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姐姐啦!”小牛正不願回來呢,聽到姐姐這樣喊話,高興壞了,忙謝姐姐一聲,把電話掛了。
“芹芹,你怎麼把你弟弟徹底辭啦?他巴不得不回來呢,這下可好,他肯定不回來了。”
“大老遠的,還得請假,讓他跑騰啥呀。”
“可是,你連三根黃瓜都拎不動的小體格兒,去掘墳,累壞了咋辦,別掉進墳坑子裏爬不上來了。”
“爬不上來同夥不拽上來嗎?他們還能大埋活人?再說了,我現在是今非昔比了,力氣大漲了已經。”
“就算你現在正常喫飯了,這纔多少天啊,體力能恢復那麼多嗎?”
“我不僅體力恢復了,還漲了好多呢。要不,爸,咱倆掰掰手腕試試?”
“別瞎胡鬧了,我纔不和你試呢。別看我腰有病了,並不影響手勁,我稍微一使勁,就有可能給你掰折了。”
“那等你腰好了,咱倆摔跤。”
“嘿,這麼大了,比小時候還調皮了呢。”
“那爸媽,今晚的事就定了啊,到時候我過去!”
“那好吧,今天先不讓你弟弟回來了,讓他刨墳那天頭明再回來。”
到了晚飯一過,過白事的那邊放開了爆竹,是在喊人呢,開始召集人們過去送門幡和派職了。
已是10月10號,晚上有些冷了。芹芹已吃了兩碗粥,兩塊紅薯,一個雞蛋。他穿上弟弟的上衣,戴上弟弟的帽子,去了大街上。
這時村幹部已把街燈亮起,只有那個巷子裏遠遠看去黑咕隆咚的。只有巷口的架在2根木棍子上的門幡顯得白亮耀眼。
芹芹有那麼一丁點害怕,身體有點體積收縮。
但走到巷口後,往南邊的裏頭一瞧,看到那戶人家的家門口站了一夥人。
芹芹就硬着頭皮往巷子裏拐了進去。
她走的較慢,這時後面有趕上來的人們,其中也有女的和孩子在跑。“去看磕頭的嘍!”他們喊。
芹芹來到大門口,就也在門外站會兒,站到了黑影和燈光交界的地方去了。
“這是誰啊?”有人過來瞅她。
“怎麼,不認識啦?我是周小牛。”她故意粗起嗓子說,“有點感冒,嗓子疼,說話費勁,嗓音不好。”
“小牛,你回來啦?還得請假是吧?”
“嗯。我爹腰疼得沒法走道,只好我回來。這種大事,不回來聽聽,怎麼知道有沒有職派給呀?”
“不要緊的,別人聽到了可以轉告的,再說了,對於沒到場的,紅白理事會的人也會派人去傳信的。”
“是嗎,沒經驗,還真不知道。”
“對,你經常在外面上班,參加的少。”
“這是誰呀?”又一個人過來瞅。
你離我這麼近幹嘛,臭男人。“我是周小牛。”
“嗬,專門趕回來啦?”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