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噬意味深長地在他邊上晃悠着,嘿嘿一笑:
“你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嘖嘖嘖,這個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生人勿近冷淡如霜的君臨啊”
“殘噬。”
他平淡地喊了一句,手中的笛子竟飛到了空中,自鳴笛音。
“啊”
“有時候你的話很多。”
說罷,不等小蛇反應過來,蕭君臨一把就揪住了它的尾巴,把它倒掛着拎到自己的面前。
“那,那啥君臨,你這啥意思啊”
殘噬倒着晃來晃去,感覺有股莫名的寒意。
“你該安靜會兒。”
“啪”
“嗷嗷嗷嗷”
話落,一個彈指加上一陣滑稽的痛叫,一個長長的黑色東西瞬間飛了出去,“撲通”一聲,砸到了下面的水田裏。
笛子重新回到手中,延續那一段優美的樂曲。
大概是怕她被凍醒,他看了她一眼,悄悄地脫下了自己披在身上的白袍,披在了北冥傾瑤的身上。
“真的是,說說而已,那麼認真幹嘛。”
殘噬冒出個頭來,吐了口水,翻翻白眼:
“你果然是很在意這個小丫頭片子嘛。”
結果,抱怨剛完,一柄黑劍驟然劃破空氣,指向水中的殘噬。
“唔好吧是我多嘴”
小黑蛇吐吐舌頭,靦腆地沉了下去,冒出一串氣泡:
“我自己砍我自己能不能輕點”
“嗷”
盤龍谷。
伴隨着夢境的推移,北冥吟月就那麼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一夜,歷經了記憶中那最痛苦的開始。
等他滿頭冷汗地睜開雙目時,已是第三天清晨。
邊上,那把玄奧的劍失去了原有的光澤,逐漸縮小,縮小,回到了原來的袖珍模樣。
“還好這次不是喚魂,不然連我都救不了你。”
一條白毛小蛇的虛影纏繞在劍上,抱怨道:
“我說你這個笨蛋,能不能讓我省點兒心那九幽凝塵身上還殘留着微弱的妖力,雖然在這個世界的壓制下有所減弱,但在我把這該死的東西弄開之前,產生的影響肯定還是你承受不住的。”
“更何況幾千年來走下來受到的那麼多挫折你還沒明白幻境這東西一直是攻克你弱點的最佳選項,在你沒有把你的心性磨礪好之前,別去接近那些東西好不好”
就像一個家長的教誨般喋喋不休,它的怒吼足足持續了一分多鐘。
北冥吟月都懷疑如果封印沒在的話,這廝會不會直接把口水噴自己臉上
“行了行了,別囉嗦了,這些我都知道,你喋喋不休的樣子真的是和我那老爹一個樣。”
他側過臉去,懶得再看它那難看透頂的臉色:
“又不是我主動接近它,是它放在邊上,我身不由己。”
這氣得小蛇那是一陣吹鬍子瞪眼。
“好嘛好嘛,我說的你又當耳旁風,看我下次還救不救你”
小蛇賭氣吐了吐信子,忽然化爲實體,“嗷嗚”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嗷痛痛痛痛痛”
這弄得北冥吟月猛地竄起,張手就要去抓它的身子。
“口頭上說說,你有哪次放着我不管。明明比我邊上的人還關注我,卻偏偏要口是心非。真拿你沒辦法。”
抓了個空,北冥吟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淺淺的牙印,不滿地自言自語道。
伸手,正要去抓那小劍時,一道道虛幻的鎖鏈頓時浮現而出,將他的手指彈了開來。
似乎早猜到了會是這種結果,北冥吟月也便沒再去嘗試動這一隨身之物了。
“什麼破規矩,總有一天我要斬了你。”
重新躺下來,望着木屋的天花板,他的眼光有些迷茫。
“呼呼”
微風拂面。
他朝邊上看了一眼,擡起右手的手指,卻見一隻白蝴蝶扇着它那小巧的翅膀,輕輕落在了他的指尖上。
“嗯”
藉此機會,他才發現了自己白衣上多出來的紋路。
但這卻讓他有些大驚失色。
“鯤圖爲什麼難道不能忘記,連隱藏都不允許嗎”
原是素裝無紋路,一身白如雪花舞。
因爲一些不想記起也不想遺忘的往事,所以他選擇了一身白衣。
除了那天血夜,命令方塊歸還了他原本的模樣。
直到重新嘗試拿起小劍,併成功將其收回時,那讓他頭痛的改變才隱沒了下去。
“真是讓人煩心。”
北冥吟月不滿地拍拍衣袖,再次回到那副似乎永遠都不會改變的悠閒的模樣。
“傾瑤”
在送走那隻蝴蝶之前,他最後看着那飛走的白影,回想起當年的場景,像是嘆息般低語了一句。
“啁兒啁兒”
雲層之上,一隻藍色的長尾鸚鵡拍打着一米多寬的翅膀,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長啼,俯瞰着下方秀美的河山。
“噗”
“呼”
然而,一陣狂風驟然掀起,嚇得它差點平衡不住身子。
“啾”
心有餘悸地回首觀望,卻見一隻黑色的龐然大物破開棉花般的雲層,雙翼遮天蔽日,紫色的眼眸中宛若含着璀璨星辰。
滾滾龍威迎面撲來,藍色鸚鵡頓時炸毛,慌亂地側過身子,主動爲它讓開一條路,生怕其突然生氣把自己喫掉一般。
而這巨獸並非他物,正是在外遊蕩的龍末。
“這鸚鵡”
注意到它拖着的長長尾巴,龍末一簇眉,想起了龍城中的那隻火紅色鳥兒。
“越來越多與衆不同的生物出現了。”
抱着冰冥,站在龍背上的凌簡感概道:
“很難預料,未來這個世界究竟會變成什麼樣。”
“啾啾啾”
伴隨着不斷的前進,那隻藍色的鸚鵡依舊沒有遠離龍末附近,而是幽怨地待在離它十米左右的位置,頂着龍威和颶風,彷彿是在循着一條特定的路線。
“啁”
直到五分鐘後,它像發現了什麼似的,忽然驚叫了一聲。。
“呼啦啦”
伴隨着這聲鳥鳴,接二連三大片大片的翅膀拍打聲音忽地響起,剎那間劃破藍天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