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徐少逼婚之步步謀心 >第二百三十六章:出院
    陽光照不到的地方,皆爲陰暗之處。

    而總統府樹木衆多,陽光照不到的地方,何其多。

    老太太的話語說的中肯,沒有偏向某一人之意,但話語中的凌厲讓徐子矜落在輪椅上的手狠狠緊了緊。

    “您是想告知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她仰頭望向老太太。

    而後者,深沉的視線睨了她一眼,未言語。

    “所以從一開始,你們對的呵護只是客氣,我從始至終也只是個外人,”她在道。

    這話,說的肯定。

    葉知秋對她的關懷與呵護,看起來是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愛,實則,徐子矜感受的到,這份呵護與關懷中夾雜着一絲絲的陌生與客氣。

    那是對外人才會有的。

    這十幾年來一直如此。

    葉知秋將這種感情把控的很好,從不多一分,從不少一分。

    每每禮物她與徐落微皆是一視同仁,可徐落微能在她身旁撒嬌,而自己,只能穩穩的坐在一旁道一句謝謝。

    總有人說她貪心不足,可唯獨只有她自己知曉,這一切,她也本該有的。

    這些年,徐家人對外只稱她是徐家女兒,從不多說一句。

    可不多說,也是不想說。

    不能說。

    “過往不究,萬事只能向前看,”老太太話語沉厲,道瞭如此一句話,轉身離開。

    彼時,客廳內只有徐子矜一人,她坐在那裏,未有一言。

    目光靜靜落向遠方。

    憶起年幼時分的一切,不免心頭微顫。

    那個午夜時分出現在她跟前的男孩子,牽着她的手告訴她別怕,他將她帶回家,給了她短暫的溫暖

    而自己,傻乎乎的以爲這溫暖是永久性的。

    花了十幾年的時間才知曉,那只是他隨口而言的一句話罷了。

    當真的只有她一人。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這一切,本不該如此的。

    她本不該如此的。

    徐紹寒用徐家護她安穩,可她要的,不是徐家。

    她微微動了動腿,撕裂的疼痛感倏然爬上來。

    疼的她紅了眼眶。

    而後,徐子矜微微彎身,將臉面埋在掌心之間,霎時、一陣悲慟的哭聲在客廳裏淺淺響起。

    這日下午,葉知秋歸來時,便見如此一幕。

    她靜靜的站在屋檐下,看着痛哭流涕的徐子矜,看着眼前的景象。

    內心的酸澀無以言表。

    天家重利,任何情感在權利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

    無辜者?

    不存在的。

    謀害天家利益便是罪人。

    這段感情中,徐子矜也好,徐紹寒和安隅也罷,都是受害者。

    而安隅最爲可憐,她被強行拖進了這個圈子,受盡了罪痛。

    她走進,將掌心落在低低抽泣的徐子矜肩膀上,緩緩拍了拍,帶着寬慰。

    徐子矜滿面淚痕擡眸,望向葉知秋,後者一臉沉重,但卻一字未言。

    晚輩之間的事情,做長輩的本不該插手。

    可葉知秋今日似是不想看到孩子們自相殘殺,道:“莫想太多。”

    這是一句中和的話語,莫想太多。

    她怎能不想太多?

    這日,葉知秋歸總統府,只因徐紹寒在。

    午後的病房裏,沒有絲絲陽光,相反的,許是樓層過高,她躺在病牀上將窗外的陰雲密佈看的一乾二淨。

    徐紹寒坐在牀邊,低垂首,像一個懺悔者似的,帶着濃厚的歉意。

    這二人誰也未曾言語。

    從昨日至今,安隅開口言語的話,也不過三三兩兩。

    下午時分徐落微當着她的面收拾徐紹寒,無疑是想在演一場關懷的戲碼,她看破,不說破。

    但內心依舊感謝徐家還有那麼一兩個人站在她身旁。

    而徐先生此時,無疑是個偷時間的人,他慶幸安隅沒有趕他離開。

    否則,他該有多痛心?

    十二月9日,安隅住院的第三天,她未曾詢問自己爲何不好,更甚是未曾詢問自己爲何住院。

    徐先生難以忘記今日,當他接到徐黛電話告知安隅定要自行出院時,那種心情。

    安隅的出院,或許間接性的能要了孩子的命。

    徐紹寒內心的焦急,無法掩飾,可當他趕到時,病房內人去樓空。

    徐黛擔憂,跟着安隅一起走了。

    葉城留下警衛告知先生情況,他本該打電話告知的,可先生吩咐。

    懷孕之事,不能讓太太知曉。

    這日,安隅歸綠苑,或許身體稍有不適,但這些獨自拼搏的年頭,隻身在外,早已學會了忍耐,那些淺淺的不適,不足以讓她上心。

    她的隨意與徐黛的緊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最苦的,怕是徐黛了,她既要關心這人,也不能露出什麼陰暗的情緒。

    於是,只能忍着。

    一個成功女性不會用短暫的錯誤來懲罰自己,相反的,她們會找到一個發泄點,去忘卻這件事。

    而安隅的發泄點,是工作。

    歸綠苑路上,一通電話撥給宋棠,讓其將資料帶到哦綠苑,而後吩咐財務帶着年度賬本過來,這些本該是在公司完成的事情,可今日,她悉數帶回了家。

    而當安隅將這些事情吩咐完的時候,唐思和一個電話過來,詢問身體狀況,而安隅,及其平常的道了句深意濃濃的話語:“這麼多年了,不都如此,還能哪樣?”

    這麼多年,這一詞,安隅或許只有在面對唐思和的時候纔會說出來,對於旁人,是沒有的。

    她與任何人都沒有好到可以將這四字拿出來說的地步。

    唐思和在那側有片刻靜默。

    而徐黛與葉城聽聞這話,脣角抿了抿。

    良久之後唐思和才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安隅淺笑,道了句:“你下一句是不是想說,有了健康就有了希望?”

    這通電話,很短,大概也就三兩句話的功夫。

    安隅與唐思和之間雖有過一段過往,但那只是曾經,她心裏清楚,即便她此生不于徐紹寒結婚,跟唐思和也再無可能。

    綠苑內,安隅站在陽臺前,感受着冬天該有的寒冷。

    十七層的高樓望下去,行人如螞蟻般細小。

    身後,徐黛輕喚她進屋。

    安隅側眸望去,望着她無甚感情冷冷淡淡道:“我現在是要跟你家先生離婚的人,您還在這兒,怕是有些不合適。”

    “太太---------,”徐黛開口,話語稍有些急切,隨後,她穩了穩情緒,再道:“或許您會覺得我照顧您只是因爲您是徐家的女主人,但我內心清楚,即便您與先生沒有那層夫妻感情存在了,我依然也會尊敬你。”

    安隅那些準備好了的狠毒語言一瞬間止在了喉間,望着徐黛,如同被鬼卡住了脖子似的,沒有了半分言語,

    沉默良久,安隅點了點頭,溫溫道:“一會兒宋祕書會過來,讓她們到書房找我。”

    “好,”徐黛應允。

    安隅這人,心腸硬起來比誰都狠,但她心腸也異常軟乎,比如此時,面對徐黛便是如此,

    徐黛目送安隅離去,後背布上密密麻麻的一層冷汗。

    她剛剛那番話,半真半假。

    關心是真,因着是徐紹寒讓來的也是真。

    安隅將將帶上書房門,徐黛電話響起,來自徐紹寒。

    她伸手接起,徐先生在那側焦急詢問安隅情況,徐黛一一告知,且讓人不要擔心,暫且無事。

    下午時分,宋棠帶着財務來時,將車停在停車場,遠遠的便看見一輛熟悉的邁巴赫停在一旁,因着太過熟悉,宋棠一邊走一邊不免多看了兩眼。

    “怎麼了?”財務見她頻頻回頭,開口問道。

    宋棠聽聞聲響,微微搖頭,堪堪回首:“沒什麼、上去吧!”

    安隅從醫院離開,於某些人而言是安心,于徐先生而言,無疑是將他落在心底的一顆心給提到了嗓子眼。

    醫生言語的臥牀休息幾個字依舊在他腦海中盤旋不去。

    ------題外話------

    坐久了、肩膀疼,今天先這麼多,休息休息,明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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