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弟的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正對着他的那一雙小腳,怎麼看也不應該是溫言煜那麼一個大男的

    滿座的賓客,現在又恢復了剛纔的熱鬧,手裏的紅布被人重新拽了起來,旁邊的喜婆扶着喜弟,是繼續走

    一切進行的,就跟預想中的一樣正常

    他們的屋子,離着正堂屋很近,出門拐一個彎便是,聽說該是另劈的院子,中間的一堵牆給開了一個門來了她們這邊,明顯安靜的很。.shung

    紅布到了門外,那頭就沒人牽着了,只剩下喜娘一個人將喜弟扶了進去

    “您先歇着,外面估計得鬧騰一會兒,咱們溫少爺人緣好,都願意與他玩笑。”喜婆在喜弟耳邊唸了一句,到了水遞到喜弟的跟前。

    喜弟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

    喜婆走的挺急的,還沒把喜弟手上的水給要回來,趕緊走了出去門吱丫一聲關上,屋子裏頭就剩下了喜弟一個人

    喜弟拿着手裏頭的杯子轉了一圈又一圈,突然間猛的拽下了頭上的紅蓋頭

    屋子裏頭,乾乾淨淨的,大紅的喜字,果真喜氣洋洋。當然很明顯,屋子裏頭的東西也都是新的,看樣子,溫家對這場婚事還是在乎的。

    裏屋不大,出去就是堂屋,放的桌子也是規規矩矩的,上面放了一些糕點之類的,喜弟捏了一塊放在嘴裏,也不知道因爲餓了,還是這糕點確實做的不錯,反正喫着挺好喫的。

    溫家也確實不愧是開醫館的,確實要比喜弟家敞亮,屋子蓋的多不說,也全是瓦房,乾淨利索,一點沒有莊戶人該有塵土氣息。

    喜弟搬了把椅子,在窗戶跟前坐着,主要是牀上不知道是誰撒的桂圓花生,滿當當的,咯人的很

    天慢慢的黑了下來,外面的人招呼着喫,喜弟也不知道招弟那邊怎麼樣了,第一次晚上她自個過夜,也不知道怕不怕。

    這麼發了一會兒呆,等緩過神來的時候,外頭已經安靜了很,喜弟將等都點亮了,從對面的書房尋了一張紙,捲了個圓筒,卷在一個油燈上,做了一個小的燈籠

    外頭果然賓客已經散去了,幾個長工婆子正在收拾桌子,喜弟走過去拍了一下最近的那個婆子的肩膀,“請問,老爺夫人在哪個屋子歇着。”

    “正屋”婆子正忙活着,頭也沒回的來了一句說完,覺得不對,回頭看了一眼,嚇的立馬跟結巴一樣,“少,少少,夫人。”

    她這麼一說,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活,就跟看怪物一樣,盯着喜弟看

    喜弟根本不受影響,對着婆子客氣的說了聲,“謝謝”捧着她那小油燈,朝主堂屋那邊走去。

    她一轉身,長工幾個都聚在了一起,他們還是頭一次聽說,新嫁婦沒人挑蓋頭自己掀了,還出來晃悠,莫不是,已經知道那事了

    幾個人也不說破,只在心裏頭有數,這個少夫人,該也是個厲害的角,以後做活自然要小心

    靠近主屋,就聽着裏頭霹靂乓啷的在摔東西,聽着還有個婦人在那嘀咕,“碎碎平安”

    確實也是,大喜的日子,這樣的做法肯定是不吉利的。

    喜弟若是在門外聽一會兒,肯定能聽出什麼端倪來,可喜弟不願意做那聽牆根的人,把油燈出滅,放在外面的窗臺上,“媳婦喜弟,給爹孃請安。”揚聲,朝屋裏面喊了一句

    原本吵鬧的屋子,聽到喜弟的聲音,立馬安靜了下來,好半響,才聽着有人說了聲,“進來”

    推門進去,屋子裏頭的人也好認,就倆人分坐在八仙桌兩邊,溫父不愧是大夫,穿的乾淨板正,就是氣質與莊戶人也不像。而溫母,穿的棗紅顯得深沉,眼裏頭的精明,一看就是有心思的,也不愧二嬸子說,這位也是個厲害的。

    “媳婦,給爹孃請安。”喜弟半福了一下子身子,不等對方說話,直接就站直了。

    “你出嫁前,你嬸子沒教過你規矩”溫母拉着臉,厲聲喝了一句

    不過,這人也確實不錯,一般人指定要問候喜弟的父母,可喜弟這種情況,提起父母那就羞辱人家,提了說媒的二嬸子,既訓了喜弟,又不讓婆媳兩個人,在第一日,就結了天大的樑子

    溫父不吱聲,將身子微微一轉,很明顯這院裏的事,都是交給溫母做主

    喜弟站直了身子,“規矩,兒媳自然是懂得,就是不知道,咱溫家是什麼規矩,拜堂成親的,究竟是溫少爺與我,還是另有他人,還請二老明示。”喜弟一字一句,說的清晰

    雖是不急不緩的遇到,可言語之間,攻擊力十足

    喜弟進來的時候,沒關着門,他們說話,外頭的長工也能聽見

    一個個的捏了把汗,從他們來溫家做活,到現在,從未見過有誰對溫母敢用這種態度說話,就是連溫老爺,也都不曾

    果然,這個少夫人是個厲害的長工的心中,又唸了一句

    溫母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很不滿喜弟的姿態,可確實是有愧於人家,訓斥的話,也不好說過了,只歪了歪身子,“注意你的態度”

    喜弟可不是嚇大的,她未成過親,可也知道,若是第一日就被人拿捏住了,以後肯定會被人輕視,所以,再一次說道,“請爹孃明示”一點要退步的意思也沒有

    溫母這下也有些着急了,“這麼咄咄逼人,便是你口中的規矩”

    喜弟還真就不怕吵架了,擡手放在額前,對着溫母鞠了個躬,“兒媳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娘說什麼兒媳自也是聽着。只是今日,兒媳只是想要搞清楚相公是誰,何錯之有,請娘明示”

    話堵的溫母,只能擡手指着喜弟,卻做不得其他的反應

    眼看着這娘倆一個比一個硬,溫父只能拍拍溫母的胳膊,出來打圓場,“行了,多大的人了,脾氣怎麼還這麼任性。”話,肯定要先說溫母

    不過說起任性,聽着好像又有點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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