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兩世歡顏 >第五十七章 爭風喫醋
    林意歌趕緊笑道:“我也不過是說說罷了。.biquge江樞相沒有否認,可他也沒有承認啊,他可能也和你一樣想法,覺得不用管流言。”

    夏青蟬點點頭,竹香沒有做聲。

    林意歌又笑道:“還有一句閒話,也一併告訴你,你只做笑話聽罷,可別着惱。

    韓家母女自上次海棠宴,人前皆贊你溫順懂事,又暗示你好生奉承韓玉奴,不過我輾轉聞她們府上下人說……”

    其實是趙昉打聽得的,不過不能告訴青蟬,“韓夫人說你心懷不軌,侍寵操控江璧川,連個妾的身份尚且未掙到,卻不要臉地想出風頭、要往上爬呢!”

    夏青蟬臉色沉下來,蹙眉抱怨道:“我當真不喜歡她們。她們如此說我,想來是因爲韓姑娘喜歡江璧川?意歌,那日她們調笑,你也聽見了的。大約她是不忿江璧川與我說了兩句話。”

    夏青蟬一向不屑與人爭辯,何況韓家母女此等人品?

    是以她抱怨完又道:“罷了!咱們不理她們就是,說點開心的事好了。”

    轉身讓竹香去取南方運來的金杏子給林姑娘喫。

    林意歌止住竹香道:“我不愛喫酸甜的東西,不用去取。”

    又對夏青蟬道:“你老實讓竹香丫頭在這裏聽着我說,我看她做事倒細緻,她心裏有數,平日也好看着你些。你忘了此前你稀裏糊塗得罪忘憂洞一事?青蟬,你凡事多上上心吧。”

    竹香謙道:“我哪裏懂什麼?咱們姑娘多虧得林姑娘照顧。”

    夏青蟬笑道:“你們說的我不愛聽,宋娘子說過‘惡人自有惡人磨’,我無事不用人提點照顧。”

    林意歌搖頭笑道:“想得太開了些。”回頭見竹香只是低着頭思索,問道:“竹香在想什麼?”

    竹香笑道:“我心想韓姑娘長得真是嬌花軟玉一般,比我們姑娘也不差多少。上次林姑娘說江府與鎮國公府交好,這韓姑娘又傾心江樞相,難怪上次給我們姑娘下馬威,讓給端茶。”

    夏青蟬面上有些委屈,道:“可惜我當時沒看出來是示威。”又嘆一口氣,問道:“意歌,那韓姑娘當真喜歡他?”

    林意歌搖頭道:“我看未必,對韓玉奴來說,江樞相不過是一件讓人羨慕的物事罷了,就如一件上好的衣料,或者一塊上好的玉石一般,她想要江夫人這個頭銜,不過因爲人人都想要而已。”

    璧川前世是非常溫柔體貼的夫君呢,這韓姑娘只是貪圖那‘江夫人’身份?

    夏青蟬不悅道:“聽起來這韓姑娘最喜歡的是她自己。”

    璧川性子那樣孤傲,這樣的人做了他妻子,能疼惜守護他嗎?

    但也不關她的事了。

    她不欲再提江壁川的事情,邀林意歌去花園,四月初夏,枝上已結了小小梅子,朱瑾也來了,笑道:“牡丹花也快開了。”

    夏青蟬想到韓玉奴國色天香,會不會真的會如願嫁給他?突地心中悲慼,沒有再說話。

    第二天一早,她梳妝才畢,竹香正將鏡子收起,突地房門砰一聲響,宋娘子慌慌張張跑進來,喜得笑喊道:“姑娘,鎮國公家的韓姑娘來了!還帶來一大羣僕婦,擡着兩大盆石榴花!那花瓣,又大又紅!每片邊上都有一條白邊,美人似的,了不得!”

    夏青蟬正站起身,韓玉奴已走了進來。

    她今日刻意裝扮過,一進門,滿屋人皆覺眼前光鮮奪目,宋娘子心想以前聽人說鎮國公的姑娘是絕色,果然如此,比自家姑娘還豔麗些似的。

    韓玉奴盯住夏青蟬,皮笑肉不笑道:“夏姑娘既如此看重石榴花,我母親便將她珍愛的送了兩盆過來。”

    夏青蟬道過謝,她雖不喜韓家母女,但見韓玉奴毫無去意,總要有待客之儀,暗暗嘆一口氣,請韓玉奴坐下,又讓竹香去倒茶。

    韓玉奴知道江壁川新政若想順利,少不得韓家幫助,何況他升遷雖速,卻無家世背景,需鎮國公府名聲錦上添花;何況京城閨秀,再無一人出身、容貌勝過自己,這江夫人只要自己願意,是做得穩的。

    只待新政稍歇,他的公務稍輕鬆些,爹爹與娘暗示一下,他定會上門提親。

    她今日上門送花,已是大給夏青蟬臉面,若不是母親反覆勸說,自己纔不願意來籠絡一個外宅,誰知夏青蟬只淡淡坐着,沒有任何奉承之意,她心中漸漸火起。

    韓玉奴打量四周,說道:“你這裏地方也不大,他平日過來凡事都方便嗎?”

    夏青蟬聽她提起江壁川,心中沒好氣,道:“敢問韓姑娘說的是誰?”

    韓玉奴冷笑一聲,道:“這裏只你我二人,你何必假撇清?有人當面問了他可是養了你做外宅,他沒有否認。”

    夏青蟬心想我便是外宅,又與你何干?

    便皺了皺眉,道:“姑娘若說的是江樞相,我與他平日並無往來。姑娘上門若爲這事,那當真是上錯門了。”

    韓玉奴眼中不屑如此之深,眼珠幾乎變成深碧色,冷冷笑道:“那日在我家花園,他對你那般親熱,難道是我們都看錯了聽錯了?若不是你教唆,他平日那等繁忙,怎會巴巴來女眷中間說什麼石榴花!”

    夏青蟬嘆息一聲,此事她也想不明白,不知不覺脫口而出道:“我實在也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難不成是爲了讓韓玉奴上門欺負自己?

    韓玉奴冷笑一聲,道:“蠢婦!你撒謊的時候難道沒有想過如何自圓其說?你連江府大門在哪還不知道呢,也敢如此放肆猖狂?”

    夏青蟬聽她罵自己,也惱起來,冷冷道:“韓姑娘不是也沒進江府的門麼?又做什麼管江府的事情?”

    她說完後悔,想着這話聽着倒像自己爭風喫醋一般,趕緊打定主意不再開口。

    韓玉奴聞言笑道:“江府的事我管不管與你無關。我告訴你,就算得男人寵,沒有家世後臺撐腰,日子也不會那麼好過的,你等着瞧。”

    說完揚長走了,一羣僕婦雄赳赳也仰着頭跟了去。

    夏青蟬哭笑不得,又想到此事始終是江壁川所起,不知他什麼心思?難道是因爲她時冷時熱,果然將他得罪了?這才借韓家母女給她點苦頭喫?

    只是這也太睚眥必報了些,不似他前世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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