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輕狂時,她因不懂事,與家人唱反調,在叛逆期將自己折騰的險些身敗名裂,若非當初老爺子在、力挽狂瀾的將她救回來,她此生,哪兒會過的如此快活?
而安隅,一早便想弄死她的,若非趙波從中作梗,她又怎會讓她多快活這幾日?
今夜酒後在見,安隅的腦子是清晰的。
清晰的告訴自己,她想弄死趙清顏。
這種想法,異常濃烈。
趙書顏夜間歸家,遠遠的便見自家大門口站這一位玩過友人,原以爲是哪家的客人出來散步多的,畢竟這種地方,並非一般人能進的來。
走進、趙書顏三魂六魄失了一半。
那年少時的不堪與污穢在這日夜間悉數上演,她驚恐的看着眼前人,如同在這深夜撞見了鬼。
夜間的涼風吹過來讓她渾身汗毛聳立,那驚愕的面容上在也沒有裝出來矜貴與大家閨秀的氣質,相反的,像是一個落魄街頭被人追趕的舞女。
她站定數秒,隨即想轉身就跑,卻不想被人擒住手腕。
她掙扎着欲要擺脫,卻不得其果。
此時,趙書顏才知曉,安隅那話是何有意思。
倘若眼前男人是厲鬼,那麼那個女人,比厲鬼還恐怖。
她轉身,怒火沖天望着身後人,問道;“安隅讓你來的對不對?”
“不重要,”那人開口,依舊是擒着她的臂彎。
“你說我要什麼?”那人在反問,脣邊的譏笑毫不掩飾。
這瘋狂的人生中從來不缺少喪心病狂的人。
比如眼前這男人。
”你要什麼直接說,我告訴你,有些人不是你惹得起的,“她開口,話語狠厲中帶着夠果斷與決絕。
由此可見,這人在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
不想讓自己變的太難堪。
“比起另外一個女人,我覺得還是你更好惹,畢竟------,”話語至此,男人未在開口言語,反倒是冷笑了一聲。
這一聲冷笑,足以讓她癲狂。
於是、夜間,一聲清脆的把掌聲被冷風送走。
“在我的地盤上猖狂?你也是有膽子,”趙清顏說着,伸手掏出手機欲要叫保安。
卻不想,那人伸手一把搶過她的手機,一甩手,將手機扔了出去。
這夜、趙清顏在自家門口上演了一場久別重逢的愛恨情仇。
而另一旁,草叢裏、端着相機的記者今夜可謂是賺得盆鉢滿體。
2007年十月23日,夜間起了一場涼風,將首都的溫度在往下壓了壓,安隅清晨起身,便覺得稍冷。
即便是穿着毛衣都覺得涼颼颼的。
清晨早餐時分,這個蘇面朝天的女主人坐在餐桌上,早餐一口未動,手中的報紙倒是被她翻了又一次又一次。
隨後,只見她的目光停留在娛樂報的大版面上。
脣角勾了勾。
這才伸手端起眼前的清粥,緩緩品着。
就好似,她翻的不是什麼新聞,而是這晨間的開胃菜。
徐黛視線移過去看了眼,只看到如此一個標題【娛樂主播深夜與人幽會】
徐黛視線再度回到安隅臉面上,見她低頭淺笑喝着清粥,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這個孤傲清冷的女主人這一清晨,便是在等這則新聞。
直至女主人喫完,徐黛吩咐傭人收拾時,目光落在那份報紙上,看見趙清顏那三字時,驚住了。
收拾的動作將在了半空。
視線轉回,看見的是女主人蹲在地上逗弄黑貓的場景。
且遠遠望去,這人心情頗佳。
按徐黛往日的經驗,醉酒後的女主人並沒那麼好伺候,但今日啊!
格外順利。
客廳內,安隅逗弄着那隻黑貓,撥着它的白鬍子。
她不是個喜歡貓的人,但唯獨那日在趙家院子裏瞅見這隻小心翼翼的黑貓時,心生憐憫之心。
爲何?
只因啊、它那日鑽出來的那個草叢,是它年幼時的藏身之地,與其說她對這隻黑貓產生了憐憫之心,不若說她對自己年幼時分的處境產生了憐憫之心。
那明明一身傲骨卻又小心翼翼的模樣在某一處觸動了安隅的心絃。
於是乎,她將這隻同病相憐的黑貓給帶回了家。
清晨,手機響起,先是宋棠告知今日行程。
她說了兩句便收了電話。
正想將手機放下去時,電話再度想起,看了眼上面號碼,她伸手接起。
那側清平靜的話語聲詢問道;“動手了?”
“消息倒是夠靈通啊!”她笑着揶揄。
“山頂洞人也不會對外界一無所知吧?”他冷笑反問。
“那可不一定,”安隅拿着手機坐在沙發上,黑貓從地毯上跳上來站在她的膝蓋上,安隅伸手,揉了揉它的腦袋。
一聲舒服的貓叫聲從這方傳到趙景堯耳朵裏。
“養貓了?”
“恩。”
那側聞言,笑了聲;“怎?準備跟徐紹寒上演貓貓狗狗一家親的戲碼?”
“要你管,”她冷笑反駁。
迴應她的是一聲冷笑。
安隅收了電話,伸手揉着黑貓。
徐黛候在一旁,看着自家穿着舒適的太太,開口問了句;“太太今日不去公司嗎?”
“上午不去,”她答,話語淺淡。
比起徐紹寒的繁忙,安隅的工作實則是較爲輕鬆的。
興許是早年間行走的太過用力,以至於現在,她並不想將自己的全部都投入到工作中去。
這點,她與唐思和之間有着莫名其妙的相似。
而外人眼中,這是得心應手之後纔有的一種人生姿態,這點、安隅不否認。
她曾經,也歷經過非人的歲月。
“先生昨夜來過電話了,”徐黛一席話讓擼貓的人手中動作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她望着徐黛,有一秒失神。
“何時?”
“您睡着之後。”
話語落地,徐太太明顯有些不悅,這層不悅不是針對徐黛,而是針對自己。
清晨,她拿出手機給徐紹寒撥了通電話,第一通,屬於無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