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沒有說話，也沒有惱。
倒了一杯濁酒，入了腸，他只笑笑。
只因，他說得他無法反駁——
第二天一早，葉知秋在七點半鐘起了牀。
沙發上，禤聿還在睡，她梳洗出來，他依舊在睡…葉知秋走到沙發上，見他一條手臂搭在額頭上而且眉心微皺的模樣。
她想，恐是昨晚喝難受了。
她沒有叫醒他，輕手輕腳離開了房間，下樓去。
這個時候路磬和禤西珩還有他妻子南紓已經在餐廳準備用餐了。
路磬看到她，咧嘴對她展露笑顏，“七七，早。”
“早。”葉知秋笑着過去拉開餐椅坐下，與對面的兩人也互相問了聲早。
她沒有喚路磬“媽”，不知怎的她叫不出口。
路磬沒計較這些，她還記掛着葉知秋的身體“感冒可好些了？如果還是感覺不舒服，跟媽說，我叫醫生來給你瞧瞧。”
清晨溫語，溢滿了關懷，葉知秋對她說“好多了，謝謝……媽。”
這次，葉知秋對她喚出了那聲難以啓口的稱呼。
路磬笑，雖說兒子與兒媳結婚有5年之久了，可這婚姻莫於是新婚，都說萬事都得開頭起，慢慢來，叫習慣就好了。
路磬將倒了一杯牛奶在葉知秋的杯上，並對她說，“伯卿昨兒交代說他今天要帶你回孃家，新年禮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昨晚已經放在伯卿的車裏了。”
“謝謝，媽。”
“說什麼謝謝，一家不說兩家話。”路磬輕輕的笑。
葉知秋微微撫了一下發縷，沒有說話。
路磬蹙眉“都八點了，這伯卿也太不像話了，待會出門之前也要收拾一會，讓自己的妻子等他，成什麼體統！”
說完便叫了周雲，讓她上樓去叫禤聿。
卻被葉知秋攔了，她說“不急，他昨晚很晚回來，讓他休息吧。”
聞言路磬笑了，同時也緩了一口氣，她說“七七你就是太好說話了。”
葉知秋沒有應聲，淺淺一笑。
————
半個小時後，禤聿才緩緩下樓來。
“七七呢？”他在客廳沒看見葉知秋，問周雲。
周雲說“三少奶奶正和夫人在園子裏摘梅花呢。”
禤聿望了一下後院的方向，準備擡步向後院走去，就遇見他大哥禤西珩拉着他大嫂南紓的手從大門進來。
兩人神色不太好。
禤西珩看到禤聿，微愣。
而禤聿看到他，面無表情，禮貌叫了聲“大哥。”，也對南紓點了一下頭。
後院裏。
葉知秋正和路磬站在綠鄂梅前，路磬手裏拿着小籃子，一邊摘着梅花，一邊和葉知秋說說談談。
而葉知秋手裏也拿着小籃子，摘着梅花，微笑着跟她言語。
梅花樹下，偶有梅花飛舞落地，那裏有女‘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試問，那一刻，是誰被誰迷了心魂，惑了眼眸？
園中放開了樹樹梅花，此時微風吹過，花枝搖顫。
整個空氣也都瀰漫着濃濃又微涼清麗的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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