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弟也不管,反正沒有直接說在她的臉上,她就當聽不懂便是

    溫父轉頭看向喜弟,溫和的笑了笑,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腿,好像也是在琢磨着該怎麼說話,硬咳了一聲,才說道,“今日你進了這個門,便是一家人,本就不該瞞着你。.”

    溫父一頓,看了一看溫母,繼續說道,“這事呀,得從你們的婚事說起,你也知道,這件事提的很急,其實是就是因爲言煜這小子不聽話我們溫家,代代從醫,可偏偏到了言煜這兒臭小子這,對藥理一翹不通,還成天的喜歡個舞刀弄劍的,我們就想着,讓他趕緊成了親,讓媳婦管着他,收了他的心。”

    “唉”說到這,溫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可這混賬小子,什麼事都敢做,竟然在拜堂之前,從茅房溜走了,爹孃也是沒辦法,請了個孩子把堂先拜了。”

    話,溫父說的很清楚

    總的來說,就是溫言煜是個不受管教的,在成親當日,甩了新嫁婦,自己逃婚了

    溫父看喜弟沒接話,繼續說道,“這事是我們溫家對不住你,等找到這小子,我一定讓他給你磕頭認罪”

    溫父話一說完,溫母立馬轉了身子過來,動了動嘴,想說什麼,卻又給閉上了

    想想也是,哪有男人給女人跪的,可偏偏溫言煜先做了錯事,她又說不得什麼若是碰到個好說話的,不定還能糊弄着,偏偏喜弟彪悍,這希望,可別出什麼亂子纔好

    溫父尋思喜弟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不定要說什麼,哪曾想,喜弟竟然再次給他們鞠了個躬,“媳婦不知爹孃有這般的煩心事,剛纔衝撞了爹孃,媳婦在這裏給爹孃,賠個不是。”

    話說的,不說長工了,就是讓溫父都另眼相看

    識大體想了半天,溫父纔想了這麼個詞出來

    倒是弄的溫母面上不好看,人家喜弟這麼通情達理,她一上來的責難,被人喜弟襯托的,簡直就是個潑婦。

    溫母乾笑了一聲,“到底是我們對不住你。”也開始說了個來回話,擺手讓喜弟等等,自己從裏屋娶了個木盒子出來,裏頭放着一個玉鐲子,“這是言煜她奶奶傳給我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當是我們做老人的心意。本想等着你明日過來再給你,今個既然過來了,把這東西也戴上。”

    溫母一邊說,一邊親自給喜弟戴在手上

    從上頭傳下來的,那肯定就是專門傳給媳婦的,喜弟也不推脫,戴上之後,彎腰道一聲些便是

    看喜弟落落大方,就是溫父這個公公是真心覺得滿意。

    “能把言煜交到你手上,娘放心,等她回來,你不用顧忌爹孃的臉面,好好收拾收拾他”溫母到底是女人,沒溫父那個氣度,到底也怕喜弟真能讓溫言煜跪了她,才用着法子敲打她

    喜弟應了一聲,也沒什麼說的了,便與二老道別,出了屋子

    本來聚在一起的長工,一看喜弟出來,趕緊幹起活來,就跟對待溫母一樣,全都是恭敬的姿態

    喜弟看見,也就是心裏笑笑,她其實心裏還真不氣惱,甚至還要謝謝溫言煜,幸虧他逃婚了,不然哪來的這麼好的機會立威就是溫母那,以後也沒臉跟她提立規矩的什麼的

    以後的幸福生活,真的,要全拜溫言煜所賜,她現在就希望,溫言煜藏的嚴實點,別被人找到,最好一輩子都別回來

    出了自己的屋子,喜弟這就放心的看了

    新屋子肯定沒什麼可看的,都是一個樣,她想看的,就是溫言煜的書房,這裏頭的書,藏的大部分與兵法有關,確實是如溫父所言,喜歡舞刀弄劍的

    旁邊還有個櫃子,專門放了一把劍,看樣子,是寶貴的很

    桌子上面,有一些溫言煜寫的字,都倒是見字如見其人,光看字,不僅有行雲流水的瀟灑,擡筆落筆的蒼勁,可見該是個有志向的人,能寫出這樣字,溫言煜該是個坦蕩的人

    不過,喜弟瞧着,這人卻也不是當大夫的料

    桌子的旁邊,掛了一副自畫像,一身戎裝,英姿颯爽,只是,眉眼之間總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喜弟眯了眯眼睛,可怎麼想都想不出來

    把畫像放下,喜弟過來,本來看看日後與溫言煜該怎樣相處,對這些兵法,她是沒什麼興趣,拍了拍手,喜弟跟着準備去裏屋

    一開門,突然看見對面站着一個人,差點驚的她尖叫起來,幸虧仔細一看,竟然是餘生,喜弟連忙把門關好了,“你怎麼過來了”

    說完,喜弟覺得自己的口氣不對,緩了緩心神,“餘東家這是要送賀禮”眉毛一擡,眼角笑的明亮

    說不上爲什麼,餘生看着這鮮豔的喜字,礙眼的很,總有一種想要把它扯下來的衝動

    百摺扇,在餘生的手裏,不停的反動,“對,專門給你送賀禮。”臉上一如一開始,帶着淡淡的笑容,找了個位子,隨意的坐下。

    “榮幸之至”喜弟給餘生倒了一杯茶,自己拿起桌子上的糕點,大口的吃了起來

    她是餓的很,也注意不了什麼形象不形象的

    “幸虧那溫言煜逃婚了,不然看見你這番模樣,也許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休妻”本是一句玩笑話,可說到妻的時候,餘生的脣間卻嚐到了一點苦澀。

    搖了搖頭,莫不是中了是喜弟的蠱了麼

    喜弟擡頭瞪了一眼,自動忽視了這餘生眼下一片青色的風塵僕僕。

    話,有時候,說過一次就好人,也是一樣,一個話題不停的重複,只會讓人覺得,這個人,不值得尊敬

    雖說餓了,喜弟喫的也不多,擦了擦嘴,癱在椅子上,放鬆一下

    餘生從椅子上湊了過來,“我覺得我們的名字,相當的有意思,餘,身很長。”

    說着,還特意低頭看了看他自己的身子,“與其在這裏被人逃婚了自暴自棄,倒不如做了我第六房姨娘,喫穿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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