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也被問得一愣,隨即道:“給了,剛纔掌櫃的差我們挨桌結了帳。”
“兩倍價錢?”
“是。”
孟如一這才稍感欣慰,雖然這錢不是進的她的荷包,不過,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破點財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對了,你剛纔說有貴客上門,究竟是什麼人,竟這麼大排場?”
“是幾位朝臣要在此宴請國師大人。”夥計兩眼放光的說着,滿臉的與有榮焉。
“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國師大人?”孟如一不禁也生了幾分好奇。
“正是。”夥計點了點頭,整個赤焰國可就這一位國師,自然不會有錯。
孟如一眼前一亮,怪不得那些人肯走,這樣的大人物蒞臨,誰還敢不騰位置?
她有些小興奮,道:“現在人來了嗎?”
這個20年前一戰成名,震驚四方,在世人口中如同神祗一般的人物,不知究竟長什麼樣子。
“在路上了,還得有一會。”夥計也是滿懷期待,道:“您這會可還有什麼吩咐,若沒有的話,小的先下去幫把手。”
“去吧。”孟如一搓了搓手,對狼毒道:“一會咱們也下去偷偷看一眼?”
這纔是正常人聽到那個名號後該有的反應嘛,狼毒點了點頭,道:“不過,這樣的場合,閒雜人等是不能近身的。”
孟如一理解,道:“咱們就站在樓上遠遠看一眼便好。”
狼毒點頭配合。
樓下很快便安靜下來,等不了多時,才又有了動靜。
“好像是來了。”孟如一迫不及待跑到窗邊望去。
但見樓下燈火輝煌,幾輛馬車在門前停了下來。
車上的人還沒下來,便有一隊侍衛清場,將還留在附近想看熱鬧的圍觀者趕到了更遠處。
緊接着,馬車內的人才陸陸續續下來了。
孟如一所處的窗口角度不是太好,加上底下人多,看來看去也只看到一片頭頂,分不出來哪個是國師。
突然,人羣中一抹月白色身影讓她眼前一亮,忙喚道:“狼毒,你快看,那是不是你家主子?”
狼毒跟隨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道:“應該是。”
“他怎麼也來了?”孟如一意外之餘,又有些欣喜。
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是爲什麼,看到他出現,心情竟莫名的好。
面對她的問題,狼毒想了想,道:“說明他人緣還不錯。”
孟如一想到雲霄在宮裏也是倍受禮遇,出現在這個場合其實也算合情合理。
更或者……
她靈機一動,道:“該不會,這次宴會其實就是他安排的吧?”
狼毒張了張嘴。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孟姑娘,你真相了。
見他默認,孟如一不禁咋舌,“想不到你家主子竟這麼大面子,連國師都請得動。”
狼毒笑了笑,心道,其實你的面子更大。
沒在回她,他指着樓下,道:“快看,他們要進去了。”
只見樓下一行大概六七個人,衣着氣度皆是不俗,想必在朝中都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然而,他年紀雖輕,舉手投足間卻甚是沉穩,強大的氣場絲毫不輸場內任何人,甚至,頗有幾分凌駕於衆人之上的意思。
突然,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視,雲霄不經意的擡頭朝她這裏看過來。
四目相對間,孟如一心頭一跳,臉上隱隱有些發熱。
他看到她了?
然而,不等她有更多反應,他匆匆一瞥後便又收回了目光,朝門內走去。
等孟如一回過神來時,門前已經沒人了。
“看到國師了嗎?”狼毒在一旁問她。
孟如一心虛的搖了搖頭,道:“這麼多人,不知道哪個纔是。”
她纔不會告訴他,她在看到雲霄之後就分神了,根本沒顧得上看別人。
狼毒倒也不以爲意,道:“沒事,以後多的是機會。”
孟如一還想下樓再看一眼,卻不想這一行人早已進了雅間,樓道里有侍衛把守,連雅間的門板都別想看一眼,遂只得作罷。
不過,有這麼一幫人在此,長春樓十丈之內怕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安危問題倒是不必擔心了。
孟如一在房間內無所世事,思緒總是時不時的飄飛。
也不知樓下的雲霄應酬的怎樣了?今晚,他還會不會留下來?
完了,她是不是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孟如一忙打開窗戶讓自己吹吹涼風透透氣,順便欣賞一下外在的夜市,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突然,遠處路上有一人一馬駛來,看身影甚是眼熟,孟如一頓時身形一正。
那不是樊鶴年嗎?
這麼晚了,他獨自一人騎馬要去哪兒?
反正也閒着無事,孟如一決定跟上去看看。
召喚出小黑,孟如一吩咐它避開樓下的守衛將她帶出去。
小黑的雷達勘測系統自動計算出了一條線路,利用視角死角,悄無聲息的將她帶離了長春樓。
樊鶴年根本沒有料到自己已被人跟蹤,騎着馬繞過鬧市,往南而行。
南邊是貧民區,住的都是普通百姓,孟如一越發覺得可疑。
東彎西拐後,樊鶴年的馬在一處普通宅院前停了下來。
門內有家丁模樣的人迎了出來,牽走了他的馬,而他徑直進了院子。
緊接着,廂房的燈相繼亮了起來。
孟如一不禁想到了城郊外那座別苑,這樊鶴年還真是狡兔三窟,竟然在這種地方還有住處。
小黑載着她躍上院內屋頂,對面廂房的窗戶上正好倒映出屋內人的身影來,正是樊鶴年。
看身影的動作,他正在脫衣服。
屋內隨即便有女子壓抑掙扎的哭泣聲傳來。
這老變態,原來是深更半夜出來欺負女人來了。
孟如一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雖然雲霄一再提醒過她,不要正面與樊鶴年起衝突,可是,想到自己曾有過類似的遭遇,她便無法坐視不管。
孟如一取出一個醫用口罩把臉一蒙,指使小黑將自己載到了柴房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