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依據。
但也可能,是帝給的。
比如這日,徐黛端着湯藥來,她並未急着喝,反到是內心依有猜疑。
這種感覺如何言語
大抵是那種你看見家裏有一隻老鼠,便會懷疑家裏有個老鼠窩。
而如安隅這般精明的女強人也逃脫不了這個定律。
於是、她伸手擼起襯衫袖子開始在起居室裏翻箱倒櫃,搜什麼
搜煙。
徐黛在一旁看着,乾着急。
幾經開口都沒能讓人停下動作。
安隅呢
搜完起居室搜書房。
徐紹寒的書房她進過不少次,但還從未有一次是像今日這般進去大動干戈的。
徐黛心急,但又知曉安隅那執擰的性子,明知勸不住了。
趕緊下樓搬救兵。
樓下,徐紹寒依舊在平復自己那躁動的情緒,連續灌了幾杯冰水都未曾將那蹭蹭怒火壓下去。
“先生、”徐黛去而復返,站在這人身後,微微彎身輕輕淺淺小心翼翼喊了一句。
後者端着杯子大口大口的灌着水,此時心中怒火難消。
“說,”男人開口、言簡意賅。
“太太在樓翻東西,”徐黛小心謹慎開口。
“翻什麼”
“煙、”徐黛擡眸,悄摸摸打量了這人一眼。
原以爲會有所動作,哪知這人僅是一聲冷笑從嗓間溢出來,似是頗爲不屑:“讓她去翻,看她能翻個什麼名堂出來。”
徐黛一驚,原本小心翼翼的眸子佈滿了驚慌。
驚慌來自於徐紹寒這話說的太有底氣,一副、腳正不怕鞋歪、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樣,看起來,底氣十足。
可是、徐黛引去眼眸中的驚慌,將事實告知這位霸氣十足的先生:“太太已經翻出來了。”
“、、、、、、、、”餐室有數秒的安靜。
且這安靜,來的如同那夏季說來就來的暴風雨似的,太過迅猛。
片刻,只聽哐的一聲,男人將手中杯子擱在桌面,擡腿疾步往樓去。
路過書房準備進臥室時,恰見裏面一鬼鬼祟祟的身影,蹲着身子拉着他書桌的抽屜。
這人腳尖一轉,進了書房。
一句話尚未言喻出來,徐太太將搜出來的煙劈頭蓋臉朝他砸下來。
煙盒落在他臉,而後滑落下來,這人伸手將煙盒接在手裏,低眸瞧了一眼,僅是這麼一眼,眼疼、實在是疼。
磨山的煙,明明讓徐黛都收走了,卻不想,還有漏網之魚。
且這漏網之魚,又怪不得徐黛。
書房重地,他素來不喜外人過多進來,徐黛每每進來收拾,也都是他在之時。
自然不可能處處到位去翻那些遺漏的殘渣餘孽。
眼下好了,莫說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即便是他跳完長江在跳黃河也洗不清了。
可這人是誰
赫赫有名的徐紹寒,商界大亨,長袖善舞,揮斥方遒,哪一樣不是得心應手
眼下,他知曉,找藉口固然不行了。
但承認可他確實沒抽。
總不能背鍋
這話、千真萬確,
時常聽人說,男人之間的革命友情能因爲一根菸而建立。
安隅懂嗎
懂。
可她現在,心情不好,不想懂,於是、她望着徐紹寒陰沉沉開腔:“怎回頭我在你屋子裏搜出其他女人的口紅香水,,你是不是也會說是你用來穩固同事關係的”
“、、、、、、、、、,”徐先生面兒有一閃而過的驚慌。
這種驚慌,就好像他真的做過如此似的。
而安隅,素來眼尖,本就是氣呼呼的人將下被氣的臉都白了。
行、行、行、想他徐紹寒縱橫情場數餘載,怎會沒送過女人口紅香水
罷了、罷了、罷了、不能想,不能想,越想越氣。
不想就能不氣了嗎
那怎行
於是,本是因爲一根菸引發的戰爭換地方了,安隅伸手拉過他的椅子坐下去,望着站在門口的男人,頗有一副班主任在審訊做了壞事的學生的架勢。
“送過嗎”她問。
這話,無波瀾起伏,每一個字都在它該在的聲調,但即便是如此,徐先生依舊能感受到那暗潮洶涌的殺氣。
未婚之前,商場應酬桌自然會有那麼些許特殊的人,圈子裏,並不少見。
而徐紹寒,素來不喜帶女祕書出席如此場合,一來、他尊重女性,工作可以嚴格要求人家,但私底下也絕不會讓祕書去陪酒送身子,如此事,他入行至今從未做過。
但那些特殊人,他素來出手大方,該送的該給的亦是分毫不少。
但這些事,素來都是周讓辦的。
他爲何會知曉
只因某次酒後,他吩咐周讓送人歸家,該給的給了,周讓應允、
不曾想,次日在周讓辦公桌看到了一套大牌口紅,起初他還揶揄周讓是送女朋友的,結果人家道出一句,昨夜那人要求的。
所以今日,當安隅問時,他便想起來了。
本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可安隅這麼正兒八經的問起來,讓他有些頭疼。
“沒有,”他答,一本正經。
底氣十足。
本就是沒有。
送東西的活兒都是祕書乾的,這天地下能值得他親自花心思的也只有徐家那幾個女人在加一個安隅。
似是覺得安隅不信,這人在補了一句:“我沒那個閒工夫。”
試想,他一個一分鐘賺千萬億的人哪有那閒工夫去琢磨送女孩子什麼
真當他閒得慌
安隅笑了,也不知是被氣笑的還是被他那蹩腳的解釋給逗笑的。
“笑什麼”
“送就送了,我又不將你如何,混跡商場多餘載,我還能不知曉那些老東西的應酬手段”
這是一句及其有包容性的話語,可徐先生覺得。
有坑。
安隅這人,在法庭能百戰百勝,與她那張嘴離不開關係。
倘若旁人的心思是九曲十八彎,身爲一名律師都得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