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嫣然將喜弟領到放嫁妝的庫裏,這東西都是喜弟親自辦的,就算是沒是嫁妝單子她也不會弄錯,是以這點的速度自然是很快。.

    將嫁妝清點之後,便重新入冊,喜弟將這事辦完後,招弟那廂都還不知道。

    “你回鋪子這些日子也不短了,說說你覺得二翠與玄一如何”本來宋嫣然忙完之後就要退下,卻被喜弟叫住。

    這話問的倒是讓宋嫣然有些拿捏不準喜弟的用意,她畢竟是後來者如何擅自評價兩位管事的,這莫不是試探自己的用意

    可宋嫣然總覺得喜弟能有今日,絕不會是這般淺顯的人,眼神微轉,“我覺得二翠管事,手腳勤快爲人實在,是個正直的人。至於葉管事,看似衝動卻能心細如髮,是非正義自在心中,若要真評價,只能說東家眼光獨到各盡其用。”

    宋嫣然看似評價公允,可只說了長處是,並未挑明短處,想來於自己也是權衡了分寸。

    喜弟微微勾了勾嘴角,“二翠實在由余心思不夠,只做活可以可若管人還差一點,玄一雖說亦能心細如髮,可每每衝動先行若不能剋制,白白的浪費了她的天性。”

    宋嫣然盯着喜弟忍不住緊皺眉頭,不明白喜弟與她說這般到底是爲何。

    喜弟看宋嫣然有心緊張便慢慢的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若是她們哪裏做錯了,我希望你能秉公處理。”

    宋嫣然猛的睜大眼睛,喜弟這意思是要讓自己整兩位管事的

    “我倒也並不想改變她們,只想讓她們知道後果。”喜弟解釋了句,便是尋個人在跟前督促監督她們,時不時的在旁邊打一鞭子。

    宋嫣然苦笑了一聲,“東家這可算是給我出了難題了。”

    喜弟忍不住放聲笑了起來,“我信你一定能做的好。”

    說完便走了出去,留宋嫣然自己一個人在屋子裏苦惱的思索。

    喜弟給她的責任旁的倒好說,主要是這個度難拿捏,若是輕了不能讓她們警醒,若是重了喜弟那怕是會心疼。

    可越是這樣宋嫣然越覺得佩服喜弟,時至今日她很明顯的看出來,無論是二翠還是葉玄一她們對喜弟都忠心耿耿。

    讓二翠忠心容易可葉玄一性子有些高傲可並不容易。

    “東家。”這次喜弟進來故意有點聲響,左右的人趕緊起身。

    本來在跟招弟說話的二翠明顯是有些緊張,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哪了。

    “怎瞧着這些日子沒見,你又瘦了,一會兒我得去問問廚娘是不是少給了你飯菜”喜弟緊皺眉頭上下打量二翠。

    “東家,沒,並沒有少給我。”二翠連連擺手,生怕連累廚娘。

    旁邊的招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姐是故意打趣你。”

    聽招弟這麼說二翠才放下心來,只能衝着喜弟乾笑了兩聲倒是沒有剛纔那麼緊張了。

    喜弟與衆人說笑幾句,便開始圍着鋪子轉了一圈,鋪子越來越大喜弟自然不能一直隨和,該認真便是要認真的。

    其他人看見喜弟這架勢,自然趕緊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忙活着。

    二翠在喜弟跟前伺候着,若是喜弟說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馬上記着想着明日一定好好的改改。

    “既你們都又看中的人,這鋪子便讓她們照看吧。”喜弟瞧完了便往後走。

    不過她說話的時候門都的是開着的,下頭做活的人都見了,紛紛羨慕的看着那個叫春杏的姑娘。

    喜弟順着衆人的視線也瞧了過去,那姑娘半低着頭,瞧着該也是個老實的。

    日後這鋪子會越拉越大,除了兩個管事的喜弟還想再尋幾個撐起事的,這次算是給了她們鍛鍊的機會了。

    喜弟又圍着做活的地方轉了幾圈,“過年的時候是一家團圓的日子,我們鋪子也會有七日歇息,自然歇息的日子工錢是照算的,可這單子上的活卻不能少做了,你都想着提前趕出來一些。”

    二翠聽了趕緊點頭,不過心裏也是惆悵,這麼多活每日都做都忙不過來,還要歇息七日,自然是困難的很。

    再加上聽喜弟這意思,並不打算再招人來。越想,二翠的眉頭皺的是越緊。

    “看來兩位管事的,今年這個年是過不痛快了。”交代完事情後,喜弟領着招弟先回去歇息,走到路上招弟忍不住打趣的說了句。

    喜弟抿嘴一笑,附在招弟耳邊輕聲的說了句,“我是故意的。”

    招弟忍不住搖頭。

    回去之後溫言煜已經不在屋裏了,下頭的人說是去溫父溫母的墳前上香了。

    想想也是,溫言煜這般也算是榮歸故里,也該告慰溫父溫母的在天之靈了。

    如今喫飯的人多,廚屋那邊忙不過來,喜弟尋了人幫忙不說也親自過去搭把手。

    今日她們回來總要跟尋常不一樣,喫食也得更講究,算是給下頭的熱鬧熱鬧了。

    “要我說咱們東家不容易,夫人更不容易。”幾個婆子聚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聊些個家常。

    “再不容易如今也好了,東家當了將軍了以後再也沒人敢欺負我們夫人了,要我說等着夫人再懷了小東家,這日子纔會過的熱鬧了。”

    廚屋婆子是府裏的老人,話自然是更多的。

    剩下的便是講喜弟跟溫言煜的感情是多麼多麼的好,從郭氏到溫言許再到如今的大將軍,總說世上難見這般夫妻。

    喜弟本來幫着在院子裏洗菜,這般聽着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乾脆尋個藉口去屋裏躲躲。

    也不知怎的喜弟便進了書房,一眼便看見她之前的放的錦盒被人動過,打開早已不見蹤影。

    喜弟的心一驚,這本來是溫言煜留給她防止萬一用的,若是被有心人拿了去徒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你是在尋這個”喜弟趴在地上連櫃子下面也不放過,卻聽着溫言煜的聲音。

    他還穿着盔甲,手裏面拿着的正是那張放妻書。

    喜弟這才鬆了一口氣,“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溫言煜解下袍子掛在一邊,“恩,想你了。”

    “啊”突然來這麼一句,驚的喜弟嘴巴都長大了。

    “想你會着急便趕緊回來了。”溫言煜不緊不慢的說了句,“原本我想着這東西該是用不上了,便想着到爹孃的墳前燒了,可又覺得總是該問問你的意思。”

    看見溫言煜突然這麼認真喜弟倒是有些不適應,“我,我倒沒想過。”

    伸手便去拿溫言煜手裏的放妻書,沒想到溫言煜竟然抓的很緊,喜弟這一用勁,就聽着撕拉一聲放妻書成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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