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溫言煜這麼說喜弟的手一頓,從前她看電視上,但凡是上戰場的什麼金縷衣,什麼鎧甲的恨不得將自己包裹的不露一點肉,哪像溫言煜這般在打仗分明就比誰的命更大

    看喜弟不動彈溫言煜自己拽了衣服穿上,“看把你嚇得,要真是這樣我還能活到現在”

    啪

    喜弟想也沒想便拍了溫言煜一下,本來還不覺得什麼,他這般一說才更讓人心驚,若穿着鎧甲只這些日子的功夫就被砍成這樣豈不是比想象中的還要兇險

    外頭聽着已經有長工的聲音,溫言煜既然回來了總要露個臉,算是給溫家的人喫些個定心丸。.1kanshu

    有溫言煜在這正好省了喜弟的功夫,趁着這個功夫喜弟把書房給整理一下,這次回來想着溫言煜總會帶點兵書什麼的。

    不過喜弟一個人在這屋子住慣了,有人進來哪怕動過一點東西,喜弟都能感覺出來。

    本來在案前放着的木盒子被人打開過,喜弟掀起來看了一眼,裏頭是喜弟存着的放妻書還安安穩穩的躺在那裏,不過紙上頭的紋理有些偏,該是讓人重新折過的。

    在這個屋裏就喜弟與溫言煜倆人,不用想肯定是溫言煜看過的。

    喜弟倒是沒想旁的,重新疊好放進去,猜他能用得着的兵書都尋出來,再把喜弟偶爾看的醫書給放了起來。

    吃了飯便也沒什麼事,本來縣城的醫館是定在明日開館,喜弟想着大操大辦一番,如今蓮蓮又出事了,只能是讓下頭人盯着便是

    過了辰時蓮蓮的屍體被人運了回來,李木子也得了消息在後頭跟着,想是怕招弟哭過去了。

    棺木是現準備的,裝殮也都是按規矩來的,招弟想要把蓮蓮的後事親力親爲全辦了,被喜弟給攔住了,招弟也只能作罷只給人家打個下手

    去了這麼久身子僵了臉色也變了,可身上的痕跡卻依然清楚可見。

    招弟一邊落淚一邊擦拭着蓮蓮的身子,心裏更加恨溫言許這個畜生,怎麼就能對蓮蓮下這麼重的手

    “你這般,蓮蓮姨娘在天上也不會安心”看招弟哭的爬不起來了,李木子在跟前趕緊將人拉起來。

    喜弟擦了擦眼角,趁着招弟起來直接讓人將棺木蓋上。

    不是心裏不難受,只是知道活着更難,不能一味的沉浸在悲傷之中

    定好棺木將蓮蓮移進搭到的靈棚,事情便也就告一段落了。

    蓮蓮到底是長輩,喜弟繫上了白腰帶,“我想給蓮蓮另立新墳。”畢竟蓮蓮跟溫父也是有了名分,這事總要與溫言煜商量。

    溫言煜立馬點頭,本來溫父跟溫母一輩子想也不希望有別的女人介入,再加上蓮蓮心中另有所屬,雖不能與溫言許同衾想來也不願意與溫父湊合,分開於三個人都是好的。

    可重新立墳也不是容易的事,總要請了風水先生給好生的安頓,事情這麼急自然由喜弟這個當家夫人出面才顯得有誠意。

    正好招弟與李木子要成親,喜弟也得尋個會算的過八字,日子上雖然不能改動的多了,時辰上可以注意,喜弟雖不是多麼信命這種事,就當是滿足了心裏期盼的好

    風水先生的事正好管事先生過來請示喜弟明日的事情,順道就與喜弟說說縣城裏有這麼個全能人物。

    喜弟也不敢耽擱,讓人備了馬車準備出門

    不過剛上了馬車簾子又被人掀開了,喜弟詫異的看着溫言煜怎麼也進來了,“你這是有事”

    溫言煜自己拿了個墊子坐在喜弟的跟前,“沒事”

    坐定之後衝着馬伕打聲招呼,讓馬車先走。

    “你這是要與我同去”喜弟又問了一句。

    “恩”說完,溫言煜還掀了簾子往外看,露出那麼大的臉來生怕別人看不見。

    “不是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你回來了”喜弟又問了一句,她怎麼看着溫言煜一直撐着頭,好像就怕人看不見似得。

    溫言煜在那哼了一聲,“沒是,不會有多少人看見的。”

    喜弟深吸一口氣,溫言煜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良久,看溫言煜還沒有把頭收回來的意思,喜弟忍不住又問了句,“那明日縣城醫館的事,你過來給撐撐場面”

    畢竟這種事,還是家裏的男人辦比較好

    溫言煜總算是把頭收回來了,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那你去嗎”

    “我不去”喜弟輕輕搖頭,家裏頭的事都要她主持,想着明日就讓賬房先生過來主持。

    “你不去我也不去”溫言煜說完,接着又把頭伸了出去

    喜弟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昨日還覺得溫言煜沉穩了,這心性還跟以前似的想一出是一出

    總算是到了風水先生的門前,只在門口一站便聞到了一股清新的檀木香。

    喜弟上去敲開了先生的門,開門的個姑娘,“你們有事嗎”聲音清脆如黃鸝鳴叫,一雙眼睛就跟會說話似的,咕嚕嚕的轉。

    喜弟衝着姑娘福了福,“我們是求見先生的。”

    “進來吧”姑娘開門讓出了一條路來,不過視線卻在溫言煜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溫言煜卻是目不斜視,喜弟怎麼走他就怎麼走,甚至連腳印都是重合的。

    這院子一進門的迎客牆上,喜弟也認不出是哪位真人。

    院子倒也不大,不過有空的地方都上了香,看着是講究的。

    一進門案子前喜弟認得,應該供着是老君,前頭放着瓜果梨桃的貢品,再前頭放着一個黃銅的羅盤,應該就是用這個定方位。

    旁邊有位穿道褂的中年人坐在蒲團上,閉目打坐。

    “爹,有福主來了。”姑娘進去喚了一句。

    風水先生才緩緩的睜開眼睛,擡頭一看喜弟與溫言煜突然哎呀呀了一聲,“原是有貴人登門。”

    喜弟倒沒當回事,只覺得無論風水多麼神祕,既然開門做生意少不得說些個場面的話。

    喜弟躬下身子,“家中長輩去世,求先生賜一塊福地。”

    先生輕輕點頭,“兩位節哀,註定與祖上緣淺一切都是天定,只有這般將來纔可有無限前程。”

    正說着將羅盤端了過來。

    “請福主賜八字。”姑娘雙手伸了出去。

    喜弟早就準備好了,因爲是已故之人這八字都是用淺色的黃紙寫的。

    風水先生將八字放在羅盤上,緩緩的閉上眼睛,“這世上寶地雖多,可適合這位先主的只有一處,在百米外的東南角,有一片楊樹林出現了一塊新地,兩位貴人若是有心隻立上一塊木牌添上兩個人的名字,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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