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頭臉的人都坐下了,後頭的人也跟着如席。.

    剛纔衆人都站在一處倒沒注意,等着散開後才發現今日李木子也來了,且就坐在餘生的跟前。

    喜弟瞧了一眼招弟,雖說兩口子的事情旁人總不能插手太多,再加上李木子都將話挑明瞭說,可喜弟還是忍不住生氣,這夫妻二人同時參宴,卻分開過來算得怎麼回事。

    招弟也沒想到今日李木子會來,沒有憤怒瞧着卻是有些無措的看着李木子。

    賓客們不知道這些小心思,只說着恭賀的話端起酒杯,同敬酒杯。

    “母親一直唸叨你,人越大這心思越野了,成日裏不回家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在外頭養了美嬌娥了。”因爲還不算是開宴,酒杯放下下頭的人便可自由的攀談,餘汝上來便意有所指的瞧着餘生。

    餘生卻是撇了喜弟一眼,而後輕笑一聲,“還是長姐瞭解我,若沒有美嬌娥我怎會在外頭呆的住。”

    莫要看餘生表面隨意,可是一直注重面子的,尤其是做得這麼大的生意,若是一個不知道落了什麼把笑柄在人家手上,於生意也是有影響的。

    今日當着這麼多的人面餘汝還以爲餘生會有顧忌,卻沒想到竟然這麼膽大。

    餘汝狠狠的剜了喜弟一眼,自覺得這一切都是與喜弟有關係。

    旁人不明白這姐弟倆的深意,大多隻是笑着說一句,“人不風流忹少年。”

    “餘東家年少有爲着實讓我佩服。”知府藉着她們的話告一段落的時候趕緊對餘生端起酒杯。

    “宋大人客氣,我不過是仰仗諸位大人的照顧才能把生意做的順風順水的。”餘生笑着抿了一口氣。

    本來知府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再看餘生卻留了個底臉上多少也些尷尬,“若是餘大東家真這麼想,以後再開什麼生意可莫要忘了咱們州城。”趕緊跟了句緩和一下自己的難看。

    “放心,會的。”餘生一語雙關笑着應了下來。

    只是卻沒有再提話頭的意思,知府看了黃氏一眼,讓她先提個頭。

    “難得餘東家和餘大姑娘來我們州城,咱們都敬一杯。”黃氏又帶了第二杯的酒,而後笑着看向餘汝,“昨日內弟不知深淺衝撞了餘大東家,今日那孩子嚇的都不敢過來露臉。”

    若是識趣的定然會說些寬慰的話,可餘汝只是瓢了餘生一眼,並沒有吱聲。

    喜弟低頭轉動跟前的杯子,果真她們的關係如自己料想的一般,根本沒什麼交情。

    餘汝瞧着是個骨子裏傲的,黃埔安衝撞了餘生不定在她眼裏就是該死之人,怎麼可能替他出頭。

    餘家的人不開口旁人自然也不好說圓話,畢竟兩邊都得罪不得,場上便就異常的安靜。

    黃氏乾咳了幾聲,“不過錯了便是錯了,總該讓他過來再給大東家陪個不是。”

    黃氏說完黃埔安便走了進來,今日倒是收斂起來,沒有昨日那種流裏流氣的感覺錦衣加身倒也是人五人六的樣子。

    “昨日我有眼無珠衝撞了大東家,萬望大東家海涵。”黃埔安衝着餘生抱了抱拳頭。

    可餘生卻只輕輕的搖晃酒杯,連眼皮都沒擡。

    黃埔安不安的擡頭看了一眼黃氏,這個時候黃氏也不好說話,只能給黃埔安使眼色往女眷裏瓢,想着餘生不好說話那就求在餘汝跟前,她畢竟是一個婦人大約也不好落個刻薄的名聲。

    黃埔安了然的轉向女眷,卻是突然走到招弟跟前深深的彎下腰去,“昨日是我的不是,萬望餘夫人莫要與我這個混賬一般見識。”

    “你胡說的什麼”餘汝一拍桌子激動的站了起來。

    招弟這邊也趕緊擺手,“我,我不是”緊張的看向李木子,果真看見李木子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不是這個,難道是她”黃埔安也鬧糊塗了,這麼好看的招弟不是餘生的人,莫不是英氣十足的喜弟

    他以爲越是成功的男人越該喜歡像招弟這種,女人味十足的丫頭。

    本來餘汝就厭惡喜弟,一看黃埔安指向喜弟氣的直接扔了杯子,“她妄想”

    “這是溫夫人。”黃氏又氣又急的招手,本來是想緩和與餘生的關係,這下倒好看樣子是弄巧成拙了。

    “混賬東西趕緊滾出去”知府可沒黃氏那麼好說話,直接擡手恨不得將人推出去。

    黃埔安心裏也不痛快,明明是餘生自己說的這倆有一個是他的人,誰知道怎麼會出鬧出這樣的烏龍。

    “她夫家姓李”黃埔安心不甘情不願的轉身的時候,李木子突然站了起來。

    “啥”衆人的視線紛紛轉了過來,不明白李木子怎麼會突然來這麼一句。

    “她夫家姓李,永遠是李夫人。”李木子起身慢慢的走到招弟的跟前,用身子將招弟的視線擋的嚴嚴實實的,讓她只能看自己。

    “你一定誤會了,你聽我解釋。”招弟有些慌張,她就知道黃埔安的那一句餘夫人一定會讓李木子多想。

    李木子彷彿不以爲意的笑了笑,“誤會什麼誤會了難道說你是李夫人是個誤會”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這會兒越解釋好像越黑。

    李木子擡手幫着招弟順了順頭髮,“瞧你,總是這麼慌慌張張的,連頭髮都沒梳好。”只是在頭靠近招弟的時候只用他們彼此聽到的聲音說上句,“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下頭的人不知道李木子的身份,只看着他挨着餘生坐便想着身份也該不低,以至於這突然去女眷這麼不合時宜的動作也沒有人說什麼。

    喜弟始終緊緊的皺着眉頭,從她倆的話中似乎不僅僅是因爲這一句話,怕是之前就有過這樣的衝突。

    喜弟腦子一閃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的看向餘生。

    似乎也記不得什麼時候,招弟總是有意無意的替餘生說話,一直以來她都沒有多想,而現在看來似乎一直在忽略什麼。

    尤其是餘生突然提出給招弟的說親事的時候,招弟爲何答應的那麼痛快,原來是因爲求而不得便活成你希望的樣子。

    喜弟的心猛的提了起來,突然想到葉先生說的那句,“若是愛便就好了。”

    李木子對招弟是動了真心的,如若知道招弟心裏一直有人肯定會受不了,這也不難理解爲什麼李木子會轉變的這麼快。

    而且應該是在成親之後。

    喜弟的緊緊的攥着自己的衣服,莫不是,莫不是招弟已經是餘生的人了

    喜弟憤怒的看向餘生。

    感覺到喜弟的視線,餘生輕輕的勾了嘴角,用手撐着頭盯着喜弟看,而另一隻手卻卻拿着百摺扇輕輕的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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