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之墨香 >050 鎏金鏜 絕影 下
    華雄環眼一瞪,“你待如何?”

    “這卻不由韓某決定。.biqugev”韓龍嘿然一笑道,“爾等要麼自行放下武器,要麼被我打掉武器,過去聽憑三位姑娘發落!”

    “欺人太甚!”華雄、管亥聞言大怒,出手更見狠厲。

    兵法有云:怒而撓之,卑而驕之;又云:兵貴勝,不貴久。韓龍深知兩人絕不會束手就擒,方纔之言正是要激起對方怒火,怒則容易失去理智,露出破綻。場外各方勢力雲集,敵我難辨,絕不利於久戰。

    果然不出韓龍所料,對面兩人怒而出手,華雄刀沉費力,首先露出破綻。

    “着!”韓龍輕喝一聲,人隨劍走,疾刺華雄左邊肩胛。

    “劍下留情!”場外校尉府一方,以李傕武力最高,最先看出危險,出手相救已然不急,只得丹田運氣,大喝一聲。

    韓龍忽然心生警兆。

    嗖~!

    有利箭破空而來。

    好個韓龍,人在半空,腰腹一擰,白虹劍改刺爲格。

    叮~!

    一枝利箭擦過華雄面目,狠狠撞擊在白虹劍身上,餘勢未盡,韓龍借勢凌空一翻,退開兩丈有餘。

    嗖~!

    瞬息之間,又是一枝利箭破空而來,直取韓龍咽喉。

    韓龍雙手握劍,心神浸入到一種奇妙的狀態中,周圍的一切變得緩慢起來,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利箭飛來的軌跡,白虹劍決然劈下!

    叮~當!

    利箭被長劍從中劈爲兩片,跌落在地,再無半點威脅。

    這一切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至此場上衆人才反應過來,滿場皆驚!

    唏律律~!

    嘹亮的馬嘶聲中,柳葉河流下游轉出無比詭異的一騎,人馬俱呈烏黑之色,明明豔陽當空,卻散發着陣陣陰寒,竟似魔王降臨到了人間---

    董卓收起鐵胎大弓,握住橫放在良馬“絕影”背上的鳳翅鎏金鏜,跨馬肅立河畔,目光掃過場上的衆多女子,最後停留在閻妍身上。

    閻妍也在打量着董卓,金城與隴西兩郡相鄰,她並非第一次見到董卓,但卻是首次正面看清這個號稱“暴羆”的西涼魔王。

    董卓給閻妍的第一感覺是強大:體魄雄健,四肢粗壯,腰大十圍;座下一匹烏黑色大馬,體高不下八尺,頭尾超過一丈,在原地輕踏,竟給人隨時絕塵而去的錯覺;手中一柄奇怪的兵器,閃着幽幽的血光,近乎兩丈長短,看上去十分沉重。

    董卓給閻妍的第二感覺是邪惡:滿面橫肉,膚色黝黑,兩隻小眼中毫不掩飾地閃爍着貪婪好色的光芒。

    看着前方的美人,董卓只覺得心底一陣火熱,蠢蠢欲動,想到荒唐處,不由猙獰地一笑,左手緩緩揮出。

    如雷的馬蹄聲轟然響起,一面繡着飛熊的血色大旗出現在董卓身畔,大旗後面,不斷有鐵騎疾馳而出,絡繹不絕,不下千人之數。

    上千鐵騎分兩路散開,將場上所有人團團圍住,鐵甲寒意凜冽,長矛森然如林,在日光照耀下,閃爍着幽幽冷光。

    董卓輕夾馬腹,座下絕影馬奔走如飛,數息之間,已到場中。除董白、李儒等人外,各方勢力均面色大變。

    “董卓,你這是何意?”北宮玉俏臉一寒,率先質問道。

    “此處乃我戊己校尉府駐地,爾等在此打鬥生事,某家豈能坐視不理!”董卓目光肆無忌憚地掠過北宮玉妙曼的身姿,傲然道。

    “石帥”北宮泰自敗於“劍宗”王越劍下後,不知所蹤,傳聞其身受重傷,已不治而亡,是以董卓對北宮玉並不如何忌憚。

    北宮玉被董卓目光掃過,只覺渾身一寒,有種說不出來的噁心,還待再言,一旁的韓遂以目示意,輕輕搖首。

    董卓不再理會北宮玉,徑直望向韓龍,森然道,“小子何人,可敢給某家報上名來?”

    “馮翊韓龍。”韓龍凜然道。

    韓龍從董卓身上感受到一股暴戾無匹的強悍氣息,爲他生平罕見,似乎僅在恩師王越之下,不由暗中戒備,同時生出些許興奮。

    “能接下某家兩箭,本領倒是不差,卻不知你在某家鳳翅鎏金鏜下,又能走出幾招?”董卓人稱“暴羆”,性情極其殘暴,又極愛護短,麾下悍將華雄技不如人,他自然想要找回顏面。

    “董卓,十餘年不見,今日故人重逢,你不來找許某,倒和小輩計較起來了!”不待韓龍搭話,許泓策馬上前,擋在董卓身前。

    許泓深知董卓早入煉神之境,乃是宗師以下有數的絕頂高手,一杆鳳翅鎏金鏜打遍西北無敵手,哪裏放心讓韓龍獨自對敵。

    董卓聞言,眼中閃過一道厲色,陰沉地盯着許泓。

    “父親大人!”董白急忙上前,輕輕一拉董卓的衣襟。她在碎葉城留駐數月之久,承蒙衆人多方照顧,自然不願其父與許泓一方發生衝突,她若預先知曉場上劍客來自碎葉城,怕是早就出面調解了。

    “桀桀桀~!董某並非不可理喻之人!”董卓忽地放聲大笑,“只是今日之事若就此作罷,別人還當我董卓麾下無人,不如再賭鬥一場如何?”

    “你待如何相鬥?”許泓問道。

    “雙方各出三將,引三百騎卒交鋒,生死不論,直至一方認輸爲止!”董卓目光掃過碎葉城衆人,似要擇人而噬,“某家倒要看看,是我西涼軍飛熊鐵騎厲害?還是你碎葉城七河義從厲害?”

    “暴羆”董卓名列大漢三邊十傑之首,並非只是一介莽夫,相反,他深諳治軍之道,既知以利誘惑三軍,也懂以名激勵部下。

    他麾下三千飛熊鐵騎,大多出自昔日段熲麾下的西涼軍精銳,胡漢交雜,人人身經百戰,這般悍卒最是服膺強者,對他們而言,最好的強者,莫過於能夠帶領他們一次又一次走向勝利,一如當年段熲所爲。

    除了找回場面,董卓亦欲藉機展示兵威,以震懾場上各方勢力。

    事情發展至此,已非許泓所願,他有心單挑,但自知並非董卓對手,若要聯袂韓龍、申屠越等人出手,則必成混戰之勢,心下不禁躊躇。

    “若許兄不敢應戰,直接認輸也未嘗不可!”董卓冷聲喝道,言語間顧盼自雄,盡顯梟雄之姿。

    “許師!”韓龍、申屠越俱都望向許泓,求戰之色,溢於言表。

    閻妍心知此事由自己三人而起,有心出戰,又自覺實力相差甚遠,對這次冒然揹着父兄西來,已有懊悔之意。

    趙雲似已看出許泓心下顧慮,正待上前相助,外圍的飛熊鐵騎忽地出現一陣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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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葉河上游的一處山丘上,兩名道人並肩站立,居高臨下,眺望交河城外的紛爭。右手之人神態飄逸,黃巾束髮,一身金絲杏黃道袍,正是太平島大首領、大賢良師張角;左手之人樣貌、服飾俱皆平淡無奇,卻是此前在交河城廣場出現過的無名道人。

    “‘暴羆’董卓行事,果然不出本座所料!”無名道人收回目光,怡然道,“此番所謀之事,把握又多了兩成!”

    “於師運籌帷幄,先勝於廟算,弟子深感佩服!”張角神態恭敬道。

    原來這無名道人竟是張角之師,“上師”于吉。此番呈現出來的面貌與在鮮卑王廷大不相同,卻是易容所致。

    “那管亥能引得華雄入甕,也算有勇有謀,倒不妨任爲一方渠帥。”于吉隨口道,“我教中信徒雖多,良將卻頗爲欠缺。”

    “謹遵於師之命!”

    “老三那邊,情況如何?”

    “自數月前敗在那陸翊劍下,三弟一直在漠北靜養,那和連以事敗爲由,僅願支付半數酬勞,三弟頗爲憤懣,留在漠北,亦有督促商討之意。”

    “我太平道的好處,豈容豎子剋扣!待冰川決戰之事一了,他自會乖乖付出雙倍代價!”于吉嘿然一笑,神色難明,“倒是那陸翊頗出本座意料,怕是當年班勇年少之時,與之相比,亦有所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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