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靠着她,身體抖的厲害,雙脣早就被凍的發紫,神志已經有些不清醒。.

    宋清晚感受到她身體越來越僵,雙手握住了她的手,試圖能讓她暖和一些。

    她擡眸,視線和陸承頤交迭在一起。

    心中憤怒,但是她的語氣卻先軟了下來,“你怎麼想,我都沒有意見,所有的後果我都可以承擔,但是現在先把晚香送回去,若是繼續待在這裏,她真的會撐不住的。”

    “所有後果你來承擔?”

    陸承頤心中的怒火騰起,他霍地起身,幾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怒意。

    “你告訴我,你和陳正伯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他蹲下身體,擡手掐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視着自己的眼睛。

    “嗯?”

    他的手掌幾乎是要陷入她的骨頭裏一樣,下巴傳來一陣疼痛感。

    “上過幾次牀?”

    這句話,他用了只有兩個人才聽得見的音量,宋清晚緊緊的咬着牙,一種被羞辱的感覺逐漸從心底蔓延出來。

    握緊的指關節蒼白不已。

    宋清晚驀地笑出聲來,“憑着幾張照片,你就這樣相信了,你想讓我說什麼?就算我說了,你會相信麼?”

    她一語中的。

    確實,陳正伯已經像一顆種子埋在他的心裏,如今這種子已經發芽,以前所有的情面如今全都被磨滅,他對陳正伯已經起了殺心。

    袁書瑤皺眉,對站在一旁的趙副官道,“去給總長個二夫人撐把傘吧。”

    趙副官微微頷首,取了傘撐開走到院中。

    晚香躺在宋清晚的懷裏,哆嗦着看了他一眼,眼裏有着痛苦。

    但是她很快又偏過了目光,緊緊的抓住了宋清晚的袖子,心裏所承受的疼痛要比身體上承受的多得多。

    宋清晚蹙緊了眉頭,手上如冰的觸感讓她心中一沉,也再顧不上許多。

    “晚香,我先送你回去。”

    “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離開這裏。”

    陸承頤這一次是鐵了心,要讓她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裏。

    趙副官眉間一片擔憂,這樣關鍵的時刻,他也不能再做到對晚香視若無睹。

    “總長,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

    陸承頤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一個眼神就讓趙副官心裏一凜,他低下頭,知道今天這事兒不會這麼輕易結束。

    “陸承頤,你別太過分了。”

    宋清晚急了,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言辭,只能專門去戳他的痛處,“你的佔有慾又開始作怪了是嗎?別說我和陳正伯沒什麼,就算是真的有什麼那又怎樣,你別忘了,休書你已經給我了!”

    陸承頤眼底蘊着滔天怒火,“你再說一遍。”

    宋清晚冷笑,“就算我跟陳正伯上牀了又怎麼樣?”

    “啪。”

    響亮的耳光聲在院中響起。

    陸承頤氣到了極點,額頭上青筋暴露,手上力道十分的重,掌心隱約還有些發燙。

    宋清晚被他扇的這一耳光給打懵了,從耳根到臉頰,延連着火辣辣的疼痛感。

    鮮血沿着嘴角流下,她也不哭不鬧,反而脣邊還帶着幾絲冷笑,轉頭去看他時,眸子裏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冷意和倔強。

    “怎麼,生氣了嗎?那就殺了我吧。”她一邊笑,一邊伸手將自己脣角的鮮血揩了。

    院裏所有人都覺得這二夫人是瘋魔了,竟然敢對總長說出這樣的話來。

    只有陳叔是真的心驚膽戰的,生怕她真的刺激了陸承頤,當場要了她的命。

    “殺了你?”他的目光好像閃亮的刀子似的掠過宋清晚的臉,但是她卻沒有一點畏懼,迎視着他。

    “有的時候,活着比死了要痛苦的多。”他脣邊浮出讓人感到寒冷的笑容。

    宋清晚緊緊的蹙着眉,手指緊緊扣着。

    晚香已經完全沒有了意識,頭一歪,便在她懷中昏迷了過去。

    “晚香!”

    宋清晚不再和陸承頤浪費時間,直接扶着晚香站了起來,陳叔下意識的上前了一步,想要跟她一起扶晚香,但是卻被陸承頤一眼給瞪了回去。

    “晚香,再堅持一下。”

    這一次,陸承頤沒有攔她,而是對着一旁的趙副官吩咐,“派人盯好二夫人,要是再出現二夫人離開錦園的情況,那我就要了他們的狗命!”

    “是!”

    他吩咐完,人卻是跟着宋清晚往荷韻閣的方向走去的。

    袁書瑤蹙緊眉頭,站起身來,捏着帕子的手指緊了緊。

    她不明白陸承頤這是什麼意思,也擔心兩人單獨相處,那個賤人會跟他透露什麼,只是這樣的時候,她不便出現。

    “紅兮。”

    紅兮往前一步,“夫人。”

    “去請醫生過來,你跟着進荷韻閣。”

    紅兮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是。”

    宋清晚將晚香扶到房間裏,已經用盡了力氣,她額頭上不斷滲出冷汗,明明是在這大冷天裏,可她卻偏偏覺得渾身熱。

    一轉身,便撞到了一堵肉牆。

    她沒想到陸承頤會跟着進來。

    趙副官站在門口守着,陸承頤目光緊緊的盯着她,抓住了她的手腕,“你不想知道,你和陳正伯的那些照片是怎麼會到我的手上的嗎?”

    她的眸光冷意深重,譏諷道,“你已經認定了這件事情,想對我做怎樣的處置我都已經無所謂了。”

    宋清晚往前一步,眉眼中都浸透着無畏。

    “你想要殺陳正伯,或者是殺我,都不需要理由吧?”

    陸承頤聲音裏有一絲緊繃,“報社的人拍到你們的照片,來找我買消息,我陸承頤什麼時候被人這樣威脅過?”

    “託了你的福。”他有些咬牙切齒,“讓我第一次被人這樣威脅!”

    宋清晚的氣勢頓時比他矮了一大截,她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是這樣。

    她微微嘆了一口氣,“如果我說,這件事情是有人有心栽贓陷害,你可會信?”

    陸承頤目光緊了幾分,“你知道是誰?”

    袁書瑤三個字已經到了嘴邊,又被吞了回去。

    她想起來陸承頤對袁書瑤的包庇,就算說了,又有什麼用?

    宋清晚覺得腳下有些發軟,身體頓時有些搖搖晃晃的。

    “醫生,這邊請。”

    門口傳來紅兮的聲音,宋清晚已經支撐不住,緩緩倒下,陸承頤手疾眼快的接住了她,將她打橫抱起,抱到了牀上去。

    醫生進來,不知道先看哪一位病人,頓時有些爲難。

    “先看她。”陸承頤沉沉出聲。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

    醫生看了陸承頤一眼,眉間有些喜悅。

    “怎麼回事?”

    “恭喜總長,夫人懷孕了。”

    陸承頤微楞,紅兮則是心裏一驚,這個時候宋靖語懷孕,對袁書瑤來說是十分不利的。

    “確定嗎?”陸承頤又問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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