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緊張,掛念,小心翼翼等等情緒全全上演。
愁嗎?
愁。
不愁是假的。
但愁又能如何?
只怕是他愁白了頭,安隅那個小沒良心的也不知曉。
這夜,徐先生茶飯不思。
一通短信發過去石沉大海。
他等白了頭都沒有迴音。
徐黛看在眼裏,卻又無能爲力。
六點、黃昏西斜,徐太太未歸。
七點、夜幕低垂,徐太太未歸。
八點、繁星高照,徐太太未歸。
八點半,徐先生面色黑如鍋底,本是坐在沙發上的人坐不住了。
火氣沖天之時想找點東西滅滅火,摸了摸口袋,卻發現空無一物,於是,只見他揮了揮手:“去去去、去給我倒杯冰水來。”
他需要降降火。
一連四個去,足以彰顯這人此時內心的煩躁之意。
徐黛將一杯冰水遞給徐先生,只見這人端着杯子去了院落裏。
站在青石板上,來來回回渡着步。
值班警衛走過去,他在。
值班警衛走過來,他依舊在。
而後,走過去的人似是覺得奇怪,且還回首多看了幾眼。
只覺今日的徐先生,太過奇奇怪怪。
八點四十五,主幹道上一道車燈打過來,徐黛狠狠鬆了口氣。
這日,宋棠將人送回磨山。
安隅尚未下車,她遠遠的便見端着杯子站在路燈下陰沉這一張臉的徐先生。
回眸,看了眼安隅,之間這人提過包,道了句讓她歸家小心便推開門下去了,一句告知的話語愣是沒說出口。
推開車門,安隅將下車,遠遠的便見徐先生站在路燈下。
面色不大好。
她知,這人必定是有情緒了。
不然、何苦大晚上的站在路燈下喂蚊子。
她默了兩秒,走近。
站在人跟前,輕揉着嗓子問了句:“怎站在這裏?”
徐先生低頭,視線深沉,睨着她。
半晌未曾回答她的話語,安隅正疑惑着。
只見這人猛的俯身下來,一道冗長且密密麻麻帶着強勢霸道的吻襲擊而來,那力道,似是你恨不得將她拆之入腹。
溫柔嗎?
並不。
不溫柔就罷了,且還撕咬她。
疼得她眉頭緊蹙。
而身後,宋棠的車燈未關,就如此,照着樹下纏綿的二人。
遠遠看去,她只覺得,這天地間所有的景色都成了二人的背景。
無需言語描繪,僅是遠觀,便足夠震撼。
片刻,徐先生鬆開她,臉色不佳,:“算你乖,沒喫辣的。”
他說了如此一句話,而後,似是想起什麼。睨着安隅的視線在緊了緊:“冷的呢?”
安隅氣啊!
隻言片語都沒有,這算什麼?
且前前後後都有人看着,這人就如此不要臉的站在院落裏-------思及此,安隅氣急,回眸看了眼身後,果真,宋棠還未離開。
僅是這一眼,後者好似知曉了什麼,悶頭淺笑了聲,趕緊打轉車頭離開,哪裏還敢在多待?
樹蔭下,徐太太擡手狠狠摸了把脣畔,惡狠狠的瞪了徐先生一眼,語氣不大友善:“沒有。”
言罷,轉身跨步欲要往屋內而去。
將走兩步,身後一身強勢霸道的話語聲響起:“站住。”
許是這兩個字,帶着上位者的威嚴,安隅步伐一頓。
徐先生跨步追上來,伸手攬着她的肩頭,沒好氣道了句:“我還沒氣,你倒是先倒打一耙了。”
她聳動着肩頭意圖想擺脫肩膀上的爪子,可無果。
將一進屋,徐黛端着一碗黑漆漆的重要站在餐室門口,安隅本正在氣頭上,一見如此,哪裏有半分好脾氣?
朝着徐黛冷颼颼道了句:“給你家先生喝。”
說完,甩開徐先生跨步上樓。
將臥室門關的砰砰直響。
伸手,潛意識裏想反手鎖門時,才發現,門鎖不上。
徐先生說到做到,那日在總統府惡狠狠的說着要回去撬鎖的人,第二日真就如此幹了。
磨山警衛拿着工具忙了許久才撬了這臥室跟書房的鎖,爲何?
質量太好了。
安隅氣的一腳踹在了門上。
樓下,徐黛端着重要有些不知所措,徐現身嘆息了聲,伸出手:“給我吧!”
當然,她氣歸氣,話不能當真。
所以當她洗完澡出來將躺上牀時,徐先生端着中藥過來,她瞪了眼人家,可也老老實實喝下去了。
知曉她氣,徐先生在大的怒火都得往下壓一壓。
哪能跟她一般計較啊?
這要是真跟她一般計較,自己早就死千百回了。
伸手,將她耳邊碎髮別至耳後,輕哄道:“安安乖、不氣了,”
安隅不應允。
掀開被子躺下去。
背對着人家,氣呼呼的模樣格外惹人憐愛。
這夜、徐先生未用餐,安隅歸家洗完澡,已是九點多的光景。
他想,罷了、晚餐就省了。
將瓷碗交給徐黛,後者猶豫問了句是否需要用餐,見人擺了擺手,她想在言,臥室門被帶上了。
片刻,安隅身後一暖。
這大抵是婚後許久以來,這人上牀睡覺最早的一次。
“還氣呢?”身後人在問。
她不應允。
徐先生在道:“安安晚上吃了什麼?下次帶我去好不好?”
她依舊默不作聲。
她越是不言語,這人便越是起勁,而後,頗有一副六
七十歲老太太絮絮叨叨的勁頭,不依不饒的同她說這話,一副不管你應不應我,反正我就是要說的架勢。
說就罷了,偏還在安隅耳旁唸叨。
跟那西天取經的唐僧似的,惹人嫌的很。
跟那夏季裏的蚊蟲似的,嗡嗡作響,,及其討人厭。
片刻,她猛的翻身,動作極大。
若非徐先生躲得夠快,只怕是她的頭頂該受罪了。
“你煩不煩?”她兇狠問道。
“不煩,”某人開口,且還是一本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