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月的而時間就要開始高考,這種時候對應考的人來絕對是神經緊繃着,千軍萬馬獨木橋,的就是這個時候了。這雖然是週六晚上,但我依然忙着對付桌上的習題。
忽然就聽見窗戶傳來一陣“砰砰”輕響。擡頭看去,就見窗戶憑空出現了一隻手,正輕輕敲着窗戶。
整個廠子裏會跟我玩這套的,就只有包子一個人。
包子和我是同班同學,從一起玩到大的。他本名叫鄭保,不過時候一直長得很胖,所以被取了外號叫包子。
只不過,隨着年齡的增長,現在已經很少有人叫他包子了,“保哥”這稱呼倒是經常聽到。
“幹什麼?”我打開窗戶看了眼,就看到包子站在窗臺下面對着我嘿笑。
“你在幹嘛呢?”包子問道。
我一陣無語:“這還有一個月就高考了,你我能在幹嘛,當然是看書!”
“別看啦,反正考不上。”包子壞笑着損了我一句,不等我反駁,他就神神祕祕地道,“源哥兒,薛曉婉失蹤了!”
“薛曉婉……是誰?”我皺了皺眉頭,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好像又不認識。
包子翻了翻白眼:“我你這人……就是一班薛曉婉,老薛的孫女,去年轉校來那個。”
聽老了老薛,我這纔想起來。
老薛是我們學校的語文老師,六十多歲,人很好。哪怕學生成績再差,在他手裏最低也會給個六十分,是大家公認的老好人。
去年她孫女轉校到我們的學校,聽蠻漂亮的。只不過她是一班我是三班,平時上課也不在一層樓,所以沒怎麼注意過。
“她怎麼失蹤了?”我有些奇怪。
“不知道,聽有人看見她傍晚的時候一個人上山了,之後就沒了人影。老薛都快被急哭了,現在學校也組織了好些人上山去找呢。”包子道。
我看了看時間,早不早晚不晚的,剛好十點鐘。
“走,去看看。”我立刻收拾了東西。
老薛人不錯,薛曉婉又是同學,總不能就這樣聽了就算了。
我也不敢走正門,這大晚上的要是跟老爸去後山,估計得被他抽死。
直接打開窗戶跳了出去,跟着包子就直奔前山。
我們這兵工廠是在兩座山中間的一塊凹地裏,這山算是縉雲山脈的分支,面積不算大,但也不。
通常我們的上山,都是指去東面的“前山”,另一座包夾着的被成爲後山,那裏有些電站、水站之類的設施。
跟着包子來到前山口,這裏已經有不少人聚着了。山口升着火堆,照得周圍通亮,看這架勢是不找着人不罷休。其中不少人還端着*,看這架勢是有些大了。
據以前這山裏是有老虎豹子的,後來兵工廠來了,把這些猛獸殺的殺趕的趕,都弄的差不多了,但是現在偶爾還是能聽到山上有花豹出沒。
那玩意兒看着個頭不大,就比一般的土狗大了丁點。但誰真要倒黴撞上了,那基本上是沒活路,帶着槍就是防萬一。
反正咱們這種兵工老廠啥都缺,就是不缺槍。
包子看着有些眼熱,但也只能是眼熱。
“源哥兒、鄭保,你們也來啦?”
不遠處有人叫了聲。
我看過去,就見咱們學生會長站在那裏,他身邊還跟着幾個學生會的幹部,看樣子也是收到消息趕過來了。
這學生會長叫李沐,算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和包子齊名。當然,一個老爸是工廠中級幹部,自己也是優生典範;而另一個木匠的兒子出生,還是打架逃課的常客。
兩人雖然名聲差不多響亮,但次元不一樣。
李沐和咱們一直不太對路,大抵也就是優生和差生的那種隔閡。當然,平時咱們也沒什麼接觸,各玩各的。
“喲,李會長也在啊。”包子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李沐還沒話,身旁的跟班,咱們的學生會的幹部就不幹了。
包子眉梢頓時一揚:“張毅,你他媽怎麼話的,包子也是你叫的?欠抽是不?”
張毅是學生會管風紀的,他和包子算是真正的對頭。包子被他打過幾次報告,當然咯,包子也不算什麼好人,據私下也找這張毅“聊”過幾次。大家樑子結的深,也沒什麼好的。
張毅冷着臉就要上來,李沐趕緊把他拉住:“都是來找薛曉婉的,大家別吵。”
“對對對,李頭兒的是!”我朝着包子擠了擠眼。
包子這才瞪了張毅一眼,哼了兩聲沒再言語。
“李頭兒,這人找的怎麼樣了?”我看着李沐笑道。
李沐看上去滿臉擔憂:“不知道,已經排了好幾撥學生上去了,現在都沒消息。”
“那成,我和包子也上山去看看,你們歇着。”我和李沐了聲,領着包子就往山道口走。
“我艹,今要不是你攔着我,我非讓那張毅好看不可!”包子氣沖沖地道。
我對張毅也沒什麼好感,但這時候也不能煽風點火。
“咱們今是來找薛曉婉,和他計較沒意思。何況,你看李沐他們不也在賣力嘛。”我勸了兩句。
“屁!”包子咧着嘴,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你平時都在教室呆着,聊八卦的時候也沒興趣參合。你是不知道,李沐一直在追薛曉婉。”
“有這事?”我有些驚訝。
學生早戀自然不算什麼新話題,但李沐可是學生會長,他爸還是廠裏的中幹,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問題可就大了。
包子哼哼了兩聲:“騙你幹什麼?前段時間,不少人看見薛曉婉在學校後面樹林甩李沐耳光呢。據是被纏得煩了。”
我倒是沒想到學校裏還有這種好玩的事,看來平時真的關心少了。
“還有,你看那李沐。明顯是自己不敢晚上上山,就指揮者別人去。他算什麼玩意兒,找人這種事兒還要他從旁調度嗎?真當那些大人是喫白食的啊!”包子不忿地道。
“行了行了,咱們是找薛曉婉,又不是來給李沐拍馬屁,甭提他了。”
這裏一邊聊着,一邊就進了山。
隱約間,還能聽到山林裏傳來大人的叫喊聲。
看了看周圍,雖然有段時間沒上山了,但大山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道路什麼的還和我記憶中的一樣。
“我們去哪邊找?”包子問道。
我皺眉想了想,道:“我們去電視塔那邊看看。”
包子點了點頭:“好嘞!”
之所以去電視塔那邊,理由很簡單。電視塔在這座大山南面,而大山北面,就是殺人坡……
雖然已經過去十年,但不知怎麼的,這個名字總會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
山間道非常狹窄,左右都是茂密的林子。
左源和包子漸漸入山,周圍的人聲也都消失殆盡。只有那隱約傳來的風聲,和周圍樹木發出的沙沙聲。
“薛曉婉……”
“薛曉婉!”
我和包子一邊大聲喊着一邊往前走,但周圍沒有任何迴應。
忽然,走在前面的包子停了下來,我一個不留神差點撞他身上。
“搞什麼,怎麼突然停下了?”我皺眉問道。
“不對啊!”包子滿臉狐疑地打量着周圍。
我有些莫名其妙:“什麼不對?”
“這不是南山的路,這好像是……”包子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的臉色有些發白,“好像是往殺人坡的路!”
聽了這話,我心頭就好像被錘子狠狠地敲了下。擡眼看了看周圍,那些好像被塵封的記憶漸漸浮上心頭。
沒錯,這裏真的像是通往殺人坡的路。如果沒記錯的話,道前面的轉角過去,就能看見那塊寫有“生人勿進”的大青石。
明明是往南山走的,爲什麼會到了北山?
夜風吹過,原本涼爽的山風忽然帶着幾分森然,我的手心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