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喜弟還不動彈,溫母也懶得說話,起身直接進裏屋,哐噹一聲把門關上了。.biquge

    喜弟在門外站了一會兒,聽着裏頭沒動靜,隔着門福了福身子,“那媳婦先告退了。”

    走的那是頭也不回

    至於女紅啥的,估計溫母有陰影了,這一輩子都不能再用喜弟了

    溫母這一消停,倒是自在了喜弟,沒事的時候,在這院子裏走動走動,熟悉一下,最要緊的是,詢個機會,去外頭站站,看着那些排着隊的病人,心裏癢癢的很。

    晌午的時候,喜弟也是到了時辰過去的,左右溫母說了,她不用做這些活,喜弟自然不會強出面做這些,有些事情,做多了,旁人自然就會覺得,這是你應將該做的,倒不如,一開始便不插手。

    溫母約是氣厲害了,晌午喫飯的都是在自個屋子裏頭喫的,留着喜弟在堂屋裏守着桌子喫。喜弟本想也學着溫母,將飯菜端回自己那院去,這剛拿起來,又給放下了。“大娘,爹怎麼沒回來”起身,端了碗坐在門口,衝着廚屋裏的婆子喊了一聲。

    這天涼了,洗過的水,都是要熱一熱,婆子一手往裏頭添柴,一手拉着風箱,聽喜弟與她說話,趕緊拍了拍手,先不去管這些,“少夫人是不知道,這幾日要變天,前頭看病的人多了,東家有時候不回來喫午飯。”

    說完,猛然間想起了什麼,猛的站起來,一邊往在身上擦手,一邊往這屋子裏頭走,“您不說還忘了,沒給東家送飯。”

    喜弟眼微微一轉,緊扒拉了幾口飯,“您先忙活着,我去給爹送吧。”

    婆子想了想,到底還是痛快的答應了,“成,那您送過去,正好這前頭長工的催熱水,我這騰不開身。”將菜一規整,放在了食盒裏頭,就由着喜弟去了。

    喜弟在醫院待習慣了,尤其是人多的時候,哪一次喫飯不是狼吞虎嚥的,就這會兒功夫,碗裏的喫食,喫的趕緊,含了口涼水一漱,拎着食盒就往外跑。

    廚屋裏的婆子瞧見了,一個勁的在那搖頭,“莊戶人家就是莊戶人家,沒個規矩。”

    喜弟跑到前頭,趕緊整了整衣服,倒也知道注意形象。

    果真,這屋子裏頭擠滿了人,多的是看病的人,不過聽着,多是大噴嚏咳嗽的。

    “爹,娘讓我給您送飯來了。”走到溫父跟前,看溫父正忙,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就不去打擾他。

    不過既然來了,喜弟就沒打算就這麼走了,站在拿藥的地方,與老師傅打了一聲招呼,“您也還沒喫飯吧,我在這幫忙拿藥,替您一會兒。”

    老師傅愣了一下,想問溫父一聲,可瞧着人家正在把脈,也不好打擾。

    看這老師傅有些遲疑,喜弟趕緊說一聲,“你就放心去吧,我識字的,再說了,讓他拿藥,我幫着包起來便是。”喜弟指了指在忙活的學徒。

    到底,這老師傅還是答應了,“成,那勞煩您了。”

    這藥的味道,在喜弟跟前,那就是帶着淡淡的清香,是最好聞的味道,不說旁的,就是讓她在這聞一會兒,她也樂意。

    不過,喜弟也知道分寸,等那老師傅一回來,立馬就騰出位置來。

    明日就是回門的日子,喜弟回去也是一陣的忙活,給招弟帶的東西,多都是一些樣子,等着她以後用,這下午,倒也過的充實。

    不過在溫家,也不好做個吃閒飯的人,掌燈的時候,屋子裏頭的燈,都是喜弟幫忙點着的。

    這種活不累,且都是要動起來活,給人瞧着反正就是來回的串,沒有歇着過。

    掌完燈,喜弟回屋洗了手,瞧着時間差不多了,才往廚屋走去,幫着那婆子,幫飯菜端上來。

    “行了喜弟,不用這麼忙活了,一下午,也沒瞧着你歇息。”溫父拿着醫書,才書房裏出來,將袖子挽起來,自個從院子裏打了一盆水,把手上的墨汁給洗掉了。

    喜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爹這麼說可就笑話我,一家子,數我最清閒。”

    嘩啦,將用完的水,撒在院子裏,“你懂醫術今日晌午,我瞧着你往我的方子裏,多加的一味金銀花”

    溫父是大夫,對誰的都得要超心,這往肚子放的藥,馬虎不得,看喜弟過來幫忙,重要多注意一下今日是有個孩子,身上起的痱子一直下不去,他只開了去火的藥。

    到喜弟那裏,他分明的瞧見,她多拿了金銀花,讓大人拿回去,給孩子經常用金銀花水洗一洗。

    喜弟臉色微微一變,“爹,是不是出了岔子在家的時候,我瞧過一些嬸大娘就那麼對孩子,才擅作主張,我是不是做錯”

    溫父的眼裏,聽喜弟並非懂的醫理,多少有點失望,擺了擺手,“你的藥拿的不錯,可是你這膽子也着實大了一些,以後,再讓我發現你敢改方子,不說前頭醫館,就是這溫家,也不許你呆着”

    喜弟連連點頭,垂着眼,似乎都是不敢看溫父。

    溫父說完,才覺得自己似是嚴厲了一些,“你藥可以醫人,也有可能害人,你若是懂也就罷了,不懂若是改錯了,輕者嘔吐腹瀉,重者可會傷及性命,我給你找出了一些醫書,你若是有興趣,也瞧一瞧,溫家,溫家總不能,到了我這一輩,就斷了。”

    提起這個事,溫父就覺得心裏堵的慌,“不說了,不說了,喫飯,喫飯”

    喜弟趕緊幫溫父擺好碗筷,可溫母沒出來,喜弟也不能坐下,只能在門外頭,一聲聲的喚着娘。

    過一會兒,溫母屋子的門總算是開了,溫母連看都沒看喜弟,往桌子跟前一走,將那碗筷的敲的響,自個倒了一盤子菜,端了又回了自個屋裏。

    喜弟看着溫母來去,一直目送着她離開,一時間,杵在那裏好似有種無措的感覺。

    “喫飯,喫飯,不用管她”溫父不知怎麼回事,可新婦剛進門,無論因爲什麼事,一個做婆母的,都不該這麼不知輕重的耍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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