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看不出究竟是慶幸還是失望。
"謝先生。天台上風大,不如我們先下去吧?您要找什麼。我同您一起?或者我喊人過來,陪您一起找?"
年輕男人生怕情緒不穩定的謝晉言發生什麼意外。寸步不敢離的跟在他左右。
他跟着年輕男人回到酒店內。等電梯的時候不經意看到樓梯下面似乎也緊鎖着,一個大膽的想法瞬間躍出了他的腦海。
"那下面是不是就是三年前出事的房間?"
年輕男人順着他的視線去看,臉色不太好看的點了點頭,"是的。因爲是頂樓也只有那一間,所以出事之後我們老闆就連着那層和天台一起封了。謝先生。謝先生那裏已經封了好久了,應該不會有您要找的……"
謝晉言哪裏聽的進他的話。徑直的朝樓下走去,態度和腳步一樣堅決。
年輕男人沒有辦法,只能幫他打開了門鎖。但是裏面陰冷黑暗,他打了個寒戰。想着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站在了門口。沒敢再往裏進。
謝晉言一步步走到那間房門前,握着門把的手微微的顫抖,他害怕……
害怕這裏曾奪走了任芷夏的命。
但更害怕楚語也命喪於此……
"小語。你要好好的,你一定會好好的……"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打開房門,裏面竟然燈火通明。他慌忙走了進去。
"小語!"
"小語你在不在裏面!"
他動作飛快的推開所有的房門,翻找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嘴裏大聲的喊着。
"楚語!楚語你在哪裏。回答我!"
手錶!
在衛生間的門後他找到了那隻手錶,似乎是被人遺失在了這裏。
但是楚語呢?
楚語在哪裏?
他翻遍了所有能藏人的地方,一無所獲。
任芷秋難道不是料定了我絕不會找到這裏。而故意將她藏在此處嗎?
爲什麼?
爲什麼找不到?
他着了魔般一遍遍的打開所有的門。一遍遍的拉開所有的窗簾,甚至神經質的打開馬桶翻找垃圾桶,沒有在裏面看到斷肢殘骸就長舒一口氣。
"謝先生,這裏,應該是沒有什麼了。"
年輕男人一直不見他出來,最終還是不放心的走了進來。
"不然我們先下去。我幫您報個警?您有什麼線索就都和警察說一下,他們準定比咱們這樣效率高。"
"她一定在這裏……"
謝晉言嘴裏還在念叨着這一句,但身體已經委頓了下來,他跌坐在地毯上,眼睛還在四處的飄來飄去。
他沒有辦法放棄,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她真的不在這裏,因爲承認了的話,就代表着,他再次失去了能找到她的最大的線索。
"還有哪裏沒找呢,一定還有哪裏……"
就在他卷着地毯,想看看下面會不會有密室時,突然聽到了什麼細微的響動。
"什麼聲音?"
他立馬停了動作,豎着耳朵貼着地面去聽。
"吱……吱……"
在極度的安靜之下,邊上的年輕人也終於聽到了這個細微的聲音。
"大概……"這聽得他寒毛直豎,"大概,是老鼠吧……"
"不,不是老鼠……"
謝晉言循着聲音找去,終於看到了臥室裏的大牀,聲音就是從那裏傳來的。
他一下愣在了那裏,眼淚猝不及防的落下。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在和身後的大堂經理說還是在告訴自己。
"不是老鼠,是頻死之人,撓着棺木發出的求救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