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徐少逼婚之步步謀心 >第一百七十二章:難能可貴是溫柔
    秋季午後、若是不去太陽底下暴曬,相反還是有些涼颼颼的。

    這日,安隅着了條短裙出來,筆直的大腿被絲襪包裹住,露在陰涼空氣下,顯得有些涼意。

    周讓站在身後,叩了叩門,輕聲詢問;“老闆、要叫餐嗎?”

    “一人份,”那人,頭也未擡直接開口道。

    乾脆利落的模樣好像真的不給老婆飯喫似的。

    一人份,徐太太聞言,視線擡起睨了眼男人,抿了抿脣,這是不準備給飯吃了?

    “再加一份,”她回眸,望了眼周讓開口。

    這--------周讓爲難了。

    到底是一人份還是兩人份?他瞅了眼低頭辦公的徐紹寒,見其面色無甚起伏波瀾,似是懂了什麼。

    身爲祕書,察言觀色乃必備之要領。

    周讓走後,安隅將雙腿疊在一起,試圖緩解絲絲涼意。

    她望着徐紹寒,望着這個將自己當成空氣的男人,靜默了半晌,纔開口道;“我們聊聊。”

    眼前,那人伸手將文件闔上,修長的指尖落在鼠標上,點開了電腦上的文件報表。

    一副並不想跟她言語的模樣。

    “徐紹寒,”她連名帶姓開口,正經得不得了。

    “聊什麼?聊你不願意生反過來想做我的思想工作?”

    說到此,徐先生一聲冷笑從脣邊溢開,隨即冷酷無情的話語在安隅耳邊炸開;“爲難你了,揣着一顆比誰都現實涼薄的心,這會兒卻要佯裝深情的跟我聊一聊。”

    安隅並不是個主動低頭示好之人,她自認爲,能做,已經是低下頭顱求和了。

    但此時,徐紹寒不僅不言和。

    說出來的話語且還帶着濃濃的火藥味兒。

    “這種事情應該是你情我願,而不是單方面。”

    “結婚生子乃人生必經之路,”徐先生視線從電腦上挪開,落在安隅身上,話語帶着隱隱的火苗。

    “那這輩子因身體有恙不能走這條路的人怎麼辦?”她反問,話語問的慷鏘有力。

    “別人是別人,你我是你我,你總是分不清主次。”

    徐紹寒不想跟她聊了。很明顯的,這人起身,更甚是想抄起一旁的衣服準備出門。

    可行嗎?

    不可行。

    她竟來了,怎會空手而歸?

    於是,辦公室發生瞭如此情景。

    徐先生想出門,徐太太雙手張開擋在厚重的木板門前,擋住了這人的去路,不僅如此,她那滿眼不服輸的模樣着實是讓徐紹寒頭痛。

    “無理取鬧,”他怒斥開口。

    話語間沒了往日的溫軟,多了份壓制的怒火。

    安隅依舊不讓。

    嘩啦,徐先生伸手,將手中風衣扔在了一旁,話語間帶着些許咬牙切齒;“不可理喻。”

    “我認爲這種事情你應該尊重我的意見,而不是單方面的給我施加壓力,用言行給我冷暴力。”

    “我尊重你千百次,你尊重我一次行不行?”本是向前的人聽聞安隅的話語,突然回眸,望向他,清明的眸色中迸發出一簇簇的小火苗。

    “安隅,我走九十九步,你向前一步行不行?”他再問,那本是筆直的背脊,因着他那隱忍的話語聲微微彎了彎。

    臨近門前,他因躁得慌,伸手解開了袖釦,此時,精壯的臂彎露在空氣下,男人微擡手,雙手叉腰站在跟前。

    那微彎的身子如同一株蒼天大樹爲了適應自然規律佝僂了半分身子。

    他彎着腰,同她言語。

    尚未得到安隅的迴應,他喃喃開腔;“你不該來的。”

    安隅張了張嘴,想言語,只聽他在道;“你來作何?若是讓我靜靜,不定晚上回去我就捨不得跟你較勁了。”

    說到此,他狠狠嘆了口氣,百般無奈的模樣若是讓任何一個心儀他的女子看見了,只怕都會心疼。

    “讓葉城上來送你回去,”他說。

    “我---------。”

    “我不想吵架,”這個生在天家的男人,教養是極好的,即便是在用餐時,也會慢嚼細嚥之後再同你言語,他的言行,足以稱爲教科書典藏版,供世人學習。

    可就是這麼一個有教養的男人,在今日,開口打斷自家愛人的話語,且還不只是一次。

    由此可見,他當真是被氣急了。

    他怎能不氣?

    從一開始的排斥,道後來的接納,當他以爲自己已經虜獲她的芳心時,一切都該順理成章的發展時,她卻一腳將他擋在了門口,讓他進不得進,退不得退。

    徐紹寒到底是高估了安隅的仁慈之心了。

    高估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高估了這段婚姻在她人生中位置。

    他何其可悲?

    一路走來,他向前走了九十九步,而安隅,卻一步都不想動。

    他能接納包容她的一切,而安隅,卻不願成就他一次。

    唯一的一次也不行。

    徐紹寒有時在想,是他做的還不夠?還是安隅的心足夠冷硬?

    不能想、不能想。

    想多了會影響夫妻感情,徐紹寒擡手抹了把臉,將滿眼的猩紅擋在掌心之間。

    可僅是那一瞬間,安隅看到了。

    隨即而來的是內心的輕顫與動盪。

    她向前一步,而徐紹寒卻攏手點了根菸,往窗邊而去。

    時隔多年之前,他也曾如此站在這間辦公室裏愁眉不展隱着滿身戾氣攏手點菸,那周身的孤寂、蒼涼、與無力感在煙火點燃的一瞬間迸發出來。

    此時的他,不再是商界大亨徐紹寒,不再是徐家四少。不再是總統之子。

    他僅僅是一個丈夫,一個面對妻子不願妥協的丈夫。

    商場上的任何變故,他都有足夠的信心去解決,可此時、、、、、面對安隅的強硬與不退縮,他無能爲力。

    如她所言,此事,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這個商賈大亨,這個世族權貴、也有如此無能爲力之時。

    徐紹寒眺望遠方,似是有些看不清,於是、他在薄霧之中微微迷了眼。

    可眯眼,依舊是看不清。

    眼前的盛況,如同安隅的心,你以爲她只是穿了一層堅硬的外衣,可當你將她那層堅硬的外衣脫下來之後,她還有一層軟甲在身。

    看當你費盡心思剃去拿曾軟甲之後,發現、最堅硬的不是她那層堅硬的外衣,不是那層軟甲,是她那顆剛硬不催、不肯退讓半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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