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徐少逼婚之步步謀心 >第七十六章:小野貓大野貓
    清晨一場婆媳情深的戲碼驚得徐先生險些有一腳從樓梯上踩空。

    妄以爲是自家母親唸叨了人家,上來就沒什麼好臉色。

    讓葉知秋是又好氣又好笑。

    反倒是一旁葉蘭解釋了一句,這人那喫人的面色纔將將好些。

    徐紹寒自幼與葉知秋生活在一起,母親固然是個好母親,但避不可免的是對子女有過高要求,徐先生擔憂的是安隅受到世家摧殘。

    這纔有了清晨一幕。

    用罷早餐,徐先生牽着人上了二樓書房,周讓與謝呈二人不知何時來的,此時正坐在書房沙發上等着徐紹寒。

    見他牽着人進來,識相退了出去。

    書房裏,冷氣大開,徐先生牽着人進屋,不待安隅發作,適時鬆了手,轉而望向安隅,清冷沉穩的目光帶着絲絲欲言又止,男人望着她,數秒過後,邁步朝茶几而去,俯身倒茶之際開口問道;“喝不喝?”

    後者搖了搖頭。

    徐紹寒此時,在思忖,該如何同安隅講講這豪門世家的利害關係,該如何同她及講講這總統府的複雜關係。

    自家母親對她好,他當然喜聞樂見,可他怕啊!

    怕這丫頭捧着一顆真心去,倒了、滿心傷痕歸來。

    此時的徐先生是矛盾的,這個自幼未曾嚐到親情滋味的女孩子,若是讓她一眼望穿了豪門本質,該是如何殘忍?

    她將將與自家母親上演了異常婆媳情深的戲碼。

    若是貿貿然將這華麗麗的的夢境敲碎,是否太過殘忍?

    男人坐在沙發扶手上,不緊不慢喝了口水,面上平靜的好似沒有任何波紋的海平面。

    書房靜謐良久,男人視線落在自己手中玻璃杯上,話語淡淡,似是在自言自語開腔;“自古帝王修建宮殿都會擇一良木定爲官樹,安安可知、總統府的官樹是何?”

    他問,話語輕輕嫋嫋。

    安隅站在一旁望着他,想從男人平靜的面容中窺探出一二。

    結果,卻以失敗告終。

    後者望着他,平靜的面龐上有了絲絲漣漪,淡淡開腔,爲她答疑解惑;“香樟樹。”

    香樟樹,四季常青。

    官家娶的是常青之意。

    “m國總統府與z國總統府都取香樟樹作爲官樹,有避邪、、長壽、吉祥如意之稱,更重要的,是它四季常青,在大自然下度過千百年屹立不倒,生生不息,息息不止,總統府的香樟樹十米間隔一株,看似株株獨立,可實則,誰能知曉它們底下的枝幹是如何盤根錯節,縱橫交錯?”

    總統府的香樟樹,就如同這座四方城裏交錯複雜的人際關係,看似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可誰能知曉,這獨立的個體之間,到底有着怎樣的牽連。

    徐紹寒借用香樟樹來點撥安隅。

    寓意異常明顯。

    前方,安隅注視着徐紹寒的面色平靜而深諳,垂在身側的手緩緩緊了緊。

    “徐紹寒,”她眸光冷淡如水,格外認真看着他。

    聰明於安隅,怎會聽不出徐紹寒這話裏話外之間的意思。

    書房裏,清淡的茶香在紫砂壺裏蔓延至書房每個角落,夫妻二人四目相對,皆是平靜如水。

    安隅恍惚想起着人之前說的話,他說,他將她從趙家那個狼窩裏拉出來了。

    兩月不到,眼前人卻在意有所指的告知她這總統府的昏暗與複雜。

    時間果真是檢驗真理的好東西。

    “如果趙家是狼窩,徐家又是什麼?”她問,冷淡如水的目光泛着絲絲寒氣。

    如果趙家是狼窩,那麼這盤根錯節、縱橫交錯的總統府又是什麼地方?

    會好過狼窩還是如何?

    還是說,徐家這個狼窩裏的狼都是幼崽?沒有任何殺傷力。

    啪嗒、徐先生心裏有跟琴絃咯嘣而斷,端在手中的杯子在此時好似成了麻煩,男人伸手將杯子擱在桌面上,而後起身緩緩邁步朝安隅而去。

    他只是想告知她小心謹慎這宅子裏的關係,莫要付出一片真心打水漂。

    但這其中,卻不包括他自己。

    見他過來,後者卻邁開步子往後退,就好似往前來的,不是那個夜夜與她耳鬢廝磨你儂我儂的丈夫,而是一隻要人命的厲鬼。

    見她躲避,男人跨大步過去伸手將她帶進懷裏,狠狠圈着,手中力道大的近乎要摟斷她纖細的腰肢。

    “安安、同仇敵愾總好過孤軍奮戰。”

    “或許我就是願意孤軍奮戰呢?”她仰頭望着男人俊逸的容顏,冷聲反問。

    “傻、那我這個丈夫還有何用?嫁給我那日起,你便是徐太太,我支持你理解你所做的一切,你大可衝鋒陷陣去將敵人碎屍萬段,也請你相信,倘若有朝一日你累了,我能給你撐起一片天地,任何人都攻不進來。”

    曾幾何時,安隅在一本書上瞧見過如此一句話。

    我有夢想有理想有事業,本隨意嫁不嫁人,但既然要嫁,我希望我的另一半能理解我支持我,在我累及想要回歸家庭時,能給我撐起一片天空。

    而徐先生,今日這話,太過耳熟。

    這個圈子裏,有太多的女人結完婚就回歸家庭相夫教子做家庭主婦,因爲豪門世家,不在乎那點工資。

    而婚後兩月,徐紹寒從未提起如此話題,更甚是他還頗爲支持的偶爾同她聊着案件問題,即便每每安隅都會將話語懟回去。

    有些人,即便是潮汐相處你也分不清他是好還是壞。

    徐紹寒這人,溫文爾雅時同你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同你耳鬢廝磨時說盡吳儂軟語都帶着南方輕軟的聲調,若是意志力不強,這人三言兩語便能酥了你的骨頭。

    若是極怒之時,恨不得能將你往死里弄,周身怒火噴張而來沒有任何緩轉餘地,猶如來自地獄的閻羅王,向你索命來了。

    “我能做到的,唐思和做不到。”

    轟隆一聲,安隅腦子像是炸開了花,原本沉浸在男人甜言蜜語中的安律師,似是一個燃爆了的火球,心底的顫慄與動盪瞬間將她出賣。

    讓她好似一個不着寸褸的死囚赤條條的站在徐先生面前。

    那種感覺,太過悽慘。

    倘若徐紹寒的話語是火星,那麼安隅必然是那顆被撞的支離破碎的地球。

    她伸手,欲要推開將他圈在懷裏的男人,卻被人按的更緊。

    “女人結婚如同賭博,嫁給誰,註定往後餘生,我有能力有資本護住你,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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