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弟裝作害羞的低下了頭,不過倒是對那個素未蒙面的溫言煜還是有些好奇的。.shung

    溫家在鎮上也算的上大戶人家,不過請的是長工,平日的活也得自己做,溫母回屋裏查完賬就開始做女工,查賬喜弟尚且還願意看,只是這女紅,喜弟還真不會。

    “聽說你跟你妹妹開了個鋪子,做的就是女紅的營生,這方面你應該是不錯的,做幾針讓娘瞧瞧。”溫母也是一時興起,拿起剛畫好的樣子,遞給喜弟

    喜弟這下是真的發愁了,這東西肯定是要接到手裏的,只是接過來,也只能尷尬的笑了幾聲,“不瞞娘說,鋪子上的那些東西,都是招弟的做的。”

    喜弟話這麼一說,溫母的眉頭緊接着就皺了起來

    在她看來,莊戶家的閨女,最會的就是做活,什麼活都應該會一些。

    喜弟一看這樣,還真猶豫了,要不要拿針做幾下,緩緩溫母的臉色,可又一想,還是不做的好,估計也做了,看見她這個手藝,臉色不定會更差

    “你院子裏的花,長的真好。”正在爲難的時候,外頭傳來二嬸子的聲音

    溫母起身,趕緊出門口把人迎了進來,“你怎麼過來了”笑着,答了一句話

    沒曾想,二嬸子上來就回了一句,“怎麼,來你家串門還需要挑個黃道吉日。”

    溫母是個聰明人,一下就聽出來,來者不善啊,也沒答這話,笑着拉起了二嬸子的胳膊,“快來瞧瞧,喜弟正做女紅呢。”

    她們進來,喜弟自是緊着見禮。

    二嬸子看了一眼,“哦,是嗎”上來就從喜弟手上把花樣拿了過來,結果一看,上頭一針沒繡,甚至連針都還上面彆着。二嬸子猛的轉頭,掃了喜弟一眼

    喜弟只能不好意思的低頭,手指在下頭家攪動。

    二嬸子一擡頭,正好看見溫母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裏立馬有數了估計喜弟是不怎麼會,溫母用這事是想堵自己的嘴,畢竟娶個媳婦回來,連女紅都不會,要她有什麼用

    要是一般人還真沒這個底氣了,可二嬸子不一樣,因爲她也不怎麼會

    啪二嬸子直接把花樣仍在了桌子上,“哎呀,我是頭一次見這麼心大的孩子,遇到這種事,你還能笑的出來,還能有這個心思做活,你傻不傻你”

    這一開口,喜弟只能把頭垂的更低了,主要是怕自己笑出來

    厲害,二嬸子說話,真的,一針見血。

    溫母的臉色一變,自己坐在一旁,可畢竟有那麼都年的交情,也不好翻臉,只能自己悶着

    二嬸子可不拿自己當外人,不用人招呼,就坐在了溫氏的跟前,隨手抓了一把瓜子磕了起來,“想想當年,喜弟娘帶着喜弟來鎮上買東西,你那言煜小子,見了喜弟歡喜的很,連你都拽不回來,愣是跟着喜弟回家吃了頓晌午飯,等言煜小子睡着了,你才抱回來”

    二嬸子一頓,繼續說道,“因爲言煜太迷着喜弟了,你才主動提親,給他倆這娃娃,定了親。不過,據我所知,你回來找人算過八字,那人批字,說這兩人的八字很合,難以得見的上上合,將來必定大富大貴,名利雙收,怎麼現在,是言煜小子變心了,還是這八字不合了”

    二嬸子一頓說,刺的溫母根本答不上話來,再加上,本身就是他們不在裏,只能說一句,“言煜那小子,皮的很。”

    倒是喜弟,這才知道她這親是這麼定下來了,不然還真解釋不通,人家這麼個大戶人家怎麼就看上喜弟了

    不過想想那畫面也挺有愛的,兩個小屁孩一見面,就玩到一塊去了,還來了個一見鍾情

    二嬸子的瓜子磕的很連了,本來溫家跟常家一直有往來,主要是跟二嬸子也熟,能聊上個天,後來二嬸子走了,喜弟娘也去了,家裏沒個女人,人家溫母來也不方便,漸漸的,除了這一紙婚書,也沒什麼聯繫了

    磕可一把瓜子皮,二嬸子才喝點水潤潤嗓子,“喜弟這孩子,很不容易,既然嫁到你家裏來了,我不說你把她當成親閨女,當成普通親戚也行,將心比心,要換做是你遇到這種事,婆家不把你供着,你恐怕都不願意。”

    說完硬氣話,二嬸子又開始打感情牌,“她在你跟前還是個孩子,心思是沒那麼重,你不要這樣那樣的試探她,她又不是你的對手。”

    溫母幾次想反駁,可話到嘴邊,卻覺得怎麼反駁也不對

    “但你若是不能把她當親閨女,你跟你兒子是一家,那就應該你替你兒子好好補償她。”昨日,喜弟跟一個小孩子拜堂的事,傳到二嬸子耳朵裏的時候,二嬸子當時就氣炸了,要不是顧忌着規矩,昨日就該過來了。

    憋了一夜的話,二嬸子自然多說幾句

    “喜弟娘去的早,我既然回來做了她的主,她的事我就要過問,作爲孃家人,我也不怕你生氣,要是再讓我聽見,喜弟受了什麼委屈,我第一個不願意”二嬸子到底是火爆脾氣,說着說着,厲害的話又出來了

    溫母是憋的拍着胸口,一早晨了,她這個當婆母的溫聲細語的對喜弟說話,哪有一點長輩的架子,根本就是同輩,都做到這一步了,還別人刺成這樣,可能怪誰,只能一遍遍的罵,“言煜那混小子”

    二嬸子又說了幾句,這才離開。

    後日纔是回門的日子,她來的並不合禮數,所以也沒找喜弟單獨說話,又走了

    經過這事,喜弟真的挺感謝二嬸子的,就是親孃,也不定能做到這一步

    轉回頭,看溫母臉色難看,手還一直拍着心口,她作爲兒媳婦肯定應該問一句的,“娘,您是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去請爹回來,給您瞧瞧。”

    喜弟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溫母更難受了,“行了,趕緊回你屋子歇着去吧,我惹不起你,我供着你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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