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陳年紀事 >第二百八十四章 故人
    蕭晚聞言便也不再爲難駱知行,淡淡的嗯了一聲,便專心盯着內室的方向不說話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約莫是過了大半個時辰,那胡大夫才擦着手從內室中走了出來。

    駱知行立刻迎了上去,焦急的問道:“舍妹現下如何了”

    胡大夫溫和的笑了笑,這纔回手從那小童捧着的托盤裏拿起一柄匕首,向着駱知行晃了晃,這才說道:“令妹也算是命大,受傷的位置很是巧妙,避開了身體的主要經脈,所以並沒有什麼大礙。如今這刀已經順利取出,靜養幾個月便可恢復如初了。”

    駱知行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猛地又想起那毒,便再次追問道:“那舍妹中的毒”

    胡大夫再次沉聲笑了笑,嘆道:“女毒本就不是什麼瞬間致命的毒藥,不過因爲解藥難求而叫人覺得麻煩罷了。老夫雖是醫術有限,但是也可盡力一試。”

    駱知行沒有想到自己請來的大夫竟還是個十分有本事的,一時頗有些激動,握着那胡大夫的手便道:“若是您能解了舍妹的毒,駱某願爲您赴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胡大夫哈哈笑了兩聲,這才說道:“這位公子太過客氣了,救人乃是醫者的本分,何須公子立下如此重誓。”他說罷轉頭看向一旁的小童,低聲說道:“肖兒,將我的藥箱拿來。”

    那小童清脆的應了一聲,將托盤放到一旁的案几上,便又轉身進了內室,不過片刻功夫便抱着藥箱跑了出來。

    胡大夫示意他將藥箱放到一旁,這才拉開了藥箱最下層的小抽屜,取了紙筆出來,說道:“老夫先爲姑娘開兩付藥試上一試,若是有些效果就可以放心繼續服用了。”

    駱知行聽得皺了眉,望了身側的蕭晚一眼,躊躇了片刻這才斟酌着開口說道:“這藥還需要先試一試的麼,不會對舍妹的身子有什麼不好吧。”

    那胡大夫聽了駱知行的話倒也不惱,而是繼續慢慢寫着方子,好一會兒才擱了筆,對着駱知行笑道:“公子大可放心,老夫所用之藥,藥性溫和,斷不會對姑娘身體有什麼損害的。”他說罷,拿起那方子吹了吹,這才遞到駱知行手中,繼續說道:“老夫說過,那女毒本就不是什麼難解之毒,常用的草蟲也就那幾樣而已,不過是刪刪減減量多量少的問題罷了。”

    駱知行這才半信半疑的接過那藥方,看了一眼,又擡頭看了眼面前信心十足的老者,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旁的蕭晚看了,這纔對着那胡大夫拱了拱手,溫和笑道:“勞煩胡大夫了,只是現下這姑娘情況不好,我等實在放心不下,還請您暫且在府上停留一段時日,您看可方便”

    駱知行這纔回過神來,連連點頭贊同道:“對對對,蕭大人說的沒錯,若是舍妹再有什麼狀況,您在這裏也更方便,我等也更安心一些。”

    那胡大夫含笑望了駱知行一眼,這才轉而對着蕭晚行了一禮,恭恭敬敬的說道:“那便有勞大人爲老朽安排個休息之所了。”

    蕭晚擺了擺手,笑道:“大夫不必如此客氣,倒是勞煩您要多費些心思了。”

    二人又客套了幾句,蕭晚這才吩咐人將胡大夫和他的小童帶去了後一進院子的廂房之中歇了。

    待到胡大夫走了之後,駱知行立刻掀了簾子要進內室,卻被蕭晚一把拽住,說道:“綏華畢竟是女子之身,你就這麼闖進去很是不妥,還是先去將這藥方叫先生過目一番纔是。”

    駱知行這才恍然,他只想着屋內躺着的是自己看大的妹子,卻忘了如今妹子大了,男女有別,自己這般闖進去卻是不太妥當了。思及此,他連忙收回了手,低聲說道:“大人說的是,師父他老人家現在何處,我這就過去。”

    蕭晚嘆了一聲,看着駱知行這與以往大不相同的慌亂神色,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擡手指了指東側的廂房,說道:“先生此時就歇在東廂房裏。”

    王恕又哪裏睡得着,他吩咐阿昌找來自己隨身攜帶的幾本醫書,現下正一頁一頁的翻看着,想要找一找書中可否有這女毒的解毒方法。

    駱知行進來的時候,便看到王恕正盤膝坐在軟塌上,一頁頁的翻着攤在榻几上的書冊。

    王恕見駱知行進來,忙坐直了身子,問道:“秦丫頭那刀,可是拔出來了”

    駱知行點了點頭,上前兩步將那胡大夫開的藥方遞到王恕的跟前,說道:“弟子從街上的一家醫館裏請來的老大夫,似是有些本事,他不僅將那刀順利取出來了,甚至還開了方子,說是可以試着解一解那女毒。”

    王恕聞言一驚,立刻接了那方子,細細的看了起來,眉頭卻是越看皺得越深。

    駱知行一直站在一旁看着王恕的反應,見他皺眉,忙問道:“可是這方子有什麼不妥之處”

    王恕似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又將那方子細細的看了一遍,這才擡頭低聲嘆道:“丫頭命大,這是遇見高人了。”

    駱知行有些難以置信的奪過那方子,看了兩眼,沒覺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這才擡頭看着王恕,不解的問道:“這方子,很是厲害麼”

    王恕瞥了駱知行一眼,將那方子伸手拿了過來,遞給一旁的阿昌,吩咐他去照方抓藥熬了,這才又轉向駱知行:“你又不懂醫理,能夠看出些什麼來。”他說着,下榻穿了鞋,“那老大夫可是還在府中”

    “自是在的,暮之將他安置在了後一進院子的廂房中了。”駱知行看着自家師父這略顯急切的動作,眼神中不解更甚,“師父您這是做什麼”

    王恕穿好了鞋子便拽着駱知行出了廂房,徑直往後一進的院子走去,口中說道:“你帶我去拜見拜見這位老大夫。”

    師徒二人到了廂房門口,駱知行這才清了清嗓子,敲了兩下門,揚聲道:“胡大夫可歇下了家師得知舍妹被您所救,定要親自來拜會您。”

    那門吱呀一聲開了,鬚髮皆白的老者站在門內,對着門外之人笑彎了眉眼:“多年不見,無名可是別來無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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