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徐少逼婚之步步謀心 >第三百一十一章:雨過天晴
      社會就像是一棵爬滿猴子的樹。

      往上看是屁股,往下看是笑臉,左右看都是耳目。

      而今日,安隅知曉,她的左右不僅僅只有耳目。

      還有徐先生。

      有徐先生牽着她一路前行,牽着她看這人間繁華,牽着她看這世間萬物。

      以一顆容納百川的心包容她的陰暗與小脾氣,給她一個溫暖的、和諧的家庭。

      安隅想,此生、足矣。

      周讓怕徐紹寒,爲何怕?

      這人手段太狠,對誰都如此。

      初接管徐氏集團,葉家小舅掌管財政,一手獨攬財團經濟,若是個好人,便也罷了,可偏生是個貪財的糊塗小人,起先,大抵是處於親舅舅跟親外甥的關係,這人明裏暗裏提點過兩次。

      故人總雲,事不過三,而顯然,徐先生也及其遵守這一點。

      周讓記得,彼時所有人都在勸他,到底是一家人,適當的給點教訓收回權利便罷了,免得爲難,往後總是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可僅是一夜之間,他這個做外甥的便將親舅舅送進了大牢。

      在往後,事過兩月,股東大會上,會議室裏爭執聲不絕於耳,吵鬧的如同晨間剛開門的菜市場,嘰嘰喳喳更叫罵聲混成一片。

      而素來陰狠的人今日坐在位置上,倒也不急着開口。

      穩坐釣魚臺的模樣讓人心頭拿不定主意。

      這場會議行至過半,有人敲門進來,話語驚恐告知:“葉經理在監獄裏染病,去了。”

      這個去了,是何意,衆人皆知。

      一時間,吵鬧的會議室裏鴉雀無聲。

      那日,徐紹寒從進會議室到離開統共只說了一句話:“我的決斷是控住首都市場,各位若有異議,等我參加完喪禮在回來好好說道說道。”

      喪禮二字,他咬的及重。

      誰人不知,葉經理是他舅舅?誰人不知,他這個親外甥將親舅舅送進去了?

      進去,有人匆忙跑進來告知葉經理去了。

      且觀人面色,平淡無奇,一時間,會議室裏靜的連呼吸聲都聽得見。

      誰敢有異議?

      在敢有異議,怕徐董下一次參加的喪禮便是他們的來了。

      俗話說,手段不狠,地位不穩。

      周讓這麼多年在徐紹寒身上可謂是清清楚楚的將這句話體會的淋漓盡致。

      這一切的終結是在2006年初春,終結在那個私人菜館裏,終結在安隅手中。

      一個商場上殺伐果斷的男人一旦動了心,是致命的。

      多少個午夜,他出差不歸家,而是直奔安和?

      多少個午夜,開車繞道綠苑樓下只爲匆匆看一眼?

      情之爲物,知者難言,不知者默然。

      雖說二人後來鬧的不可開交,直至近乎離婚,可他知曉,伐樹不盡根,雖伐猶復生,伐愛不盡本,數數復生苦。

      她們二人,即便是了斷了這婚姻,也斷不了這情根。

      這段婚姻行至如今,他又怎捨得對那個冷情的女子動粗?

      這日晚間,周讓與宋棠二人找了處地方喫飯,大抵有種同道中人的感覺,都是被老闆摧殘到現在都沒喫飯的人。

      找了處喫飯的地方,點了三菜一湯。

      大抵也是沒了心情在講究什麼。

      路邊小店裏,二人低頭喫飯,宋棠心裏大抵還是擔心安隅的,伸手將兜裏的手機拿出來放在桌面上,以防安隅電話過來她能第一時間聽見。

      這一舉動,讓周讓多看了一眼。

      “放寬心,徐董比你想想中的更愛安律師。”

      “你怎麼那麼確定?”宋棠問。

      大抵是見過的離婚案件多了。

      那些表面極好極好的人,私底下總會有那麼些許陰暗。

      這也是爲什麼有那麼多人過來說:我愛他,但我必須跟他離婚的原因。

      周讓看着宋棠,靜默了數秒,而後低頭淺笑了聲,伸手端起湯碗喝了口湯,望着宋棠在道:“離婚官司打久了不相信愛情了?”

      “世間美好之物多不勝數,宋祕書要多看看纔行。”

      實則,在許久之前,周讓不信愛情,更不信權貴之間有愛情存在。

      爲何?

      大抵是在這商場混跡久了,見多了那些男人一邊嫌棄家裏的糟糠之妻在外不三不四,但又打着糟糠之妻將家裏照顧的井井有條的藉口在外面瞎搞的。

      權貴,之所以稱爲權貴,是因爲在他們心裏。

      有比愛情更重要的東西。

      權利,金錢,名譽,哪一樣不重要?

      可徐紹寒給他狠狠的上了一課。

      用現實給了他一大耳刮子。

      旁人的愛情他不相信,可徐紹寒的愛,他信。

      你何曾見過一個堅硬如鋼鐵般的男人在深夜爲了情愛痛哭過?

      他見過。

      這夜,二人各自離去。

      歸家。

      磨山書房裏,安隅站在這門口,側首,將滑落下來的淚水藏進了徐先生的衣衫裏。

      那瞬間暈開的波痕證明了這滴淚的份量。

      “餓不餓?”徐先生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脊,話語溫和。

      她恩了聲。

      晨間因着急急忙忙出門沒喫早飯,雖後來忙完祕書將早餐送過來了,可哪有心情再喫?

      以至於這一整日都未曾進食什麼東西,說不餓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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