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身上的土,都站了起來,“天也晚了,我們得趕緊回去了。.shung”

    看這些人要走,常大山也是出於禮貌的招呼一聲,“不喝點水再走。”

    幾個婆子又笑了起來,相互挽着胳膊的看常大山,“你們家的水得派在大用場,省着點吧。”

    常大山抓了抓胳膊,看胡氏這樣,只能先扶起來,“你們這是咋了”扶的時候,還弄了一胳膊泥,弄的他還有點不得勁

    啪

    總算看人走了,胡氏揚手衝着常大山就是一巴掌。“讓常喜弟給老孃出來,讓她出來”眼睛瞪的通紅,嘴張的那麼大,口水都噴了常大山一臉,那樣子,就跟要喫人一樣

    常大山被打的憋火,可看着在胡氏這樣,卻也不敢說什麼,只能把胡氏放在地上,立在一邊不吱聲。

    喜弟正在裏頭聽着,胡氏一說話,她立馬開門走了出去,從廚屋裏頭端了個盆出來,呼啦一聲,衝着胡氏跟喜梅就澆了上去

    “你幹什麼”常大山是怕了再鬧事了,拽着喜弟的胳膊,趕緊拉到自己的跟前,兇了喜弟一句

    砰的一下,把盆雖說一扔,“我是怕髒了我們的地”相對於胡氏的仇大苦深的樣子,喜弟卻滿臉的喜氣

    “老孃跟你拼了”胡氏看見喜弟的樣子就來氣,從地上爬起來就朝喜弟撲上去

    招弟在裏頭是看的心驚,怕胡氏傷着喜弟,可也就開門的空擋,胡氏突然捂着腰,哎呦了起來

    折騰了一下午,再這麼猛的一起,一下子閃了腰

    喜弟從兜裏面拿出沒喫完的麻子,就跟看戲似得,在門臺上坐在嗑着。

    喜梅慢慢的挪了挪身子,總算是挨着牆了,靠在牆邊坐着今日是她第一次,再加上兩人的用了藥了,折騰的厲害,下午又被人擡着回來,渾身上下沒有不疼的地方,這會兒都站不起來,只能蜷縮在牆邊。

    胡氏扶着腰,挨着喜梅坐下,“我苦命的孩子”一說,在那忍不住,直接嚎了起來

    就這會兒工夫,外頭聽着來了不少人,門被人推開,帶頭的是柳子娘,大概是面牆從炕上起來的,手裏頭還拄了一根棍子“喜梅爹,喜梅娘,我今過來是給我兒子說親的,你們看着哪天讓喜梅上我家來”

    柳子娘聲音本來就有些尖細,再加上她搖頭晃腦的樣子,怎麼看都是嘚瑟的厲害

    常大山被這一場一場的鬧着有點懵,“這,我們還沒同意喜梅跟柳子的事,再說,說親哪有晚上來”

    聽常大山這麼一說,柳子娘跟聽見什麼笑話似的,乾笑了兩聲,“我說喜梅爹,你們家喜梅都已經跟我兒子睡了,而且我聽說,今下午她這身子被不少人瞧了去,我們柳子還肯要她,那是她上輩子上了高香了。”

    常大山的腦子這算是順起來了,先前說喜梅偷人,這樣子應該是喜梅跟柳子看戲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正好被人逮着了。

    這種事,丟人的很常大山這個後爹,不說吧顯得這家沒教養,說吧又怕說重了落人口實。縮了縮腦袋,在一邊又拿了一把艾草過來點着了,“喜梅娘,你做主。”

    “滾,都給我滾”胡氏現在心亂的很,鬧的這麼大,估計是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可若是這麼痛快的過去,她們家喜梅不定被作踐成什麼樣手指着門口,可眼卻是盯着喜弟瞧。

    “哎呦,你這鬧的哪一齣,你若是不願意,還給我們柳子拿那藥做什麼說是怕不敢碰招弟丫頭,沒想到偷偷的安排了喜梅。”柳子娘左右一看,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你竟然還給你家喜梅也吃了,不過我說這喜梅丫頭也是個厲害的,把我們家柳子都磨破了皮”

    後頭跟着的人,都是成過親的,柳子娘一說,一個個都低聲在那笑着

    喜梅被刺的臉通紅,很想有一種也跟招弟一樣,尋跟繩子摸了脖子算了,可是,死的勇氣並不是誰都有的。喜梅這會兒,只能將擡高聲音在那哭

    常大山聽不得這些碎語,把煙往地上一敲,直接進了裏屋,順便,把門也給關上了

    胡氏眼淚鼻涕流了一臉,視線在這些人的臉上轉了一圈又一圈,強撐着扶着腰,進了廚屋,一會兒拎了菜刀出來。“你們走不走,走不走”

    被指着的人,心裏害怕,拉了拉柳子孃的胳膊,想趕緊離開得了

    柳子娘一甩手,站着動都沒動一下。“讓她砍,朝我脖子砍。大不了,我陪了命,她吃了官司我家柳子肯定不會娶她,到時候,就讓她家喜梅當一輩子的老姑娘吧。”

    本來已經擡高的手,胡氏又慢慢的放了下來,哐噹一聲,刀也被仍在了地上

    這下,柳子娘更是得意了,拄着棍子,走到胡氏跟前,“明天一早,我讓柳子來接她,你早點收拾好她用的東西。”說這,又在喜梅跟前轉了半圈,“沒事別哭喪着個臉,萬一有了我們家柳子的孩子,再傷着我大孫子。”

    被柳子娘這麼一提醒,胡氏也不顧不得腰疼了,趕緊扶着喜梅起來。“我們家要新被子兩套,要雞蛋兩筐,還要,還要。”胡氏一時想不起來,只是下意識的想要給喜梅爭取點臉面

    柳子娘呸了一口,“你這做夢呢,不過,你家要是陪嫁,我倒是不介意”說完,打了個哈切,衝着帶來的人,擺了擺手,“走吧,回去睡覺,等我大孫子出來,我請你們喫酒。”

    柳子娘這麼一喊,來的人一個個都起鬨在那笑

    看着人家喜笑顏開的樣子,再瞅瞅自己閨女,胡氏的心酸的厲害,可卻一點法子也沒有,女人家的清白,自是比天還重要

    “等等”看胡氏要進去,喜弟把麻子往兜裏面一放,拍一拍手上的土,緊走了兩步過去

    看胡氏跟喜梅一臉警惕的樣子,喜弟不由一笑,“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提醒你們一下,今這事你們最好不要再鬧了,畢竟我爹也怕人戳脊梁骨,要是把他也惹毛了,不定,喜梅出嫁之日,就是你被休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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