,從他們的衣着打扮和背後所背的長劍可知,他們是錦衣衛的人。兩個人相互說着什麼,採青已經聽不清楚,她嘴裏喃喃着,“救救我……”

    誠如採青的判斷,來者正是血滴子龍貓派出的錦衣衛慶文慶武兄弟二人,是特地來茱萸山尋她的一隊。見到昏迷過去的採青,兄弟二人立即判斷出她被此山特有的赤白練毒蛇所傷,必須背下山送醫,否則不出半天定會魂飛魄散。

    慶文揹着採青在夜幕下的山林間奔跑如飛,腳下的雜草灌木蟲蛙很快拋到身後,耳邊風聲呼呼而響,慶武運起輕功緊隨其後,他不禁由衷佩服前面的慶文,畢竟他身背一人,自己纔剛剛和他保持同樣速度,不然,自己定會被他遠遠甩開。要輪輕功,錦衣衛第一當屬慶文。但是,他暗自得意一番,要輪武功,第一名還是得自己啊,哈哈。

    繞過前面那塊巨大岩石,就轉出茱萸山了。慶武正緊跟着前面揹人的慶文奔跑,突然發覺他停下了腳步,他肩頭的採青姑娘已經完全昏睡過去。越過慶文肩頭,他發現前方一隊人馬,約有5個大漢攔住了山路。

    黑森森的山林中,四下裏影影綽綽,似乎還有他們的人馬。山風吹來林間的甜香,不知道是什麼花兒正趁着夜色怒放,偶爾有鳥兒睡夢中發出的啾啾之聲,蛙聲在灌木的深處三三兩兩……

    拔劍在手的慶武迅速觀察四周情形,一邊將慶文掩在身後,他暗示兄長,由自己來抵擋一陣,讓他瞅準機會先揹着那個姑娘撤離。

    慶文如何肯依,他已經做好隨時放棄後背的女子也要帶着弟弟安全撤離的準備。半夜三更在此靜候自己的人,定然不是那麼簡單。但看他們貌似隨便站立的姿勢,顯然是一個五人方陣。前後和左右各兩人,他們只要各自跨出兩步,即可把中間爲首者安全防護在當中。而他們兄弟二人在山林間疾步奔跑了近一個時辰,渾身汗透,正是體力極速下降之際,再說以二敵五,在不知道對手深淺之下,任是錦衣衛的高手也沒多少勝算可言。

    一向謹慎的慶文,用眼神暗示慶武上前搭話,再做打算。

    “敢問前面是哪路好漢?在下錦衣衛公辦,還請好漢們行個方便……”慶武一抱拳,朗聲說道,“東茱萸山有咱們的酒莊,兄弟們可以隨時過去開懷暢飲。”他心中暗罵道擱在平日,早就和這班蟊賊動手了,哪裏輪到和他們客氣。

    現在不是揹着人呢嗎。再說,兩匹馬也放回去了,早知道讓它們在附近等着也好,起碼跑起來也快點,不至於如此辛苦。人家對方可都是有馬匹的呢。

    “嘿嘿……”中間那人發出一陣鄙夷的悶笑。此人中等身材,黑夜裏面目模糊不清,聽聲音年齡倒也不大。“錦衣衛?……現在還有錦衣衛嗎?”他問問左右,左右隨從發出一陣鬨笑。

    慶武勃然大怒,剛要發作,卻被慶文按了一下手臂。不可莽撞。慶武只得收斂了脾氣,假笑道,“敢問哪路好漢?錦衣衛有不當之處,定會補過。”

    “廢話!”中間那人不由分說的斬斷他的話音,“自從九千歲走後,當今聖上還沒過問過一次錦衣衛的事情,難道你不知道?……錦衣衛已經不存在了!你等不要再打着這個可笑的招牌四處招搖撞騙,惹人笑話了!”

    隨着他的話音剛落,對方几個人同時發出哈哈大笑。

    招搖撞騙?從何談起呢?

    慶文慶武兄弟二人面面相覷。傳言朝庭要對東廠西廠動手裁減,本以爲是傳言而已,原來竟然是真的嗎?若東西廠不在,錦衣衛更加沒有存在的理由了。只是,對方是否在故意挑釁自己呢?

    慶武剛想說話,卻被慶文搶了先,“我們兄弟二人只知道按令行事,其他事宜從不多問。感謝好漢提醒,今日就此別過……”他揹着人徑直帶頭走向對方,慶武只好跟上。

    “放下人,你們二人即可自便。”對方爲首的那人發出了命令。

    慶武勃然大怒,星光下,手中長劍已經發出輕顫的嘯音,只待兄弟二人一個眼神即一起出手,便可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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