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趙冷所知,死之前的人可不會笑。
田迭香笑的有點兒甜,甚至讓趙冷有點兒恍惚,接着她就起身了,起身的時候,飄飄若仙。
面無血色的田迭香說,“你以爲的老馬,和我以爲的老馬,也許根本不一樣。你知道,他能在組織裏有這麼高的信譽,能讓這麼信任他,用了什麼花樣麼?”
趙冷搖頭。
田迭香捂着嘴,眼光很是鋒利。
“我早覺得,這件事告訴你最有意思,小姑娘,你聽我說。五年前,老馬還有一個兒子,但是,但是那個兒子讓他很難堪。”
“我不明白你想說什麼。”
趙冷有意回頭看了一眼。
老馬的臉色果然很奇怪,兒子這個話題是他最忌諱,也最不想提及的,是黑歷史,也是他的噩夢。有這樣的反應不奇怪。
可是……
田迭香現在的處境用“絕望”來說也不爲過,她爲什麼偏偏要選在這麼一個機會,說這麼久遠的故事呢?
田迭香卻壓根就不管這些,她很有意地看着老馬的臉色,從平靜,轉變爲憤怒和惱火,樂在其中的她伸了伸手,修長的指頭摁在趙冷的槍管上,面色如常。
“但不管怎麼說,兒子也是自己的兒子,不可能因此就不待見。”田迭香就像是沒見到老馬那羞紅的臉色一般,繼續進行着自己的話題,也根本沒打算就此打住。
儘管老馬已經命令她了好幾次。
但她就當做耳旁風,繼續往下說。
趙冷愣住。
“不用陪她玩這種無聊的問題。”老馬拉下臉來:“小趙,按計劃進行,等柴警官回來,我們立刻行動。”
趙冷沒多想就點了頭。
田迭香卻笑得更開心了,彷彿沒什麼比今天遇到的事情更讓她雀躍。
“真有意思,狐狸,你還裝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簡直就和五年前那些對你兒子視而不見,害死他的那幫畜生沒有兩樣,不是麼?”
趙冷明知道這句話是挑釁,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老馬中計了。
他的表情隱藏在面具底下,“狐狸”的眼睛卻藏不住,通紅。
趙冷從沒見過一個人的神情能如此割裂,桀驁不馴的“狐狸面具”彷彿就像是對老馬的嘲弄,而此時他的情緒也直接反映在他的軀體上。
全身的肌肉發出悶響聲,發出了油鍋炙烤的聲音。
田迭香看了一眼,揚了揚下巴。
就像在說,你瞧,跟我說的一樣,他有反應了。
“五年前的案子,讓老馬從此一蹶不振,他對這個系統,這個世界,甚至自己失望了——狐狸,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把你從深淵拉起來的人是什麼人?爲什麼你回到了自己的象牙塔,就覺得,以前的棋子,就可以拋棄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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