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弟看着李威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幾聲,李威彪悍的外表,跟性子可一點不符合

    今日來的早,喜弟打了水,把屋子簡單的打掃一下,敲着時辰差不多,才準備往家走。.shung

    手裏頭的帶着鑰匙,總覺着比揣着銅板心情好的多。喜弟回去的時候,招弟還在炕上做着活,旁邊放了一堆小玩具,再跟前,纏了不少蕾絲邊,這一邊做活卻一邊揉眼睛,看着是做了不少了。

    “好了,該休息便休息,以後再做,累着了,反而不划算了。”喜弟說完,伸手直接把招弟手上的東西拽到了一邊

    招弟乾笑了一聲,擡頭的時候,眼睛不舒服,明顯的有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不過,心情是好的,“姐,鋪子可定下了,明日能把這些東西送去嗎,拿不了我陪一起。”招弟心心念唸的,還是鋪子的事。

    喜弟抿着嘴一笑,把鑰匙往桌子上一放,“你若是喜歡,現在咱就可以套了牛車去瞧瞧。”畢竟招弟做完是手術還沒有一個月,不能走那麼長時間路。

    招弟眼睛一亮,本想說好,可轉念一想,喜弟剛回來定得累着,“不急,我明日再過去便是,先收拾一下帶過去的東西”說着,把線繩咬斷,利索的收了起來

    剩下的邊角料不多了,收拾着放起來,再加上做好的小玩具,也得有一袋子了。不過招弟想着,那邊也能睡人,找了一牀舊被子準備好,等着一併拿過去

    都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姐妹倆這嘴都覺着快合不上了

    兩人在炕沿上坐着,晃了一下又一下,喜弟這還哼着小調子

    胡氏又這麼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門口,喜弟跟招弟的臉,立馬拉了下來,喜弟的手,直接拿着菜刀,防備的看着胡氏

    這次胡氏並不是站站就走了,卻是直接走了進來,盯着招弟在冷笑了一聲,“讓你們看看這是什麼東西”從後面拿了一張紙出來,放在桌子上

    招弟認不全字,只看着什麼賣身之類的

    喜弟準備拿的時候,卻被胡氏一把拽走了,“我知道你們在鎮上賣了東西,有銀子了,我只要五百個銅板,招弟的賣身契,我指定不籤,可若是你們不給,我告訴你,招弟這身子,只能被我賣了”

    胡氏給喜弟找的這個人家,喜弟是聽說的,從上頭退下來的官員,多少有面子,就是縣令對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這人色的很,據說可以稱之爲夜夜新郎,沒事買個女人回來玩玩,第二天就給放了。一些缺錢的,或者寡婦,也有願意賣一夜的

    不過這一夜,並不好過,出來以後,聽說腿都是軟的,身上全是傷痕,主要是,這個人用工具。

    要是那些簽了死契的,更是往死了折騰,有多少,這一夜都傲不過去

    都倒是,寧進青樓萬人騎,不去趙府一夜度

    “你當我爹是死人麼,由着你這麼折騰”喜弟這會兒靜的很,冷冷的看着胡氏。

    胡氏聽了這話,笑的一聲比一聲大,“聽說你們的姥姥,擔心你們過的不好,走路上摔死了,正好你們的爹在跟前守着,這會兒,恐怕你們爹,還想着怎麼證明清白”

    胡氏往外走一步,聲音刻意壓低了,“恐怕,連面都見不着”

    喜弟的刀,直接擡了起來,竟然敢動她們的姥姥,她定讓胡氏,活着生不如死

    胡氏可一點都不在乎,“我也是被逼的,你們可以給我銀子,我帶着喜梅走的遠遠的,永遠不出現在你們跟前,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胡氏畢竟是常大山明媒正娶的妻,只要常大山不說話,胡氏是有權利賣人的

    本來招弟還有些害怕,可一想到常姥姥出事,上去直接掐着胡氏的脖子,“我要你給我老老陪葬,我要你死”眼睛瞪的通紅,手上的力氣加的更大

    後頭,喜弟突然抱住了招弟,強迫招弟放開胡氏。“不,殺她髒了我們的手,我要她,永遠只能眼睜睜看着,她最心愛的女兒,生不如死”

    說完,一腳把人踹了出去

    胡氏跌倒在地上,有些慌了,用力的拍着門,“你們打開,你們打開門,你們不給我銀子,我可真按手印了啊。真按了”

    可是這門,始終沒有打開的跡象,胡氏憤恨的盯着窗戶,“常喜弟,這是你們逼我的,逼我的”說完,咬了手指,直接按了一下,血色的手印,鮮豔無比

    按了手印,胡氏便跑了出去。

    喜弟聽着沒動靜了,纔開門,趕緊把牛車套上,屋子裏頭整理好的東西,都抱了出來。“招弟,你去鎮上福來客棧,找一個叫餘生的人,什麼都好商量”說着,把鑰匙也放在了招弟袖子裏,“醫館旁邊有個院子,紅色木門,你只管開了進去便是”

    “姐,那你怎麼辦你怎麼辦”這樣的場景,總讓招弟覺着,有總生離死別的感覺,不放心的很。

    喜弟拍了拍招弟的手,示意不用擔心自己,“我還要給咱姥姥報仇呢,不會出事,我再去隔壁嬸子家囑咐幾句就走,你從鎮上回來,直接去咱姥姥家。”轉頭看了看這院子,“這家,咱以後不定能回了。”

    總是有些感情,喜弟抹了一把眼淚,硬扶着招弟上了馬車

    聽喜弟這麼說,招弟也就不客氣了。

    喜弟牽着牛車出門,一開院門,看見李威抱着胳膊,似乎正在等着喜弟

    平日裏喜歡玩笑的他,這會兒也做了深沉出來。“主子讓我來的,有話,你吩咐。”

    多餘的話,不必再說了,喜弟也都懂,拍了拍李威的肩膀,幾次哽咽,卻也只能說一個好出來

    夏日的風,熱的燥人,可喜弟這裏,卻是覺得,剛剛好

    無論餘生是什麼樣的心思,想要幫她,這份恩情,她銘記在心。喜弟把牛車上的袋子交給了李威,又囑咐了幾句,才又作罷不過,既然招弟不用去鎮上了,喜弟讓她在門口等着,自己先去嬸子家說幾句話,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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