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走幾步突然想起李木子拿着食盒來了,看樣子溫言煜應該也沒有喫飯,喜弟拍了拍手去廚屋瞧一眼。.biquge

    這會兒婆子都已經回去了,廚屋裏乾乾淨淨的就剩下幾個白麪饃饃。

    喜弟又從庫房裏尋了點菜,思來想去還是做最簡單的,她是真不擅長做廚屋裏的活。

    點着火一陣忙碌,裝了一盤子菜還有熱窩窩準備出去的時候,卻發現溫言煜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靠着門邊正盯着自己瞧。

    “過來了也不說一聲。”唸了一句將盤子塞給溫言煜,自己從一邊的櫃子取出筷子。

    只是一進堂屋便覺得一股暖風衝了過來,喜弟一瞧原來是燒了爐子了,本來喜弟是盤算着這兩天就安上,不過因爲一直忙着也沒有騰出手來,倒沒瞧見溫言煜什麼時候就做了這些活。

    把筷子一放自己搬了個凳子在爐子跟前,剛纔在廚屋裏忙活手都凍的冰涼,這會兒正好暖和一點點。

    溫言煜坐在喜弟對面,揪了一塊白麪饃饃的皮放在嘴裏慢慢的攪着,一邊還不忘打量喜弟。

    “我在書房看到放妻書了。”突然,溫言煜提了一句。

    喜弟的手還撐着爐子上面,隨口恩了一聲,這事溫言煜剛回來的時候她就發現了。

    溫言煜突然重重的咬了一下白麪饃饃,憤恨的表情好像跟這饃饃有仇似得,“我如今有了把握,一定會活着,天長地久的活着。”

    喜弟擡頭看了一眼溫言煜,好是驚訝他怎麼突然跟發誓似得,“那挺好。”

    溫言煜又咬了一口白麪嬤嬤,明明那麼軟的東西被他咬響,“那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的”

    喜弟認真的思考,真的很認真的想這個時候該說什麼,而後起身拍了拍溫言煜的肩膀,“刀劍無眼,你千萬不可大意。”

    啪

    喜弟這邊話音剛落,溫言煜突然把剩下的一半白麪饃饃仍在了爐子裏,氣的站起身就回了裏屋。

    至於喜弟炒的菜,那是一口都沒動。

    喜弟往裏頭瞧了一眼喊了一聲,“你是不是喫過了”

    砰

    回給喜弟的,只有關門的聲音。

    喜弟摸了一把鼻尖,將盤子收起來放回廚屋,本來要洗洗的可實在是太冷了,喜弟又縮了回去圍在爐子跟前暖和着。

    一直到天色晚了,喜弟覺得渾身都熱纔回了裏屋。

    一進屋子就看見溫言煜在牀上躺着,喜弟揉了揉眉心莫不是今晚讓自己在地上睡雖說裏屋也點了爐子,可那地上肯定也還是涼。

    喜弟坐在牀邊拍了一下溫言煜的後背,“不然你還是再撐一個牀吧,大不了明日早起再拆了。”

    “唉”

    還沒說完突然被溫言煜拽了一把,喜弟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迫趴在溫言煜的身上。

    喜弟幾次想掙扎都被是溫言煜給摁住了,還是第一次覺得溫言煜怎麼這麼大的力氣。

    “溫言煜你放開我”喜弟掙扎不動,只能讓語氣眼裏一些。

    可溫言煜的手卻還沒動,只定定的看着喜弟,“常喜弟,你那麼聰明該知道,我喜歡你”

    是的喜歡,不是同袍之情,就是喜歡。

    喜弟被嗆的咳嗽了一聲,說不上爲什麼不敢去看溫言煜的眼睛,“那個,你還小。”

    “我比你大”溫言煜突然喊了一聲。

    這是第二次喜弟這麼說,溫言煜總覺得刺耳。

    不等喜弟再有所動作,溫言煜突然一個用力將喜弟壓在身下,“我知道你跟那個餘生有關係,我也知道餘生喜歡你,可我,可我就是控制不住的惦記你。”

    說着,手放在了喜弟的肚子上,“我一直在想若是你肚子裏有了餘生的種,我一定能做到是她爲己出,將她撫養成人,後來,我發現你沒有身孕,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

    頭埋在喜弟的身上,“戰場之上我不要命的往前衝,我只想着早日得功名,不僅是爲了父母大仇還要你的周全,最重要的是護你周全”

    隔着衣服,喜弟感覺到一點溫熱,沒想到溫言煜竟然哭了。

    人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能在戰場上拼命的人一定是個硬漢,在這個時候定然是動了真情。

    喜弟長長的嘆了口氣,“只是未來的路那麼長,等到頭來會發現,如今的情感其實不算什麼。”

    無論溫言煜那麼拼命是爲了誰,可既然努力了必然會有收穫。

    從前,他不過是一個小鎮上開醫館的,後來可能會坐上將軍的位置,會上京城住大房子,現在的種種必然早就不會放在心上了。

    溫言煜用力的壓了一下喜弟,讓喜弟咳嗽了幾聲,而後突然轉過身去,“睡吧。”便沒了音。

    喜弟看了看溫言煜的後背,手不由的放在剛纔溫言煜落淚的地方,說不上爲什麼一聲聲只能是嘆息。

    喜弟坐起身子來,看了看地上思量了好一會兒又重新躺下。

    左右這牀足夠大,這麼冷的天還是在牀上睡的安穩。

    一直等着喜弟傳來細微的鼾聲,溫言煜纔敢睜開眼,覺得身上燥熱。

    一開始溫言煜並不知道爲什麼有這種感覺,知道直到在軍營裏瞧見他們跟均女支之間的事情才知道,他想對喜弟如何。

    揉了揉臉只能將身子趴了下來,以爲這樣能掩蓋住心裏的衝動,只是沒想到腦子越來越清晰,長夜漫漫都是煎熬。

    一如昨日,喜弟起身的時候溫言煜早就起來,出去撒水的時候卻不見溫言煜在外頭練刀,狐疑的往外頭瞧了一眼,正好看見溫言煜領着長工們也給外頭屋子都安上爐子。

    也不知爲何,隔着這麼遠喜弟都能看見溫言煜眼底的淤青。

    莫不是昨日沒睡好

    喜弟搖了搖頭怎麼回,明明昨日溫言煜比自己睡的還早,本來喜弟還想着開導開導溫言煜,可喊了好幾聲都沒聽見溫言煜說話。

    今日是蓮蓮下葬的日子,喫飯也就早些。

    今日天色有點陰,估計下午得下起來,幸虧安上了爐子,“等會兒讓你姐夫領人,給你屋子也都按上。”

    聽喜弟這麼說,招弟詫異的擡頭。

    盯的喜弟還以爲臉上是有什麼髒東西,趕緊擦了擦臉,招弟纔回過神來。

    “不必了,昨日李木子過來都已經安頓好了。”招弟說完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的,趕緊垂下了頭去。

    喜弟瞬間便笑了,多個人疼喜弟其實挺好的。

    蓮蓮的喪事也沒大辦,再加上今日縣城重新開張,賬房先生領了兩個長工過去,再加上醫館也要忙活,擡棺材的人也都是在外頭請的。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