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要說的都說完了,就不打擾你們歇息了。.biquge”本要走的,可又回頭看了喜梅一眼,“好歹姐妹一場,我送你個銅板,當嫁妝了”說着,煞有其事的從袖子裏拿了一枚出來。

    “常喜弟,你會遭報應的”胡氏憤恨的咬着牙,可卻也如喜弟說的,不敢再鬧大,就是不爲旁的,爲了給喜梅多準備些嫁妝,也不能再,節外生枝了。

    喜弟聽了,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的,我信報應,你看,現在不是來了麼”嘴角微微一扯,笑的把月亮的光輝,都比了下去

    話,終究是起了作用,胡氏再生氣,也並未再對喜弟說什麼

    次日,雞還沒叫,胡氏就起來忙活

    在這個世上,女人的貞潔那是比命還重要的東西,喜梅已經是柳子的人了,自是要去柳子家的,若是她攔着不讓去,做老姑娘是有些誇張,可要再找,要麼就是寰夫,要麼就是老光棍,尋不得好人家的

    喜梅也沒了往日的光彩,穿了一身棗紅色的新衣,應該是早些年的,褲腳磨的有些破,打了補丁。坐在門前的馬紮上,大滴大滴的羅眼淚

    “人都說跟說哭嫁,哭嫁,應了這個習俗,將來的日子,必然過的紅紅火火。”胡氏正在廚屋裏頭忙活,瞧着喜梅在外頭坐着,趕緊擦乾了手,過來安慰安慰

    胡氏這一開口,喜梅哭的更撒不開了,“娘,我好恨,我好恨啊,你說她們怎麼不去死,不去死”

    胡氏只能摟着喜梅,張嘴想說點什麼,可在院子裏,總怕人聽着。

    是的,怕,她現在真的是怕了

    柳子娘雖說不正兒八經娶親,孃家這邊,該準備便準備,早晨近門們也都吃了送嫁的飯,是不過尷尬的是,常大山一直在屋裏面待着,連個招呼,都沒出來打

    日頭升高了,柳子趕了牛車來,車上綁了根紅繩子,算是沾了喜氣

    胡氏把喜梅安頓到車上,放了兩牀新被子,又提了一筐雞蛋,一籃子黃瓜放上去柳子這邊一直在牛車上動也沒動,只是走的時候,與胡氏打了個招呼,“嬸子,我身子還疼着呢,就不下去了。”

    胡氏還沒回話,人家掉頭悠噠着就走了

    這一下子,這院子安靜下來,少一個人,總覺着少了個世界,胡氏靠在牆上,哭的站都站不穩。

    喜弟跟招弟,懶得去看熱鬧,只管在屋子裏頭做着活。倒是常大山,終於開門出來。一夜未見,長了一臉胡茬子。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的,鞋也沒提起根來,拖拉着慢慢的走了下去

    看胡氏哭的厲害,伸手大概是想安慰安慰,可又把手收了回來,別在腰間的煙桿,倒是最得他的心意。“我想了一夜沒睡着,你說鎮上那周婆子是你招來的嗎”

    問的時候,聲音也不大,溫吞吞的,倒也符合他的性格

    胡氏的心裏咯噔一下,以前就算出事,可總是沒出多大的岔子,常大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了,昨日鬧的這麼大,稍微有心的人,也會多想胡氏摸一把眼淚,“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若有那麼大的本事,能白白的搭上我的女兒”總是要狡辯一句,用袖子把鼻涕一擦,跑進自己屋裏頭,把門用力甩上

    吧嗒,吧嗒

    常大山用力吸了幾口煙,“不是就好”嘀咕了一句,倒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喜弟正好要去茅房,看見常大山那自欺欺人的樣子,只用力的呸了一口在地上

    從茅房出來,喜弟把做好的小玩具,收拾起來,今天準備的還多一些,裝了二十對,縫了一個小布袋裝着,正合適

    喜弟是一路小跑的來的鎮上,人,已經不似往常那麼都了,擦了一下臉上的汗,還是把攤子擺上了。豁出去今日,站的時間更長一些

    剛把小攤擺起來,就看李威抱了一個鼓鼓的袋子過來,哀怨的看了喜弟一眼,把自己拿着的東西,用力的仍在地上,然後,從袋子裏頭,掉出了很多小兔子,李威也不整理,拿了小馬紮,在旁邊守着

    喜弟推了李威一下,“你這是”

    李威斜了斜眼,嘟嘴朝餘生站着的方向指了指,“他讓我搶你的生意。”倒是說的大實話

    喜弟無奈的翻了翻這袋子,裏面得有四五十對小兔子,一模一樣,喜弟就覺着,這人真的是有錢燒的,一夜之間弄出這麼多來

    不過,一會兒喜弟就笑不出來了,主要有李威這個刀疤男在,不說他的生意了,就是喜弟都沒人來買有的小孩倒是能被吸引,可人家大人一看李威凶神惡煞的樣子,抱着孩子趕緊走

    這可是第一次,這麼長時間一對都沒賣出去

    日頭,越升越高,眼瞧着已經到了正午了,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喜弟真的有些惱火當然去哪,期間喜弟也考慮過換個地方擺攤,可她一動,李威也跟着動,打定主意是要耗着她的。

    終於,在喜弟耐性即將耗完的時候,餘生扇着他那小摺扇慢悠悠的晃悠着過來,“這些,我全要了。”手在喜弟的攤上畫了一圈。

    喜弟也不客氣,“四十個銅板”原本的優惠,也都沒有了。

    四十個銅板,在餘生眼裏,就是個屁,眼皮都沒有必要多擡一下李威拿出銅板來,一個一個的數的仔細,正好四十個,往喜弟手裏一放,將喜弟的攤子,直接挪在了自己跟前。

    喜弟總算看出來了,這人就是打定主意是玩她呢銅板她是不客氣的收了,可臉色卻依舊臭的厲害。“若是餘老闆這麼做生意,恐怕遲早有一日,得敗光家底”

    這話,對於一個生意人來說,着實有些狠毒

    可餘生一點都不在乎,小扇子依舊扇啊扇的晃動,“爲什麼”

    “損人不利己”喜弟的話,跟着就出來了。

    餘生卻仰頭笑了幾聲,“你擡價,我自然要壓價,損的是你,利的是我,爲何能敗光我的家產”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