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局,自是最好的,既都安排好了,里正自然要回去,別人也跟着起身。.shung

    “行了留步,你們還有許多個事情交代,先忙活着。”送出拱門外,里正便擡手阻止。

    有里正帶頭,別人自然都搶着將人推回去,溫母也確實乏了,叫了個得力點的長工,替她將人送出去

    剩下溫家幾個人,相顧無言,溫父冷哼一聲一甩袖子朝溫言許屋子方向走去。

    對於他的態度,溫母自也不會再往心裏去,只讓喜弟扶着回自己屋裏歇息。

    砰

    聽見動靜,溫母回頭一瞧,原是溫言許與搬菜進來的長工給撞了。

    “呦,二少爺您沒事吧”長工趕緊幫着溫言許拍打身上的土,可後頭緊跟了句,“您要是沒事就別過來晃盪,咱們都是粗人日日得做活,這碰到您倒沒事,可萬一壞了少東家的東西,這就說不清楚了。”

    人人都會見風使舵,原本東家兒子跟東家兄弟的身份就不一樣,更何況新東家對這個兄弟厭煩的很,趁着機會怎麼也得諷刺幾句,表表自己的忠心。

    “滾,有我在還不到你在這指手畫腳的”已經走了溫父,突然就折了回來,擡腳就照着那長工踹去。

    “我家的長工就不需要,別人幫忙調教了。”溫言煜接着就護了前頭。

    那長工也是個有靈活的,腳一動利索的跑在溫言煜的後面。

    “我不是東家我也是你老子,你不孝,你這是不孝”溫父在院子裏,扯着嗓子的叫罵。

    溫言煜倒是無所謂,“您可以聲音再大點,索性將里正大人在叫過來,說您改變心意了。”

    一提裏真就好像掐住了溫父的嗓子,突然間就沒聲了,只留着眼睛瞪的都將眼珠子給瞪出來。

    溫言煜自懶得跟他計較,扶着溫母扭頭就走。

    廚屋的婆子早就在院裏候着,一臉的喜色,“我已經將屋子收拾好了,東家,那我先回去歇着了。”

    這一聲東家,叫的心裏那是暢快。

    溫言煜能順利分家,她也算是有份功勞了,腰桿都覺得比以前直接了。

    外頭的溫父聽見這聲音,靠在門柱子上就哭,他一直覺得也是在鎮上有頭臉的人物,銀錢這東西他是最不喜提的,可今日就跟婦人一樣因爲那兩三兩銀子跟人家爭的臉紅脖子粗的,想想都覺得丟人。

    只是他哭的太忘我,不然若是現在擡頭,定然能看到溫言許眼裏的嫌棄。

    “喜弟家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妹妹那裏一定掛念着,你先出去給她們報個平安,其他的事等咱們明日再說。”喜弟到底是換了溫母真心以待,開始真切的爲喜弟考量。

    喜弟也惦記着招弟,也沒推辭,左右溫母這邊有溫言煜照顧着,想也出不得什麼岔子。

    喜弟是一路小跑着出去,上頭的事已經塵埃落定,下頭的長工也收拾着回家,院子裏烏漆嘛黑靜悄悄的,喜弟也不覺着害怕,一路跑出院子。

    一眼就看見招弟與李威在溫家門臺上坐着,喜弟突然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聽見動靜招弟與李威同時回頭,看見淚流滿面的喜弟招弟急的幾乎是跳着起來的,“姐,這是怎麼了,有,有什麼事都不要放在心上,你還有我,你還有我”

    招弟是女孩家尚且還溫和些,李威這邊難得抱上了劍,一看喜弟哭成這樣,一把將那明晃晃的劍給抽了出來,“我是用餘記的名號請的那老頭過來,他竟然沒辦成事,我先進去挑了溫家老小,回頭找那騙子給你出氣”

    李威性子急,喜弟嚇的直接抱住李威的胳膊,“成了,成了”連說了兩遍,才緩過氣來,“都已經成了,以後,以後再沒人給氣受了”

    一聽終於熬出頭來,招弟的心也跟着落下來,忍不住笑着笑着,可卻說不上爲什麼落了眼淚,大約這就是喜極而泣。

    “女人就是麻煩,成了都哭的什麼”李威將劍收回去唸叨了一句,只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被喜弟放開的胳膊,心裏說不上爲什麼,有些失落。

    不過被李威這麼一念叨,喜弟與招弟都破涕爲笑,“只不過,餘東家那裏便不好交代了。”

    就剩幾日時間,拆東牆補西牆的事也不是辦法,怎麼樣也得趕緊想多賺些錢纔是正道。

    “行了,東家那邊有我頂着,大不了將我娶婆娘的銀子先借你們使使”李威最受不得哭哭啼啼的場面,少不得自己也跟着煩躁。

    以後的事愁也是愁不來的,招弟跟着笑了一聲,“好,那我們算是欠李威哥一個媳婦,將來遇見好的一定先留着給李威哥。”

    提起媳婦,李威忍不住看了喜弟一眼。

    喜弟的眼神卻一直在招弟身上,從第一次見招弟就覺得這丫頭真美,如今在月光下,她噙着淚水的神情,嬌滴滴的惹人垂憐。

    喜弟心裏又愁了起來,招弟到了嫁人的時候了,又出落的這麼漂亮,已經不適合繼續拋頭露面了。

    可等她有足夠的銀子養招弟,也不是一兩年能得完成的。

    想想剛纔招弟說欠李威一個媳婦,突然心思一動,或許這也是一個好法子。

    原本溫家的事已經安頓下來,她是要回去陪招弟說說話的,可現在突然改變了主意,尋了個藉口又回了溫家,左右有李威在,招弟定也出不了什麼事。

    將大門落鎖,喜弟一回頭突然看見站在暗處雙眼狠厲的溫言許,嚇的渾身一哆嗦。

    “這麼晚了,二弟怎麼不歇息”喜弟抓着鑰匙的手緊了緊,強讓自己定下心來。

    溫言許冷哼一聲,往前邁了一步,讓月光可以照在他的身上,只是,見了光的他身上的狠厲卻更濃了。“是你,是你設了圈套誘我入局”

    溫言許突然間就想明白了,這些日子,他故意跟長工們走的很近,得到的消息也多,從出廚屋婆子,喜弟要藥材,到親眼目睹喜弟逼賬房先生幫他。

    明明已經料想到喜弟這是有大動作了,可偏偏讓他焦慮的是,卻始終不知道喜弟有什麼安排

    眼瞅着,大定的日子到了,喜弟那邊突然停手了,成日裏除了張羅定禮,便是往招弟那邊跑。

    琢磨不透的事情,讓他格外的心焦,甚至有些恐懼。

    在下定的前兩日,他突然下定決心出手,若是喜弟也有動作,他這樣的陷害那就是錦上添花,若是喜弟那邊暫時沒有動作,就當他提前送喜弟離開。

    可怎麼也沒料到,喜弟根本就沒動作,是故意作出迷惑人的樣子,來逼迫溫言許先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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