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這是老爺們兒乾的活，哈哈！要是派大姑娘們去刨墳，不讓人家外村人說咱周屯村沒男人了嗎？”
“現在一般刨墳好刨，先讓勾機挖個大概，然後有6個人整理整理，也沒啥。只是他家的墳所在的地塊剛澆過地，這回勾機進不去，得派8個人。”
這麼倒黴？要是趕上挖掘機先挖個百分之90多，然後6個人再修一修就不算啥累活了。嘿，還挺倒黴。不過也沒啥，比花木蘭上陣殺敵——敵人也拼命想殺我們啊，容易多啦。
這時散菸捲的過來挨個遞菸捲，芹芹擺擺手。
你們這些臭男人，毛病多得了不得，抽死了多少了還都在抽，尼古丁就藏在它裏頭，會尋機會進入你們的體內咬肉啃骨頭喝血磨牙練舌頭，知道不？尤其二手菸，你們燃燒抽完了後冒出的毒煙霧，嚴重傷害不抽菸的婦女兒童和老弱病殘。那些菸蒂也是污染視野的可惡垃圾。
“哪有男人不抽菸的，下輩子叫你變成個美女！”有散煙的生塞到她手裏一支。“這是好煙，就他家買的煙貴。”
感覺馬上扔了不好，她就放在了衣兜裏。“感冒了，嗓子正疼。”
看到許多男人都抽的津津有味，她就好奇地拿出了那隻菸捲在鼻子上聞一聞。
一定很黴很辣很討厭的氣味吧？
卻不是，清香撲鼻。
怪不得男人們這麼喜好，原來不是很難聞，而是正相反啊。
“大家都往院裏湊吧，一會兒就要念派職的名單啦。”有主事的人來門口喊了。
大家就往裏走動。芹芹也走進了門洞子裏。
這時有死者的晚輩們穿着白孝衣在磕頭祭奠。
很快磕完了。
接着不知那叫啥名堂，反正是門幡被剪來了，領道的手持一把香，冒着污染物，長子揹着門幡，次子在後面擡着另一頭，嘴裏絮絮叨叨着請他爹吃了餃子去蹬程。
然後有開光啥的，不知有啥用。
“一會兒你，和你，拉火把。周志傑，周大發，你倆擡着水桶。周玉良，你搬着馬，提前餵它點草料……”
笑聲。
“咱們安排一下派職的情況啊。”一個管事的要念派職名單了，“13號出殯。刨墳的，周大發，周志傑，周小牛……，開拖拉機的……，廚房的……。早晨7點刨墳的有飯。這次勾機進不了地，8個刨墳的比較辛苦，東家準備了好煙好酒，大家就賣賣力氣吧。誰家也有過事的時候，誰家也保不齊趕上啥情況，有勞你們8個人了，多多包涵。”
領到了職責，還有些自豪呢。
好煙好酒？煙我是不會抽的，那是癌症的第一使者。酒我要嚐嚐，看看它到底是個什麼鬼。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