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之墨香 >049 鎏金鏜 絕影 上
    這一番動靜,早就驚動了城內外的各方勢力,不斷有人趕將過來。.biquge

    最先到場的是許泓爲首的七河義從,河對岸的羌人羣豪亦幾乎同時出現。不久,太平道的趙弘、孫仲帶人趕到,但張寶等黃巾首腦並未出現;董白、李儒聞訊,亦與李傕、郭汜領一隊人馬趕來。

    作爲交河城的主人,前車師王帕沙曼對這一切恍若未聞,本人既不出現,也不曾派人前來,擺明了態度要置身事外。西域各國前來的武士商賈,倒是有不少出現在場外。

    “宜祿,你可知此事緣由?”許泓見秦誼等人匆忙趕來,問道。

    秦誼目光在不遠處的閻妍等人處一掃而過,說道:“在城中聽人議論,似乎是西涼軍華雄、太平道管亥等人見色起意,意圖凌辱那邊三位女子,被那白袍少年所救,一起逃出城來。”

    “上行下效,這西涼董卓、太平道行事,當真越來越不堪了!”許泓生性平和,卻也動了怒火,顯然華雄等人的所作所爲,已經觸及他的容忍底線。

    諸子傳人素來有行走天下之舉,年少時以遊歷山川地理、增長自身見聞爲主,年紀稍長以後,則視個人興致及能力專長,選擇不同的方式入駐中原,以實踐自身抱負:

    或爲地方官員,治理一方郡縣,如墨家前輩傳人杜詩。杜詩曾任南陽太守,發明冶鐵水排,以此鑄造農具,用力少而見效多;又修治陂池,廣開田池,使郡內富庶起來,在當地有“杜母”之稱。

    或入邊軍爲將,護得邊境安寧,如兵家上代傳人段熲。段熲歷任中郎將、護羌校尉、議郎、幷州刺史、破羌將軍、太尉等職,與羌人作戰先後達一百八十次,斬殺近四萬人,最終平定西羌,並擊滅東羌,以功封新豐縣侯。

    或在民間行走,救助鄉野村民,如道家今世傳人葛玄。葛玄年紀雖輕,但生性喜好遨遊山川,與人論道,又好煉丹製藥,入世救人,在其家鄉丹陽郡一帶,已有“小仙翁”之譽。

    許泓青年之時亦曾在西涼從軍,在時任護匈奴中郎將的張奐麾下效力,與董卓有數年同僚經歷,對董卓的爲人行事頗爲熟悉,他後來離開西涼返回碎葉城,亦與看不慣董卓等軍中悍將有關。

    至於太平道,十餘年來以符治病,愚弄百姓,不事勞作,在許泓這位農家傳人看來,自是禍國殃民之輩。

    “董白姐姐既在城中,爲何不替董卓管教一下華雄?”公孫雯有些不解。她與董白在諸子學苑往來較多,對董白的印象還算不錯。

    秦誼與董白最爲相熟,在旁邊搭話道,“董卓以武力治軍,輔以個人恩惠,並無是非準則,麾下悍將大多桀驁不馴,在董白麪前或許有所收斂,背後如何行事,恐非董白所能掌控。”

    “有一班陽奉陰違的屬下,董白姐姐其實也蠻可憐的。”公孫雯聽罷,一雙清澈水靈的眼睛中露出憂色。

    班衛喟然嘆道:“董卓暴戾,但尚有些許見識,行事略有顧忌,他在世之日,自能鎮住這班悍將,若一朝橫死,遭殃受苦的,卻是遠不止董白一人。”

    衆人雖在漢家朝堂之外,但秉承諸子傳統,對時局一向關注。如今漢天子劉宏偏寵十常侍,關東門閥只知結黨營私,朝堂內外多有董卓之輩,漠北有鮮卑虎視眈眈,地方有太平道愚民生事,眼見天下大亂將至。

    一念及此,場上氣氛頓顯沉重。

    “那白袍少年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竟能從華雄、管亥手下救人,想來膽色、實力均有過人之處,雪晴欲請他過來與大家相見,不知許師可否應允?”公孫雪晴明眸一動,說道。

    她見白袍少年人才出衆,卻是暗中動了心思,想爲小妹謀求姻緣。一旁的班衛與她心意相通,自是明白箇中緣由,並不作它想。

    許泓略一思忖,頜首道:“既然如此,就連那三位女子一併請來吧。”

    “好的呢!”公孫雪晴欣然答應,轉身一把拉過公孫雯,輕聲笑道,“小妹陪我一起過去吧。”

    姐們倆上前道明身份來意,又說出與韓龍的關係,白袍少年與閻家三女並不多疑,隨公孫姐妹過來與衆人相見。

    許泓聽閻妍說出姓名來歷,面露喜色道,“十餘年前,許某與令尊同在張奐麾下效力,在長安城中曾有數面之緣,當年閻不疑善謀之名,在西涼邊軍可謂盡人皆知。”

    閻忠,字不疑,乃是涼州名士,原籍漢陽,曾任信都縣令,後任張奐軍中幕僚,以善謀、明察聞名。

    “許世伯!”閻妍三女一聽,自是與許泓重新見禮,心情大是不同。

    “這位少年俊彥是?”許泓望向白袍少年,向閻妍問道。

    閻妍這才省悟自己還不曾問過恩公姓名,俏臉一紅,致歉道,“真是怠慢了,還請恩公告知來歷,他日自當報答!”

    白袍少年不以爲意,溫和一笑道:“某乃趙雲,常山人士。路見不平,自當相助,義之所在,談何報答!”

    河對岸的羌人隊伍中,爲首數人高鼻深目,身穿獸甲,頭插鳥羽,簇擁着一名年輕女子,正聽探子稟報此事前因。

    “哼!一羣無恥鼠輩!當真枉自爲人!”一道冷哼出自居中女子口中。

    女子看上去大約二十左右,冰肌玉骨,欺霜賽雪,身姿妙曼,背披一件白旄大氅,正是羌人“石帥”北宮泰的獨女,當今諸羌三十六種的共主,大豪帥北宮玉。她爲女兒之身,對恃強凌弱、侮辱女子的華雄等人自是厭惡至極。

    “那閻家小女,生得確實可人,韓某膝下若有一子,必定上門提親!”說話之人三十有餘,身形高瘦,手足頎長,神情冷漠,眼神深邃莫測,予人狠冷無情的印象,乃是西涼有數的豪強,金城韓遂,字文約。

    “文約雖然無子,卻有一女待字閨中,素聞閻家小子驚才絕豔,尚未婚配,何不招之爲婿,也是一段佳話。”說話之人身長八尺有餘,身體洪大,面鼻雄異,有一半羌人血統,亦是西涼排得上號的人物,武威馬騰,字壽成。

    馬騰不過是一句戲言,韓遂卻聽得心中一動,金城韓家、閻家向來處於競爭狀態,如今韓家雖佔優勢,但後繼乏人,閻家卻正好相反,若能聯姻,則西涼之地,怕是連“暴羆”董卓也得禮讓三分。

    衆人閒談之間,場上韓龍三人勝負將分。

    管亥心底憋屈不已,自開戰到現在,他連一次完整的攻擊都未達成,每次招式出到一半,韓龍的長劍必然刺向他的要害,逼得他不得不變招防禦。旁人大多認爲他以力量見長,其實他最大的優勢是速度,但偏偏在他最擅長的領域,卻被韓龍徹底壓制。

    一旁的華雄也不好受,他素來以力量自負,除了“暴羆”董卓,他在力量上還未曾輸給過任何人。但韓龍以一柄輕薄長劍,對上他的鳳嘴大刀,每次刀劍交擊,都有一股毫不遜色的大力傳來。且兩般輕重不同的兵器施展開來,體力消耗差距甚遠。

    鬥到現在,兩人自知敗局已定,但要他們當衆認輸,卻又心有不甘。其實華雄、管亥所學,多是馬上交鋒、大開大合的本事,若論馳騁沙場、斬將奪旗,任何一人的戰績恐怕都可勝過韓龍,但這般步戰對決,無疑於以短擊長,能支撐到現在,已是相當不易。

    “韓龍,你與我等素無冤仇,難道一定要分出生死,才肯善罷甘休麼!”管亥終究心生退意,低聲喝道。

    韓龍手中劍光不減,冷然道,“生死倒是不必,但幾位總該爲自己所做之事,付出些許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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