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徐少逼婚之步步謀心 >第二百五十三章:憶年少慘痛
    那日,安隅同葉知秋的言語中有些話語是她此生難忘的。

    她問葉知秋,徐子矜是否徐家親生的,葉知秋未曾迴應。

    可她的反應早已告知安隅一切。

    不是、

    不僅不是,她們還知曉,徐子矜對徐紹寒存有的根本不是姐弟之情,而是男女之情。

    從一開始,安隅便跳進了圈套裏。

    徐家人早已知曉一切,唯有她,矇在鼓裏。

    安隅的離去,讓徐紹寒更加沉默了。

    她的離婚協議書,每隔兩天寄一份,或磨山,或徐氏集團。

    徐氏集團的,周讓收着。

    磨山的、徐黛收着。

    這二人收起來的離婚協議書已有數十份。

    二人似是相當有默契,未曾告知徐紹寒。

    可當事人,怎會不知曉?

    事情過去半月,葉知秋冷靜下來是在安隅離開這日。

    這日午後,她拾起剪子進了花房,然後,默默的修剪着許久未曾處理枝葉的花草,葉蘭站在一旁望着靜默的葉知秋。

    她知曉,這位總統夫人雖無言,可內心身處應當是及其顫慄的。

    一個家庭,成了如此模樣。

    四少的婚姻成了家族的犧牲品。

    那些陳年往事明明已經深埋許久,可此時,似乎不得不拉出來放在陽光底下讓衆人去窺探。

    這夜,徐啓政歸來,見葉蘭從身後花房出來,多看了兩眼。

    而後問及葉知秋。

    動身往花房尋去。

    花房內,她着一身高領毛衣微俯身修剪花草。

    徐啓政將將站定,這人未曾回眸,跟身後長了眼睛似的,開口問道:“徐子矜你準備如何?”

    “你覺得該如何?”他反問,話語平平。

    葉知秋伸手將剪短的枝葉拾起來扔到一旁,“紹寒的婚姻,你準備就如此嗎?”

    “將一切公於天下安隅便能回來?”他已經知曉安隅離開首都了,且還去了離首都極遠的地方。

    徐紹寒若是想尋她,就他現如今的身子,來回顛簸之間便能要了他的命。

    “你不做出補救,怎會知曉她不回來?”葉知秋反問,話語冷漠。

    話雖如此說,但葉知秋比任何人都清楚,安隅或許真的不會回來了,那個鐵石心腸異常冷漠的女孩子在受過傷害之後,會用一層堅硬的殼把自己包裹起來,徐紹寒再想打開她的心扉是難上加難。

    一個在婚姻當中受盡傷害的女孩子,不會再輕易愛上別人了,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他恨之入骨的人,更何況這個男人身後的家族所有人都在欺騙她都在隱瞞她,都在將她當成一個傻子一樣戲弄。

    所有人都在包庇徐子矜,所有人都在戲弄她。

    她又怎還會回到這個家族裏來?

    “你何必自欺欺人?”徐啓政說着,伸手解開自己袖口,望着葉知秋的背影多了絲絲冷漠。

    在道:“我不會爲了不確定的事情搭上整個家族。”

    “你想讓你兒子死嗎?”葉知秋停下手中動作,轉身,冷漠望向徐啓政。

    “不是我想不想讓他死,是他自己想不想活,”徐啓政反懟回去。

    得民心者得天下,徐啓政斷不會將徐子矜推出去,而後讓世人來討伐他欺凌烈士遺孤。

    “沒了安隅,他也活不了,”葉知秋冷怒的聲響響起,怒目圓睜等着徐啓政。

    後者擰了擰眉頭,望着她。

    “亡羊補牢,爲時已晚,你別無理取鬧,”徐啓政冷漠甩下如此一句話,而後轉身離開。

    那姿態,異常決絕。

    送走徐子矜,不可能。

    他要的是大局,而不是爲了一件細小之事去破壞整個局面。

    這日傍晚,徐君珩到磨山,見徐紹寒坐在輪椅上,那空洞的眼神無定處的望着某一處,一面開口道:“安隅離開首都了。”

    “我知道,”他淺淺應允,話語夾着些許悲哀。

    “她必定會離我遠遠的,不想再見到我了,”他在開口。

    徐紹寒是懂安隅的。

    懂她的小情緒,懂他的脾氣,也懂她的無情。

    可正是因爲太懂了,所以怕。

    “你先把傷養好,養好了才能去找她,”徐君珩站在一旁,輕聲規勸着。

    徐紹寒聞言,無奈笑了笑:“找回她的人,也找不回她的心了。”

    他傷她太深了。

    太深了。

    光是喪子,便能斷送了他們之間的一切情愛。

    他比誰都清楚,孩子在,她們尚且還有可能。

    若孩子不再,她們之間,只怕連陌生人都不如。

    自知曉安隅懷孕開始,他每日每夜都在祈禱、祈禱這個孩子能夠平平安安的生下來,這樣他們之間的婚姻尚且還有緩轉的餘地,可未曾想到老天並不憐憫他,並不可憐他。

    在他們婚姻最爲艱難的時刻,奪去了這個孩子,阻斷了他所有的念頭。

    安隅走了,離開了首都,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離開了徐紹寒,離開了徐家這個喫人不吐骨頭的圈子裏,她想要自己的生活,所以她遠走高飛拋棄一切。

    所有離去,都不可能是平白無故的,這必定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逃離。

    “來日方長,”徐君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帶着寬慰之意。

    “世人都以爲來日方長,可人生從來都是乍然離場,”他開口,話語帶着哽咽。

    良久,這人坐在輪椅上擡手撫上臉面,徐君珩見此,揮手屏退了所有傭人。

    良久之後,這個壓抑許久的男人在一瞬間好似找到了突破口:“無人知曉我此生過的艱難,自我跟安隅婚姻不睦開始,年幼時分的那場綁架案沒日沒夜都在我腦海中上演,閉眼便能見到那些綁匪將周家人一個一個的割喉,我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死在我跟前,看着他們死不瞑目,看着他們死無全屍,看着那羣綁匪將他們解屍,那是我一生的噩夢,一生難以抹去的噩夢。徐家所有人都說我欠徐子矜的,可我欠誰的?我才十歲,經歷人生慘痛,還欠了徐子矜四條人命,你不知道當安隅問我有何難言之隱的時候,我多想告訴他,可我不敢,我不敢憶起那段慘痛的過往,我不敢告訴她,我肩頭揹負了四條人命,我不敢告知她,我讓周家一家四口死無全屍。”

    “你說?我欠誰的?”

    “安隅說她只想做個平凡人,可我也是個平凡人啊!我也會痛,也有七情六慾,也會痛不欲生,我明明也是個平凡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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